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赵抑的那一瞬间,所有在内心翻涌的情绪都被迫压下,他用尽最卑微的语气朝面前人说道:“给我,解药。”
寥寥数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
赵抑打量了眼风尘仆仆的他,大概猜到是沈怀建毒发了,否则根本看不见这位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此。
只是他没有着急去为沈凭取药,而是明知故问道:“本王记得十五未到,应当不会病发才是。”
他端坐在书案前,垂头批改着奏疏,接着说:“该不会是沈老爷想要你摆脱我,而自行服毒吧。”
“你!”沈凭骤然抬首看他,欲破口大骂的话,都被那双赵抑缓缓扫来的目光止住。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沈凭眼中对他的恨之入骨一览无余,也来不及掩饰丝毫,全部落入了赵抑的眼中。
赵抑从圈椅中起身,朝他慢慢走去道:“你父亲也称得上是有谋之人,他为官多年,又能保住你沈家兄弟二人平安长大,自有他一套手段。如今因为你,而打破这微妙的平衡,还险些让他搭了性命进去......”
他走到沈凭面前,轻轻抬起面前这张风流勾人的脸颊,慢声问道:“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愧疚吗?”
最后一句问话,如同将沈凭万箭穿心。
他只能瞋目切齿直视赵抑,几乎被这句话所带来的痛苦嚼碎,用牙缝中挤出一句反驳的话道:“你没资格对沈家的事情评头论足!”
赵抑眉梢微挑,睨着他道:“幸仁,你真的是来求人的吗?”
沈凭抿唇不语。
赵抑温柔笑道:“说实话,本王真的很不喜欢,你这般目中无人的姿态。”
沈凭看着他眼中扬起的期待,就像羞辱一般,心中引起阵阵不适。
可眼下别无他法,赵抑说得不错,他是来求人的,没有任何资格耀武扬威。
他将眼帘垂下,把赵抑抬着自己下颚的手挥开,低下头看向地面,最后膝盖弯曲,朝着地面跪下。
只是未等他的膝盖着地,手臂忽地被人拉住,令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赵抑把他拽起,不允许他下跪,望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他再次把沈凭的脸颊捏起,却没有得到正视的目光,嘴角的笑也逐渐收回,道:“本王无需你跪下求药,毕竟本王想要的忠诚,你跪不出来。”
沈凭无力问道:“你想要什么......”
赵抑的指腹摩擦着他的脸颊,脑海里划过姜挽被折磨哭的模样,忽然心生一计,随后弯腰俯身朝他靠去。
他将这张脸拉近些说:“你用伺候燕王的方式侍寝一夜,本王可以现在命人送解药去沈府。”
闻言,沈凭瞳孔骤缩,猛地抬眼看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排斥,厌恨说道:“真让人恶心。”
他从前怎的就没发现,赵抑的手段竟能如此下作。
赵抑手中力气加大,眼看沈凭疼得眉头皱起,“沈幸仁,看来还是本王太纵容你了,为了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真心,三番四次不舍得动手,如今再看,不如等沈怀建死后,剥了你的官职困在听雨楼里,都比你出去和本王作对更强!”
说着他突然抬手伸向沈凭的衣领,无视一切挣扎,想要将外袍撕开,羞辱于他。
沈凭反手挣脱掉一切,欲伸手朝向腿边的蝴/蝶/刀,不料被赵抑迅速拦下。
赵抑拽下撕裂的衣袍,反手勒住他的脖颈,突然疯了似的朝后退去,将他甩到地上,拖着他朝内间走去。
然而听见锦帛一声割裂,赵抑感觉手中一松,瞬间转头看去,只见沈凭拿出蝴/蝶/刀在手,割掉勒着自己的衣带,从地上起身时,另一手还紧紧握着弓弩。
见此状,赵抑竟觉得有趣起来,随后丢掉手中的衣带,拍了拍掌。
他欲开口之际,只见一抹身影从长廊外走进。
来者顿足在门前,看着屋内对峙的两人一动不动,视线落在沈凭的身上时,除了嫉妒便是怒意。
“尚书大人当真勤勉从事,三更半夜还来拜见王爷,想必是官署中有要事吧。”姜挽阴阳怪气说着,随后抬脚走了进去,行至赵抑的身边站着,扫了眼不堪的四周,若无其事攀在赵抑的臂膀,“只是为何下官不曾听说有要事,难道尚书大人将下官排外了吗?”
“闭嘴!”沈凭嫌弃望着两人,把弓弩指向赵抑的眉心,“解药,交不出来,今夜你我同归于尽!”
姜挽一听,顿时明白他所谓何事前来。
他注意到沈凭脖颈上的红痕,清楚在片刻前的战况如何可怖,想起赵抑在床榻上的举止,难免让他打冷颤。
不过无论如何,今夜若是能除了沈凭或是沈怀建,也算是一件喜事。
他轻声笑道:“尚书大人若是想要解药,未尝不可从了主子的。”
虽然他想拖延时间,但却未曾料到那弓弩的威力,以及沈凭的无情。
沈凭手臂垂下,朝着姜挽的腿上毫不留情扣下指尖,只见弩箭破空射出,早有准备的赵抑立刻把人拉开,躲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劫。
眼看弩箭刺穿地面,两人皆明白今夜沈凭不会善罢甘休,姜挽也为劫后余生感到仓惶,好在赵抑将自己拉到身后。
姜挽因脚软踉跄了两步,后背碰到案牍时连忙伸手撑住,欲言又止间,手指似乎触碰到一物,他偏头看去,入眼发现盖在奏疏下的一个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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