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冷,白晚秋也不好叫方戍和于庆隆摘下来给他看看,便想着等回去再说。
于庆隆却看出来了,笑道:“别急,给你们也做着呢。就是我活慢,也没想着你们要今天过去,不然我就拉上你一起缝了。”
他是想着家里这一伙人这几个月也干了许多针线活了,这帽子反正也不难,都他来做,家里人都有。结果昨儿个天都快黑了他二哥过来问他们啥时候去莫大夫家,说要一起去。
白晚秋说:“这会儿也来得及。等回来咱一起缝。”
这东西瞅着就实用,暖和,做快点早点戴上多好。
于庆隆说行。到上溪村先去了师父家,把酒跟肉,还有糖啊瓜果啊留下。他还给梁莫跟师父弄了脖套帽。
其实也是因为这点,家里人的做得才慢了。他师父年纪大了,可心又好,有人来请,大冬天也会去出诊,所以他便想着先给他老人家缝一顶。
“你这孩子,脑子里这新奇点子是一个接一个。”莫大夫戴了之后照照镜子,哎哟,跟裹了大馒头似的。
“您就说暖和不暖和吧。”于庆隆说。
“咋不暖和?暖和得很。”师父说,“说了来我这别带东西,老也不听。”
“这不是要过年么,对吧莫儿?”
“是啊庆隆叔叔。我的还有小熊耳朵!姥爷您快看!”梁莫戴着帽子扒拉耳朵,稀罕得不得了,“这样我出去就不怕冻耳朵了。”
“可给你美得。”莫小宁笑道,“还不快谢谢你庆隆叔啊?”
“谢谢庆隆叔叔。”
莫大夫把帽子取下来收好:“快过来,我看看你最近身子骨咋样。”
于庆隆坐好,方戍也赶紧过来听莫大夫怎么说。
莫大夫道:“这回瞅着就是两个。你往后好好养着,正好赶上冬季也没啥活,好好吃好好睡。白天阳光好的时候出来走走。你能吃肉,易生火,也不能太犯懒,多活动活动。”
方戍说:“那也不能叫他干活啊师父。”
莫大夫说:“谁叫干活了?出来溜达溜达,从你家走到他阿爹家,再走回来。要不喂喂鸡鸭也成。别抬重物别挤着压着就没事。这阵子可实在没少长,但也不能总这样,总这么着后面不好生了。”
方戍说:“那我懂了,以后天天带他出去转悠两圈再回家。”
于庆隆品品这话,总感觉有点遛狗的意思呢?!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还真想到个事。
于是又跟师父一家又聊过一会儿之后于庆隆便跟方戍去二婶家送完东西,又去了张二板家里。
要不他二哥也是要去看看这个好朋友的。他们去了之后,于庆隆也留了两条肉,还有一坛酒。接着于庆隆又问道:“二板哥,你家狗明年下崽吗?”
张二板愣了一下:“肯定下啊,它都揣崽了,估摸着过了十五就得下。你问这作啥?”
于庆隆进来没瞧见狗,还以为狗没了,闻言顿时喜道:“我原本寻思你家狗有崽了你能不能卖我几只,三四五只都行。”
张二板笑说:“卖啥卖,你想要给你抱去几只便是,要不多了我还愁咋养呢。它这是自己跑出去不知跟哪个狗好上了,我还不知道小狗长啥样。等下了之后你抽空过来瞅一眼,挑着喜欢的只管拿。”
于庆隆说行,去看了看那条曾经被他二哥过来剪过毛的大棕狗。不知是不是揣了崽的关系,比以往安静许多,见了是他,也不叫。只有他二哥来的时候“汪”一声,像是还记得剪毛的事呢。
当初他用它的狗毛做毛笔,结果它不知是他用,把他二哥恨上了。
于庆隆想想这事就跟昨天发生的似的。
要回去的时候,他们才到白家一趟。白晚秋照着于庆隆教他的,也没进屋,只管把弟弟叫出来,给他留了肉跟酒,还有瓜子花生:“我就不进去了。这东西你收好。你跟娘说一声,年后我先不过来。我身子重,来回也累得慌。等过了十五再说。”
白早冬见了酒跟肉,还有零嘴,高兴得不行:“行,哥你咋顺便咋来。我一会儿就跟娘说去。”
白晚秋点点头。
白早冬道:“那你真不进去坐会儿啊?”
白晚秋说:“真不进了,你回屋吧。”
“哎,谢谢哥。那哥你回去时慢点儿。”白早冬说完提着东西回屋,乐得不得了。
“谁稀罕他这点东西!”白晚秋就听屋里他父亲大喊一声。
“咋不稀罕了?您不稀罕我稀罕!我哥大个肚子大老远给送来的呢。”白早冬说完告诉他夫郎,“走,咱下晚吃肉。哥给咱拿两大条呢。你身上有了,得吃好点。一会儿切一块煮了,剩下的咱冻上过年吃。”
小两口说着话喜滋滋,白立山气得不轻。
白晚秋听见了,咬咬唇又折回去:“早冬,你再出来一下!”
白早冬赶紧出来:“咋了哥?”
白晚秋又给白早冬拿出五十文钱来:“我把这个给忘了,你拿着。这是给你们小两口的,你们想吃啥自己再买点儿。哥知道你们干活一点钱都留不住,都得交家里。可过日子,都有不好张口的时候。阿弟是个好的,你也别让他手头太紧巴了。”
白早冬接过钱,纠结一番道:“哥,你能帮我问问庆业哥,我过了年能在镇上找个啥活干不?我也想多赚点钱。可跟着家里下地,父亲真是一文不给。他就想着盖大房子的事儿。”
白晚秋道:“这会儿都要过年了哪还有活了。等过了年我再帮你问问。你放心,只要你勤快些,日子总能过好。”
白早冬点点头。他拿着钱,一时想起自己想要成亲时也不待见他哥在家里住的事,心里愧得慌。可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说出道歉的话来。
最后所有的歉意都化成了一句:“哥,你回去时慢点儿。”
白晚秋却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说:“行,天冷,你快回屋去吧。”
说完他走到牛车那,坐上头一直憋到出了村,他忽然一把抱住于庆隆,激动道:“呜呜呜,隆哥儿!还是你出的主意管用!我听我父亲在那蹦脚我就高兴!哼!叫他不待见我!”
于庆隆拍拍他说:“慢慢就好了。他现在扭不过来,兴许以后就能了。”
白晚秋揽着于庆隆的胳膊:“我也没想到我弟还能这样跟我说话。其实他可勤快了。以前他还打柴背到镇上卖呢。就为了赚那一文两文钱。可就连这钱我父亲都不让他留着,他这才慢慢不干外面的活了。”
于庆隆也是看出白早冬本性不坏,这才想了这么个招。虽然有点对不住白立山,但谁叫这人这么讨厌呢。
整个上溪村,他最讨厌的就是三房一家,其次就是胡波他老子,再就是这白立山。
这些人,还是吃的亏太少了。
中午,牛车晃晃悠悠走到家。方戍在那卸车给咸蛋黄喂水。于庆隆发现方丁满没在,随口问方吴氏:“娘,父亲出去了?”
方吴氏说:“啊,他去长捷家了。这不是还没写春联呢,长捷家里捎来的红纸,你父亲拿来之后叫戍儿写上咱们几家好分分。”
正说着呢,方丁满抱着一卷红纸回来了。
于庆隆说:“父亲,我来裁吧。”
方丁满说:“成,你和戍儿裁了写。咱们今年得写五套吧?”
于庆隆算算,是五套。他家,他阿爹家,还有方山大哥家,武家,还有李正家。
不过瞅着这纸不止能写五套,他便道:“我先裁着看吧。要是多出来些就多写点,给王伯和梁大娘他们也送一套去。”
方丁满夸道:“我儿夫郎就是仁义。成,你跟戍儿估摸着弄。咸蛋黄我送回棚里。”
方戍便跟于庆隆回了屋。
于庆隆剪,方戍大那想写什么内容。
不一会儿,他心中有成算了,于庆隆裁一张,他便写一张,看来还是熟手,写起来一点不费劲,而且那字是真好,对得也是工工整整。
什么:春风万里迎新岁,瑞雪千重兆丰年。
横批:迎春接福。
还有:瑞雪纷飞清玉宇,春风浩荡满金瓯。
横批:金玉满堂。
写了好几套,于庆隆问:“哪个是咱们家的?”
方戍说:“还没写呢。”
说罢招招手,示意于庆隆站到他身前。他把笔给了于庆隆,从后环抱住他,握住他的手:“一起写。”
于庆隆问:“写什么?”
方戍带他写道:碧树参天托福荫,锦鳞跃水献丰年。
横批:年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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