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抑见他失常的模样,自己今天的耐心被磨尽,此刻见他踌躇之状时,不由眉头微蹙,有些不悦问:“你想说什么?”
姜挽察觉到他的不快,心底带着些害怕道:“王爷,我、我想求王爷一事。”
赵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听见姜挽续道:“阿挽想......入六部。”
“什么?”赵抑有些意外,许是没想到先前抗拒离开王府的人,会突然提起要入仕途。
姜挽鼓足勇气朝他说道:“我想入朝为官。”
赵抑皱眉看着他的双眼,除了紧张和不安以外,便只剩坚定不移。
他心中虽有疑惑,但却并不打算询问,此事事关前途,所以他选择短暂沉默后才回道:“明日来听雨楼找我。”
沈凭拖着疲乏的身子倒在了床榻上,他看着床顶良久,将思绪放空,但仍旧无法从沉重中逃离。
只见他翻了个身,屈膝侧躺,缓缓阖目,抱紧自己,任由一行泪从鼻梁滑落,悄无声息砸在了床褥。
次日一早,厢房门被沈怀建敲开,随着早膳进了屋内,不多会儿药汤也跟着进来。
沈凭安静地将桌上摆放的所有都吃完,待管事把东西收走后,父子两人便坐在软榻上,皆朝院子外看去。
初秋将至,不少树叶凋零,但院子还是一片绿。
沈怀建声音沉稳,没有负担,反倒添了几分轻松在里头,“不必为此介怀,若是跟着清流派能有一番作为,或许也是这些门生们所求的。”
沈凭道:“他一箭双雕,既让谢家为难退让,又让门生到手,逼得旁人无路可退,也许陛下很快便会有所察觉。”
沈怀建道:“经南诏王一闹,陛下应该会认真思考储君一事了。”
两位皇子背后的势力蠢蠢欲动,皇帝从前未曾上心此事,为的是两派互相牵制。
但如今杀出了前朝余党,特命沈家接手调查,看似赦免罪行,实则要沈家为天家捡回颜面,将功补过,否则若有下一次,沈家便不会像这次般侥幸。
沈凭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内伤外伤一并被扯疼,令他不由眉头紧拧,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迫咽了回去。
沈怀建想要起身去检查,但被他抬手拦了下来。
“没事的。”沈凭摆了摆手,用笑安抚这位父亲的担忧,直到看见他又端坐回了榻上,才接着说下去,“有关孟家一事,既有了南诏王的提醒,此前孩儿所调查的一切也有了眉目,不过此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若把前朝余孽的帽子往孟连峰头上扣,能换来沈家的安危,不妨值得一试。”
孟悦恒死到临头都要打的哑谜,就用孟家的毁灭去揭开吧。
沈怀建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只平静道:“这些事,便由你做主吧。”
沈凭没有察觉到异样,但却说了句让沈怀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他道:“还请父亲莫要怪罪。”
毕竟是他的出现,让沈家陷入如此境地。
沈怀建转头看去,只见他垂眼望着地面出神。
他看着这张沉思的侧脸,忽地觉得有些陌生,但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转而轻声一笑,引得孩子朝自己看来。
沈凭有些呆滞看他,随后听见沈怀建笑道:“怪我儿有出息吗?”
又是同样的一句话,再次将沈凭惹红了眼。
当初秋的风吹过长廊,刮落树上的枯叶,掉落在各式各样的兵器前。
再见一弩箭刺穿靶心,转眼听见不断响起的掌声。
远离靶场中心的一处擂台上,贺宽和李冠转头看向中间,盯着莫名其妙鼓掌欢呼的莫笑,眼底满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莫笑为远处的赵或鼓掌已有半晌,但那靶场中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沉浸在练习各种冷兵器上。
贺宽道:“你家主子给你吃烂钱了?”
莫笑呆愣了下,“没有啊,贺大人为何这般说?”
李冠也忍不住道:“你这模样,和那花楼里捧场的大爷一样一样的。”
莫笑摸不着脑袋,左右看他们,“可是,主子现在确实需要鼓励啊。”
贺宽蹙眉问:“为何?”
莫笑道:“你们没瞧出来吗?”
他的话引得李冠开始琢磨起远处的主子,可是主子平日习武,不都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吗?
“有何不妥?”李冠问道。
莫笑摇头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贺宽:“哦,他被人辜负了。”
李冠:“谁?”
莫笑:“呆瓜,除了大公子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摸鱼儿·雁丘词》元好问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120章 王妃
沈府明月居, 管事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匆匆而来,行至院子乘凉之人的面前后,将书信递了上去。
“大公子, 官州来信。”管事道。
摇椅中人将眼罩取下, 起身把书信接过拆开, 直到看完,沈凭才朝管事说道:“请陈写过来一趟。”
管事应声退下,沈凭的视线落回眼前的书信中。
自从钱观仲述职离京后, 便把调查孟家的事情交给了身处官州的杨昆山,一别数月, 调查也终于有了回音。
信中提及一事, 当年孟连峰发家之时, 朝中也和如今这般分为两党, 且太子还未封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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