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拉不动的。
杨凤朝外喊:“吴二!你进来!”
不一会儿那赶马车的进来了:“大娘子您有何吩咐?”
杨凤指着于庆隆说:“今天他要是不给我跪下磕头, 不许他出这个大门!”
吴二闻言当即横在当院。
于庆隆瞅瞅,这人应该属于吴家的家丁或者长工?可那又怎么样?
他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在手里挽了个花,看着吴二说:“ 这是我家的门,我现在让你出去。你若是不出去,那你就是私闯民宅,我伤了你可就是防贼防偷防歹人。还有,我夫君是秀才,他可有功名在身。万一我们撕打起来你伤了他,那你就是罪加一等,这牢饭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我说这位吴二兄弟,你看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吴二只是个家丁,平日里在吴家也就赶赶车,搬搬东西,哪里见过这架势?闻言只得看向杨凤。
杨凤说:“别听他的!我就不信他真敢动手!”
于庆隆掂了掂手里的刀:“夫君,咱们请这位吴二兄弟一起去方山哥家吃鹅呢?”
方戍说:“吴二兄弟请。”
吴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为难呢。于庆隆迎面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个壮汉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倒在地上。这力气也太大了些吧,这是个哥儿?!
他干脆便睁只眼闭只眼顺着这“台阶”出去了。
大不了回去挨顿骂,他不过是赚点工钱而已,可不敢真的跟人动刀子。这可不是他的地方,这全村子的人他没一个熟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亏得很。
杨凤一看他居然真就这么走了,顿觉火气更旺,插着腰骂道:“吴二你个熊货!还有方戍家的!你当你婆婆是真好心叫你去吃鹅呢?她是怕我兜出了她的老底在你面前丢人现眼!你个傻子!你当你嫁的是个什么清白人家啊?!她吴夏兰不过是个唔!……”
“杨凤我今天撕烂你的嘴!”
“啊!”
“你们快住手!松开!别打了!”
屋子里顿时闹成一团。于庆隆跟方戍一看这哪还走得成?于庆隆一把将吴二推出去锁上门,两口子再踅回来。
只不过回来之后方戍做的是努力把两头的人拉开,再看于庆隆,于庆隆看似是要把两头的人拉开,可他每回去拉都是拉吴大舅或者大舅妈,然后把人捏得那衣服都皱巴起来了,那是用了极大的力!
打架没打疼,吴威和杨凤发现被拉架拉得疼得要命!
于庆隆一边“哎呦都是自家人这样怎么能行呢?”,一边把人掐得“哎哎哎哎”直叫。
吴威和杨凤到底是受不了撒开了手,主要是他们就两口子这次不占上风!
以往来的时候好歹能扯个平手,这回可亏大了!
杨凤掀开袖子看手臂上的淤痕,看完指着于庆隆骂道:“你个小犊子你敢掐我?!”
于庆隆说:“我没有啊,我这不是想着把您拉开么?”
杨凤“呸”一声:“鬼才信你的话!怪不得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你婆婆就是个下作东西!再把你这样的迎进门来!”
方吴氏刚歇口气,闻言瞬间把鞋脱了上去照着杨凤猛抽,啪啪啪,她边抽边骂:“你个贱坯子给你生路你不要今天非找我不痛快是不是?”
杨凤边躲边道:“我说的是实话!吴夏兰你个野种!你娘就是个卖唱的,她不要脸,勾搭老爷子没成亲就怀了你!”
方吴氏拼了力气摁住杨凤骑在她身上打:“你还说!看我不打死你!”
杨凤也不是个善茬子,她用力拧了一把方吴氏的腰,把人推开,眼神几乎是凶恶的:“你当你家方戍为啥没去考试呢?那是因为人家说他姥姥是个不干净的东西,他娘也不干净!他这才与人打起来!他就被考官除了考试资格!”
方吴氏道:“不可能!秀才他都考了!”
杨凤说:“怎么不可能?他后来想拜的那位大儒知道他有你这样个娘,还有个那样不知羞耻的贱籍的姥姥也不肯收他!我呸!”
这一口唾沫在此刻像道惊雷,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
几乎所有人都去看方戍,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只有方吴氏,她紧握着鞋子,像是冻在了原地。
方戍这时说:“娘,您别听她乱说,根本就没有的事。我确是伤了手才没能考完,但那是我摔伤的。”
杨凤道:“你敢发誓?你敢拿你父母的命指天发誓你刚刚说的是实话?”
方戍道:“做子女的怎能用父母的命来发誓?您别太过分了!”
方吴氏看起来像是冷了,忽然的哆嗦了一下。
于庆隆看着有些不对劲,便道:“方戍,你先扶娘回屋。”
“回什么屋回屋?”杨凤嚷嚷道,“还没让你个小贱种跪下来给我道歉呢!”
“我跪下来给你道歉?”于庆隆说,“你怕是茅坑里的屎尿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吧?我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没错,可你怕是不知道我这胆子可是高门大户里练出来的,在哪跟爷叫嚣呢?”
于庆隆揪起吴威的衣领子便把人拽到院子里,一把摁进水缸。吴威的头被摁进去,在那里直扑腾。
一屋子人都被惊呆了。
杨凤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后知后觉地顶着一头鸡窝过来要打。于庆隆一手摁着吴威,一手抓住杨凤衣领,低声对她道:“你敢再往前一步,让你今儿出了这道门就得守寡你信不信?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可不怕你这种小伎俩,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
杨凤看自家男人在那一通乱抓,急得脸通红:“你快把他放开!你要杀了他吗?”
于庆隆放开吴威喘口气,又摁下去:“你们今天来这到底想干嘛?”
杨凤气得想咬于庆隆,但是被揪着脖领子咬不到。她只得说出实情:“我想要回原属于我家的那块地!”
于庆隆闻言把她推开,把吴威拎起来。
吴威往后一倒,“喝喝”直倒气,脸憋的发紫。
杨凤一看哪还顾得上其他?赶紧爬过去帮他顺气:“当家的!当家的?”
杨凤指着于庆隆。
于庆隆说:“你再敢说一句难听的我就让你也尝尝这泡凉水的滋味儿。”
杨凤说:“我要去告官!”
于庆隆笑:“你告什么?我扬的是水,又不是你俩的骨灰,你告我拿水泼你们?还是告我让你们多喝了几口冷水?这么热的天呢,我这么为你们着想,让你们凉快,你们还想要去告我呀?官老爷听了都得说你们没良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就站在吴威头顶。
吴威躺在地面往上看,感觉那脸被光晃得像白无常一样白!白的渗人!
他顿觉背后掠过一阵凉风,狼狈地爬起来往后踉跄了几步。
于庆隆这时问道:“你们就想拿刚才说的事换地?”
杨凤看吴威面无人色,再看对面的哥儿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笑吟吟的像看个玩物,当即有些后怕起来,说道:“我们有办法让、让方戍拜那洪姓的大儒为师。”
于庆隆说:“就这?那您二位趁早打哪来回哪去,方戍不拜。还有,以后千万别上我家来。我家里人脾气好,可我脾气就差了些。”
这是差了些吗?!这是太差了吧!
吴威看见于庆隆看自己,不像看人倒像看个什么玩意儿,立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想起刚刚被憋得吸不上气的情形。他吓得他立刻把脸转个方向,催促妻子:“快走快走!不在这待了!”
杨凤一看她男人这是吓着了。可目的没达成,她不服气。她转身时想再骂两句,却看见于庆隆靠着水缸冲着她笑,还朝她朝手。她顿时不敢出声。
怪不得这十里八村都说这哥儿凶得跟夜叉似的!这也忒凶了!
夫妻俩走了之后,于庆隆去门口看了看这俩是真走了还是假走了,发现马车驾出了汽车的速度,这才关门。
一转身却看到方戍,他便小声问道:“娘怎么样?”
方戍说:“不大好。你呢?刚刚有没有伤了哪?”
于庆隆说:“我没事。走吧,先去看看娘再说。”
那位大舅妈实在是太恶毒了,杀人诛心,简直是拿刀往方吴氏心窝子里戳。
没有哪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受得了这样的责难,那大约要比杀了她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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