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贤轻声安慰,“云卿,你已经平安了,忘记以前的事,以后好好生活。”
云卿当时失声痛哭,“我控制不了,我没办法不去想,我脑子坏了,身体也坏了。”
“不是的。”云贤当时斩钉截铁对着云卿说:“你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云卿双眸黯淡地看着他,云贤安抚道:“你只是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
“云卿,你不能死,你忘了当初我们是在多么残酷的环境里长大的?你忘了小时候你总说,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
他靠着这样的劝慰,一直活到了现在。
本来千疮百孔的心,在时光的河流中,慢慢被补好,看似安然无恙,但北夙仅仅只是出现,仿佛就像云卿用了几千年时间才逃出的深渊,又再次伸出利爪,将他抓了回去。
当初摆脱北夙跟北轲,回到鲛人族时,云卿几乎每天都会控制不住般落泪,莫名其妙便会难过痛哭。
后来逐渐好起来,距离如今,云卿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但见到北夙,就宛如见到了天敌般,应激反应加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回忆,让他再次控制不住落泪。
北夙还想伸手来碰他,云卿却捂着脖子往后退,低沉道:“不要碰我......”
他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小声很可怜。
北夙心里也很难受,他此番前来没想逼哭他,只能道:“好好好,我不碰你。”
那疤太长也太深了,狰狞可怖,难以想象云卿当初会有多疼,又究竟流了多少血,又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结痂。
北夙心脏抽痛,见他一直拿手遮挡,十分不忍,只能将他的白纱围巾捡起递过去。
“为什么会没好?”北夙问他,“鲛人族不是擅医药,到处都是种着灵药仙草,为何会......”
此话说到后面,北夙已经没声了。
为何会好不了?
云卿的体质在鲛人族中也是特殊的,这一点他知道,所以当初才会接近云卿。
上万年前,鲛人族不仅生得美貌,与其双修,能够增进修为,其身上流淌的血还能疗伤,堪比圣药。
九州各族,疯魔一般捕猎鲛人族,为满足私欲,为精进修为。
鲛人族险些灭族,在位的族长以身祭天道,设下万年不破的结界,保全了剩下的稀薄人丁,居于南海,不再外出。
天道大抵也为鲛人族感到不公,上万年的光阴,一代代的鲛人族,在繁衍中逐渐失去了血肉能疗伤的作用,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如今族中有此特殊体质的,除了云卿,便是云笈。
但云笈不似云卿这般,与其说是取血,倒不如说云笈是耗费的自身修为,为别人救治。
云卿是鲛人族特殊的存在,只是他的疤,恢复的慢且能留下的,都是伤痕过深的。
北夙转而道:“没关系,鬼族里收藏了一些治疗疤痕的灵药,我给你......”
“走开啊!!!”云卿哭着吼他。
“你别激动。”北夙想要安慰他,但云卿却激动得往后退,甚至站不住般,捂住头蹲下。
“走开......”
“走开啊......”
“云卿,我没想伤害你,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活着。”北夙想要将他扶起来,但背后传来一道黑光,阻断了他的行为。
他回头一看,拧起眉头。
只见宗枭跟明州一起飞身赶来,明州很快冲到云卿的面前。
“长老,你没事吧。”明州手上还拿着法器,蹲在云卿面前,凶巴巴凝视北夙。
这场面,活像是北夙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不愿被当成敌人般对待,语气轻松地打招呼,“明州,许久不见,何必对我这般凶?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我可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我若是当初知道你对我长老做过的事,当初必定为他讨回公道。”
北夙“啧”了一声,挺嚣张一句话,谁叫他背后站着的化龙的宗枭呢。
北夙只能解释,“我没伤害他。”
紧接着,赶来的鲛人越来越多。
族长云啸,以及云笈云贤等人,都纷纷赶来。
云贤一直负责照料云卿的身体,看见北夙就开始骂。
北夙有口难辩,“我说很多次了,不想做什么,也不会伤害他,此番而来,不过是想看看他如今过得如何。”
云贤并不相信,而安顿好临溪,又处理好磕到脑袋的景汀,最后才赶来的云笠,气得简直要杀人了。
所以这外界就没什么好东西,总是变着花样欺负鲛人族的族人。
云笠说着就是一个暴击,北夙没想过对方真会动手,竟生生挨了一下,摔倒在地。
堂堂鬼王,好生狼狈。
而云卿已经被云贤还有明州扶起来了,知道他心病为何,云贤跟明州想要将他暂时带离。
“云卿!!!”在地上坐着没起来的北夙对着他喊。
北夙希望能够从云卿的眼中看到一点别样的情绪,可惜云卿没有看向他,甚至在听见他的呼喊后,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北夙又看向宗枭,见对方泰然自若,站在离鲛人族很近的地方。
北夙:“......”好,真是太好了,这就倒戈了,对着自己出手就算了,竟也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还借此机会,拿自己投诚讨好他的心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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