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方戍道,“若是有,这四年里怎么着还不能找个由头将我家平了?”
“那咱们先想办法见见这位纪师爷。夫君,亲随兄弟,一会儿莫要提及我哥儿的身份。”
“为何?”
“待事情解决之后再与你们细说。一会儿到了镇上,夫君你画几张画像。”
方戍跟马亲随想想便点头应下。三人紧赶慢赶地到了镇上,先去了马亲随租住的地方,由方戍画了大舅和大舅妈的画像,还画了那位童生表哥的。因是熟人,又是简画,寥寥几笔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画完之后几人便去了镇上的衙门。
但他们并没有全都出现在衙门前,而是只有于庆隆拿着画去了衙门口。差役见了他便问:“你是什么人?找谁?”
于庆隆笑着把两名差役一起叫到一边,一人给了五十文钱:“两位差大哥,我是想打听些事。”他展开画问道:“敢问近几日可有见过这几个人?非咱们镇上的,穿着也稍显富贵。”
两名差役看完了画,当中一名差役道:“这个人来过。八成是昨日上午吧,我记得她。她和这个年轻人一起来的。”
于庆隆问:“来了多久走的?见了什么人呢?”
差役说:“约摸两刻左右。见了什么人,来这里你说能见什么人?自然是见了咱们郭大人。”
于庆隆于是又一人给了五十文:“多谢二位差大哥。那敢问二位,我若是想单独见见纪师爷,可有什么办法?”
差役们对视一眼,看着于庆隆。
于庆隆这时拿出来二两银子。
当中一名差役便道:“你随我来。”
差役带于庆隆进了对面的茶馆,不一会儿,楼上下来个人,手执大蒲扇,趿拉着布鞋,打着个哈欠,看样子还没太睡醒。他坐到于庆隆对面,一脚踩在凳子上,十分不雅道:“听说你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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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隆哥儿,我的隆哥儿这么好,万一被别人喜欢了可怎么办[求你了]
庆隆:他们都眼瞎,放心,我的好只有你能看到[狗头]
方戍:真的嘛,你可别骗我呀[爆哭]
庆隆:真的[墨镜]
昨天前天的更新有虫但不捉了。有时候一捉虫不锁的反倒锁了。宝子们见谅!
第47章
于庆隆只管问了这位纪师爷的能耐如何, 倒忘了问问这位多大年岁了。他以为对方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十岁,没想到跟自己似乎也差不多,顶大天了能有二十五六。
这人不光年纪轻, 长得也很俊俏, 游龙眉, 杏仁眼, 洒脱里带着些许灵动,乍一看去比他还像个哥儿。
就是这坐姿实在有些糙。他甚至不大看得出对方到底是汉子还是哥儿,因为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
“您真的是纪师爷?”
“如假包换。”纪时雨见差役放下了竹帘, 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来寻我何事?”
“在下于庆隆, 乃是严西宽的朋友, 今日来是想请教纪师爷几个关于……”于庆隆压低声, “关于孔方兄的问题。”
“哦?可是我这人最讨厌听问题。”
“那打扰了。”于庆隆起身便毫不犹豫地离开,果决得很。
纪时雨顿时愣住, 赶紧穿上鞋朝窗外探看。见于庆隆是真的走了,头都没回,便朝楼外喊道:“喂!你回来!”
于庆隆转身看着纪时雨。
纪时雨趴在窗框上说:“你性子倒挺急, 来来来, 你进来说说我听听怎么回事。”
于庆隆略一犹豫, 便又踅回了原坐。他道:“纪师爷,敢问南面有金山, 北面有银山,您是要金山还是要银山?”
“自是要金山。”
“那如果守着金山的是只老鼠, 守着银山的是只雏鹰又当如何?”
“那自然是更要选金山,你这算什么问题?”
“这就是我心中的问题。我不解您为何说着要金山而选了银山,更不解您为何不选择两座山都要。”
纪时雨忽尔停止了扇扇子,微眯着眼注视着于庆隆。
片刻后, 他问道:“你是严西宽的什么朋友?就我所知他的同学当中可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于庆隆说:“我囊中羞涩,急需用钱的时候他帮我卖过粽子。如今他出了事,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纪时雨说:“可这事的关窍不在他身上。”
于庆隆不急不徐地为纪时雨倒了杯茶:“那便是在另一人身上。只不知那人要做些什么才能把我恩人救出来,还望纪师爷指点一二。”
纪时雨道:“你若是能讲明白怎么得了金山又得银山,我自会给你指条明路。”
于庆隆笑说:“这事好办。老鼠虽可憎,可在它娘亲的眼里它还是个宝贝嘛。您拿了它的错处,想要金山自然可得。而您若是为此放过雏鹰一马,他来日记您恩情,银山自也不在话下。”
纪时雨又重新把脚踩在凳子上,还抱着膝盖,活像乡下的老大妈坐炕头唠嗑的姿势。他语气笃定道:“你不是来救严西宽,你是来救另一个人的。”
于庆隆笑着将茶点向前推了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说:“君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小人贪得无厌擅寻把柄,从长远来看,孰优孰劣,纪师爷心里也总归有杆秤不是?这水嘛,从哪里取它都是取,关键是如何取了水又保了井,还能扬了名。”
一时威胁了严西宽跟方戍,倒确实能从方戍那里拿到钱。可加上马亲随,这一得罪便是三个秀才。对于镇守而言,秀才倒也确实算不得什么人物,可谁知来日如何?
而吴家那小子不过是个童生,还是个屡试不过的童生,那能有个鬼的前程?
钱嘛,拿谁家的不是拿呢?重要的是如何一举数得。
纪时雨笑着将扇子倒了手,为于庆隆倒了杯茶:“不知小于兄弟师从何人啊?”
于庆隆说:“不敢当。在下如今只粗通些医理,略习医术,恩师是位大夫,而非哪位夫子。”
纪时雨微感诧异。他还以为于庆隆至少也是哪个学堂的学生,这言语间的从容分明不是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
可若是大户人家,他必定会认识,毕竟这镇子一共就这么大,富贵人家屈指可数。所以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那便必是念过书了。他还以为是哪个小户人家特地花了大心血请老师栽培,不曾想居然还不是。
他多少有些好奇,片刻后便小声道:“你所言之事虽有些道理,可这事还是要等郭大人作主才行。”
“这是自然。不过我听闻郭大人最是器重您。”
“器重不敢说,也就是仗着相处的年头久些罢了。”纪时雨道,“这样吧,小于兄弟你先回去,这事我自会看着办。至于严西宽,放心,郭大人也是惜才之人,暂时不会为难。”
“那就有劳纪师爷。只不知我能不能见见严西宽?”
“眼下还不能。你可在此处等上一等。两刻钟之内,若是能见,我自会差人来叫你。”
"好,那我便在此处等师爷消息。"
“可。”纪时雨说完起身,朝外走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我说小于兄弟,若是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应,你又待如何?”
“那能如何?一次办一件事是办,办两件事也是办。若是两件办不成,那就办一件。总不能一件都不成,您说呢?”
银子花出去总要听个响的。
“是这么个理。”纪时雨笑笑,走之前让人给于庆隆换了壶茶。
小二很快把新茶和新点心端上来。
于庆隆闻了闻,那茶跟之前的明显不一样,味道比之前那壶要醇厚许多。至于点心,样式倒是一样的,但怎么看,颜色都不大一样,之前的分明就是剩下的。没比对的时候不大容易瞧出来,可一比倒是看得分明了。
之前倒的那两杯茶两人谁都没喝,但于庆隆也没倒。于庆隆又找小二要了个杯子,重新倒上新的慢慢品。
纪时雨在暗中看着,若有所思地去了衙门。
一刻钟之后,其中一名收了于庆隆钱的差役便过来找于庆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凭白得了那么多的钱,差役心情也好,引着于庆隆去了关严西宽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方戍跟马亲随也在不远处。他们瞧见于庆隆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看似是在与差役说话,做些无意识动作,实则却是叫他们不要出来。
二人虽心急,却也瞧明白了,只得离远些跟着,别走得太近去叫人发现了。
马亲随道:“既然小于兄弟能见到西宽,想来他就是有办法的,咱们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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