赵洛川跑得快,用了平日一半的时辰就赶回来了,他递给朱翠兰一盒,告诉她直接涂抹在伤口处就行,让她给赵方初抹上。
赵洛川把烫伤药仔细的涂抹在烫伤泛红的地方,一边涂还一边吹着气,怕杨冬湖觉得不舒服。
赵洛川考虑太多,冬天的水过于冰凉,这会儿杨冬湖的手都有些僵硬了,涂药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是不吹气,也不会觉得有痛感。
今天的东西也都炸的差不多了,毕竟是在自己院子里受的伤,朱翠兰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她赶紧让杨冬湖回去歇着,剩下的一点儿她来就行。
“行,那婶子我就先带他回去了。”赵洛川涂好了药,拉住杨冬湖冰凉的手没放开。
朱翠兰点头道:“赶紧回去吧,手涂了药回去可要仔细着点儿,别沾了生水,到时候好的更慢,还要多受几天的罪。”
“哎,我知道了婶子,没多大事儿。”杨冬湖回应道。
赵方初比刚才更蔫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细腻着呢,这会儿垂着头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杨冬湖怕赵方初觉得愧疚,临走前还特意笑着跟他说了声:“方初,我先回去了啊。”
赵方初抬头应了一声,跟他挥手。
屋子里的火炉又燃了起来,一会儿就不觉得寒冷了。
赵洛川让他去床上坐着,自己去给他烧壶热水。
炸了一天的东西,身上总觉得有一股子油腻味儿,床上的被褥前两天已经重新换洗晾晒了,杨冬湖不愿意直接躺到床上。
他和赵洛川起了分歧,冬天洗澡不便,洗一回澡要费好些柴火不说,一壶壶烧热水也是麻烦事儿。
可杨冬湖总能闻到身上的油味,不洗澡还不得臭了。
赵洛川拿他没办法,无奈道:“我不是担心费事儿,只是你这手刚涂了药,不能沾水,而且洗澡水多烫啊,热气一蒸,过会儿手该更疼了,”
这话赵洛川说的不错,杨冬湖没法反驳,但他就是不往床上去。
“洗澡肯定不行,不然这样,我给你打盆热水擦一擦身上,也是一样的行不。”赵洛川商量道。
谁擦?杨冬湖直摇头,外头天还亮着呢,擦身子像什么话,还不够难为情的。
赵洛川坏笑道:“怎么不愿意?擦一擦也是一样的,我肯定给你擦的干干净净,一点味也没有,行不,我去给你烧水。”
杨冬湖头摇的更厉害了,脸比手上的伤还要红上几分。
赵洛川道:“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
说完,也不等杨冬湖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这回赵洛川得了教训,不仅把院门插的死死的,就连堂屋的门也是紧闭着,从外头看好像屋里没人似的。
窗户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就已经又用泡过桐油的谷皮纸糊了一层,从外头根本瞧不见里头什么样。
赵洛川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杨冬湖退至墙角,看他的模样好像是来真的,咬着牙羞道:“你耍无赖。”
“咱俩都已经是夫妻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你跟我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放心,我不乱看,擦完你就能躺床上去了,一会儿就好,很快的。”赵洛川一边轻声哄着,一边把杨冬湖往床边带。
杨冬湖从开始的不情愿,死死攥住衣领,到后来被忽悠着半推半就的就解开了衣裳。
屋里不冷,杨冬湖衣裳被褪了个干干净净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赵洛川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惹得他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赵洛川把杨冬湖半搂在怀里,拿沾了热水的手巾一寸寸掠过白嫩的肌肤,心下一股止不住的冲动。
杨冬湖抖着身子被摸了个遍,明显感觉到后来擦身的手已经变了味道,他声音颤抖道:“好了没,我不要弄了,太冷了。”
赵洛川听他说冷,动作一下便止住了,烫住手已经够遭罪了,可不能再受凉了。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掀开床上的被子把杨冬湖裹了进去,哑着声音道:“我去倒水。”
赵洛川带着一身火气出门去,怎么也压不下那股冲动,反正今天也出了汗,他用剩下的热水兑着凉水,给自己也洗了遍澡,才感觉好受点。
杨冬湖趁他出去的功夫,利索的穿上了干净的衣裤,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俩人晚上没心思吃饭,就想着搂着先睡一觉,等起来再说。
可是被窝底下又热闹了好一阵儿,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儿炸了年货,明儿就是除夕夜了,扫尘的日子早就过了,可那天他们从朱翠兰娘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过去半天了,就商量着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再扫。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忙活完了,今儿有空是该把家里好好扫一遍了。
昨天杨冬湖伤了手,赵洛川怎么也不肯让他上手,就算是杨冬湖说了好几遍已经不碍事了,赵洛川就当没听见。
扫穷运,去霉气。
赵洛川手脚也麻利,个子高大扫房梁的时候都不用踩凳子,高一点儿的垫点脚跟也能够见,倒省了不少功夫。
厨房里的用具都拿到院子里拿仔细刷洗干净,再放回去的时候感觉厨房里都亮堂不少。
从清晨起来一直忙活到下午,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洗了个遍,期间杨冬湖几次想插手都被赵洛川拦了回去,说他要是真想帮忙,就搬个凳子坐旁边陪他说话解闷就行。
杨冬湖很长时间过年都是一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些有仪式感的事情了。
他想,原来有人陪着过年是这种感觉,真好。
赵洛川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些什么,打扫起来可卖力了,两个人第一次用家的意义过新年,不能马虎。
半晚上的时候赵洛川背着杨冬湖偷偷出去了一趟,怀里还揣着东西显的鬼鬼祟祟的。
杨冬湖眯着眼睛在赵洛川出门前拦住了他,想打听他去干什么。
赵洛川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愣是一个字也没透露。
杨冬湖虽然心里存疑,但他倒不担心赵洛川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总会知道的。
暮色降临,年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到处都是过年的味道,杨冬湖嘴角噙着笑,带着好梦沉沉睡去。
第56章 年夜饭
人还未醒,外头升起的炊烟里就已经藏着欢声笑语了,天公作美,多日未见的太阳也终于露出了头。
半夜里杨冬湖的手一直发痒,他总忍不住去挠,赵洛川怕伤口挠破,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沉,稍微有点动静他就能醒过来按住杨冬湖的手。
反正是睡也睡不着,赵洛川怀里搂着温热,乐呵呵的盯着夫郎的睡颜傻笑。
杨冬湖一睁眼就是一张痴汉脸,昨天晚上赵洛川也不知忙什么去了,天都黑透了才回来。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杨冬湖打了个哈欠道。
赵洛川拿鼻尖蹭了蹭杨冬湖白净的小脸,占够了便宜才开口:“你躺我怀里我哪儿睡的着。”
瞧瞧,这都什么荤话,大清早的净想些便宜事儿。
杨冬湖翻了个身,用手肘抵住他,和他拉开了距离:“东屋还有床呢,你去睡吧。”
赵洛川耍赖似的贴过来,杨冬湖越躲他黏的越厉害,笑吟吟的开口:“那不行,之前我好像听谁说过没我睡不着,是谁来着,我忘了,哎,冬湖,你记得不,那人谁啊。”
杨冬湖红着脸,捂住耳朵不想听,可赵洛川就在他耳边调笑,他想听不到都难,实在是忍无可忍,从赵洛川怀里挣脱开,翻身坐起来。
“我要起来了,你起不起。”
屋外已经天光大亮了,起床还有好些事儿要干,赵洛川收起了捉弄的心思,也随着杨冬湖起了床。
俩人洗漱的时候透过院墙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赵方初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兴奋,指挥着他哥换春联。
在门上挂了一年的春联,上头的红色都已经褪的差不多了,赵方初拿出来从镇上买回来的春联,让他哥在门上比划着。
粘春联的浆糊都是自家熬出来的,在盆里加面粉和凉水调成稀的糊状,在锅里烧热水,不用烧到完全开透,水半开未开的时候停止,热水里倒入调好的糊糊,一边加一边搅拌。
等凉透了再往纸上抹,粘的就更牢了。
赵洛川他爹去世的三个年头里,为了守孝,他家门上过年也是不用贴春联的,这会儿门窗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就不用费力把以前的刮掉再贴了。
赵洛川拿湿抹布把门窗都仔细擦干净了,上头浮着灰尘是粘不牢的。
除了堂屋和院子的大门上,其他稍小些的门上贴的都是福字,赵洛川仔细的在春联背后刷满浆糊,杨冬湖离得远一些看春联正不正。
春联贴在门上就不能动了,要是不仔细嫌贴的歪了,重新撕下来再贴上那就犯了门神了,往后一整年都是要走霉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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