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暗室寸土寸金的地方,没人会修建这么大一个“没用”的暗室。
或许是其中机密,楚问并不愿告诉他罢了。
前面还有路,但火光却到此戛然而止,前面似乎还有些东西,但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就当他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目光却偶然间瞥到一把黑色短剑,刹那间周身宛如触电般倏然止住,他一寸寸回头,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东西。
那把黑剑看上去平平无奇,边缘有些粗糙,跟外面那些宝贵长剑相比,堪称粗制滥造。
但却唯有这一把剑,被珍藏在了透明的外盒中,沉默地摆放在了密道的最里端,像是一件等待被遗忘的旧事。
这把短剑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些他以为早就忘记的回忆翻江倒海般涌来,瞬间充斥了他全部心神,像是灭顶的潮汐。
他尽力稳了稳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楚问笑道:“我觉得这把剑不错,可以送我吗?”
“这把剑?”楚问向这边走过来,顺着宿回渊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淡淡道。
“不行。”
第19章
在他被楚问捡回去的那天夜里,本来想下山自寻死路的他被楚问拦下,只能跟着楚问回到住所。
许多年来,楚问的住处并没有发生变化,也就是说,楚问住所的隔壁就是他曾经住过十余年的,那个或许能称作“家”的地方。
只是他以新弟子的身份回到清衍宗之后,从没看那地方一眼。
或许是已经分给别人住,或许是长老觉得此处风水不好,早就荒废掉了,他并不知晓。
那天夜里楚问将他带回来,让他回房睡觉,说师尊和师叔明天一早就会来给他治病。
宿回渊靠在门上却没进去,嬉笑道:“那你不怕我趁你睡着,半夜跑了?”
楚问竟罕见地迟疑了一下。
“我教你一个法子。”宿回渊说,“你让我去你房间里睡,我一跑你就醒了。”
楚问蹙眉严声道:“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修的是剑道,又不是什么无情道童子道,再说了,我就进去睡个觉,又不做什么。”宿回渊恶趣味甚浓,看着楚问愈发生气的样子道,“要是有床睡最好,不过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睡地板上也中。”
楚问的目光锐利如剑,一点点转过来看向他。
少年之前身高差距本来就大,更何况那时候宿回渊身负重伤,居无定所,本就要比同龄人矮上一些。
这个高度差下,他甚至很难抬头跟楚问对视。
“睡床也可以啊。”楚问一字一顿道。
本是清冷如常的声线,温柔的字句,但从此时的楚问口中说出,莫名地有种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宿回渊一时竟没能答话。
下一瞬,只觉脊背一紧,有微凉的触感按住自己的后颈。
他被迫俯下.身去,双手被楚问扣在身后,艰难地转头,却只见楚问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纤长如玉。
他曾很好奇,那样修长好看的手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宿回渊吼道,“明天你师尊来了,我跟他告状,看他不把你……唔!”
楚问另一只手终于屈尊降贵地舍得抬起,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你尽管去。”
宿回渊心道对方看上去是个风光霁月的小神仙,看上去温文尔雅不会动粗,没想到是个只动手不说话的主。
那时候楚问尚年少,心性直白纯烈,哪里懂得那些礼数与克制。
一夜安生。
第二天一早,松山真人和华向奕便提着大小药箱,敲了敲楚问旁边的客房门,却无人应声。
“难道是睡过了?”华向奕笑道。
松山真人不确定,敲了敲楚问的门,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
两人看见门内景象的瞬间,整个人呆愣成了一块木头。
——只见昨天被楚问捡上山的那个小孩,被绳子五花大绑捆在床尾,连嘴也被堵了起来,故而没说一句话。
松山真人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楚问:“你干的?”
“回师尊,他身上伤口过多,绳索可止血用。”
宿回渊气得眼珠一翻,使劲蹬腿。
“那为何要堵上嘴?”
楚问转头看了看床尾可怜兮兮的少年,淡声道:“太吵。”
大概是楚问平日里一向懂事,松山真人也并未对此事过于深究,只是帮宿回渊解开身上绳索,叫华向奕过来看。
华向奕摸了摸宿回渊的脉象,神情却是越来越严肃。
“真是奇怪。”他低声道,“孩子你可记得如何受的伤?”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叫什么。”松山真人叹了口气。
华向奕从药箱中掏出珍藏千年的白莲花和灵芝,咬了咬牙喂到宿回渊口中。
一炷香之后,又探了探脉象。
他颓然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低声叹了口气,“此病诡异得很,世间珍奇药物都难以治其根本,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宿回渊却无所谓,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在两人走出不久后,楚问也出门了,他问楚问去哪里、做什么,对方却没应声。
他便干脆在楚问床榻上睡熟了,心里还有点庆幸,想着昨晚叫你不让我睡,这床早晚还不是被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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