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能感觉有目光偶尔投来,遂道:“别勉强自己,我会等到你愿意理我,这一路由我护送,若心里有压力,到镇上我雇人陪你。”
闻言,苏尝玉心里一慌,害怕问道:“那你呢?”
他脱口而出却又生了后悔,不想贺宽认为自己原谅了他。
贺宽抬头看去,两人对视的瞬间,苏尝玉慌忙避开视线。
见状,他很难得笑了笑,朝苏尝玉道:“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别怕。”
苏尝玉何时得过他这般温柔,平日见惯了他冷着脸,眼下突然变得主动关怀,倒是让人习惯不了。
他别扭回了话道:“随、随你吧,反正我也需要护卫。”
粮仓的危机暂时摆平,赵或和沈凭不日后便离开了。
如今潘淋漓不敢前来闹事,一是生怕毁了赵抑名声,二是启州边境时常被骚扰,他实在分身乏术。
这次粮仓能坚持等来赵或的支援,少不了钟嚣的功劳。
在贺宽从骁果军调任大理寺时,冷兵器在魏都无法利用,贺宽便借苏沈镖局送了一批给钟嚣。
后来钟嚣特意改革了这批兵器,在粮仓四周投入试验,做了埋伏预防草寇,虽不能彻底解决敌人,但能拉长战线,为援军争取时间。
数日前,钟嚣北越山后备营回了越州城,赵或需要回去重新商讨对策。
但他们在中途收到许骄阳的密信。
许骄阳在启州和静州的交界抓到虞娘。
这是赵或预料到的结果。
此前他们联手薛娇娇,隐瞒谢长清在静州一事,正是为了让前朝余孽回巢,以便一网打尽。
马车调转方向朝着静州而去,快马加鞭十日抵达了静州城。
数月未见许骄阳,人又长高了许多,瞧着比先前壮实了些,跟在将领身边进步相当大。
赵或等人冒着风雪前来,因沈凭的身子不如从前,途中受了风寒,加之水土不服导致上吐下泻,以至他们去见虞娘的计划被耽搁。
眼下赵或衣不解带照顾着沈凭,除此之外的时间,都用来了解静州的情况。
这日夜里,沈凭被暖气闷得慌,夜半惊醒从榻上起身,听见外间有交谈声,他想出去瞧瞧,行至帷幕后方时,发现是赵或和许骄阳在交谈。
许骄阳年少,喜怒哀乐都在脸上,遇事难解容易愁眉不展,此刻正压低声道:“属下去见了几次虞娘,也告知殿下抵达的消息,但是她非要见太师。”
赵或问道:“可有说缘由?”
许骄阳摇头说道:“她不愿告知,且被我们抓回来之后,她不吃不喝多日,我瞧着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命人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她是心病所致,想来她一路上必然是舟车劳顿,提心吊胆,若不解心病,也不吃药进食,恐怕命不久矣。”
屋内一阵沉默,片刻后赵或才说道:“她这是一心寻死。”
许骄阳道:“殿下不如把太师接来?”
赵或拒道:“老师沉疴未愈,我们从鸦川口这一路前来,连幸仁都抵不住风寒,何况是老师。”
许骄阳有些苦恼,说道:“幸仁哥哥如今还未好,不如殿下先......”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赵或打断说:“不准叫。”
许骄阳愣住,“啊?”
赵或嫌弃他道:“你该叫大公子。”
许骄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道:“哦好,大公子就大公子吧。”
赵或对他的不情愿视若无睹,扯回正题说:“罢了,我先去瞧瞧虞娘。”
“等等。”沈凭从帷幕后走出,拦住他们起身离开的脚步。
赵或立刻转身上前,“幸仁。”
“幸......”许骄阳下意识说了出口,但连忙闭上嘴,改口叫了别的,“大公子。”
沈凭浅浅一笑,朝他颔首,之后看向赵或,小声说道:“小孩子的醋也吃,幼稚。”
赵或才不管,毕竟许骄阳那一叫,给自己平日的称呼都叫完了。
他吃点醋又如何?
沈凭问道:“虞娘眼下在何处?”
赵或正色说:“在客栈中,骄阳派人盯着了。”
说着他朝许骄阳看去,续道:“先去备马车,顺道把大夫叫上,随我们一同前去。”
许骄阳行礼退下。
赵或把大氅取来,见他满脸苍白,担忧说道:“哥哥不如别去了,夜里风大,若是再病了也不好。我和虞娘从前有交情,她不至于铁石心肠什么都瞒着。”
沈凭藏在氅帽下,声音有些无力,“无妨,我睡了两日,眼下醒了难免睡不着,一起去看看吧。”
赵或伸手探了下他的体温,随后护着他出门。
寒风刮得紧,客栈前吊挂的灯笼被吹掀,掌柜将门打开,几抹身影入内,随后关上大门御寒,若非赵或将沈凭裹紧在怀,恐怕他会被狂风吹走。
数月未见,再见虞娘时,已物是人非。
虞娘瞧见他们出现那一刻,惊恐过后便是抱头痛哭,不断说着歉语。
而赵或选择冷眼旁观,淡漠问道:“哭完了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169章 旧人
虞娘哭肿了双眼, 期间险些晕了过去,好在大夫及时劝住,她的情绪才平复些。
她的哭诉自己身不由己, 愧对赵或这些年在魏都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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