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接近薛方的进一步线引。
“我倒有个办法。”宿回渊淡道,“跟着花轿走进新郎官的家里,去搜一圈,不怕找不出什么东西。”
“这怎么进,府里戒备森严,可能还十分凶险。”宁云志一想起那夜的大火就吓出一身冷汗。
过了一会,他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震惊道:“你不会是想……”
“如果想光明正大进去,且有足够的时间,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躲进花轿里溜进去。”
“不可,太危险。”楚问肃声道。
天下第一剑尊的气场过于强大,虽多数时候温敛,却依旧有不容置喙的魄力,大概极少有人能在他眼前面不改色地唱反调。
宿回渊便是其中之一。
“我是师兄,我去吧。”宁云志鼓起勇气道。
“你内力不够,容易死。”宿回渊丝毫没掩饰骨子里天生的戾气。
“师尊也不行。”
他的目光在楚问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过一圈,轻道:“师尊太大了,钻不进去。”
第10章
若是发现松山真人仍然活着,他便再杀一次。
宿回渊耐着性子劝道:“师尊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抽一缕神识在我身上,万一有险,也能有个照应。”
楚问垂眸凝视着他,有那么一种感觉,宿回渊觉得对方看进了自己心底,一切隐秘细碎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他以为楚问会拒绝。
但楚问终究只是说了句“下不为例”。
浅淡灵力从楚问指尖涌出,汇聚成一个白玉状戒指,他不由分说地扯过宿回渊的手指,将其扣在了指节处。
指尖的触感微凉,戒指的束缚感却强烈,那白玉隐隐传出冷香,与楚问身上的味道别无二致,给宿回渊一种他把楚问留在指间的错觉。
有一瞬间他想把手抽回来,却生生忍住。
“有任何事情通过它叫我。”楚问沉声道,“我就在你身后。”
就在你身后。
宿回渊胸腔中倏然一热,但很快他便敛了神色,仿佛刚刚短暂的恍惚仅是错觉。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若无其事笑道:“信我。”
可他自己都不信自己。
天还没亮之时,花轿便从罡石村外缓缓抬来,如今已快晌午,壮丁们在村口卸了花轿,靠在树边稍微休息了会。
宿回渊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偷溜进了花轿中。
那花轿里面逼仄得很,他蜷缩起身体才能勉强进去。明明外面是正午的阳光天气,轿内却莫名有种阴森寒气。
轿内散发着木头霉味,宿回渊眉头微皱,目光却是一顿。
只见座位上放置着一个朴素的木盒子,漆黑,小巧。
艳红的嫁衣垫在孤零零的骨灰盒下面,花轿轻摇,有珠玉碰撞之声清脆响起。
青冢着红纱,骨灰沉花轿,有种奇异的诡秘感。
那些人没休息多久,很快便抬起花轿继续向前走去。
宿回渊用灵力尽量托起自己的身体,没把过多重量压在花轿上。空间太小,他蜷缩着不太舒服,已经出了罡石村,周遭早就没了围观的人群,花轿还在缓缓前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他百无聊赖,最后实在忍得受不了,忽然想出了一种消遣方法——
楚问的神识。
修士的神识除了不能行动之外,与本人无别,可以短暂附着在一件事物上面,他人可借由此物视本不能见之物,闻本不能听之音。
而现在,这件宝贝权当用来解闷了。
宿回渊右手不断缓慢摩擦着指节处的玉戒,直到冷玉泛起暖气来。
脑海中传来楚问清冷的声音:怎么了。
宿回渊说:没事,有点无聊。
楚问那边安静了好一会,虽然宿回渊看不见对方,但此刻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楚问此刻的神色。
大概是无奈至极。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痛不痒。
没过一会,宿回渊又开始搓玉戒,这次用的力气大了几分,直到周遭的皮肤都有些泛红。
楚问又问:怎么了。
宿回渊:从客栈带回来的桂花酿你们喝了吗?
楚问:……
宿回渊:记得给我留一点。
楚问那边又没了声音。
宿回渊只是随口乱说,根本没希望楚问能回答什么,道路越来越崎岖不平,花轿摇得他有些头晕。
而不知过了多久,楚问的声音轻声响起。
“好。”
宿回渊刚想说些什么,花轿骤地一停,宿回渊顺着木缘缝隙向外一瞥,只见周遭景色荒凉,四面环山,西边有轻微水声传来,似是有河流与深井。
天光俱暗,小路的尽头却是有一
栋府邸,牌匾气派,装饰富丽堂皇,却偏偏坐落在这不见人影深山老林之中。
而刚刚抬花轿的数十人,也不知何时忽然消失了。
宿回渊心下意会,这附近大概是设下了某种结界,一旦入了结界,所见之物便都由施术人来决定。
只是结界之术繁杂,大多都局限于一隅,像这种漫山遍野都在其中的,倒是极为少见,足以看出施术人的修为极高。
宿回渊缓缓摩梭着玉戒,却是毫无反应,他想用灵力托起自己的身体,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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