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隆反复进行几次修改, 终于把设计图终稿弄好。之后他用旧布弄了个小的十比一的先试一遍,免得做出来跟想象的有区别。做完确定可行,这才裁了新布开始缝制。
至于那麻绳,是要用来编织内胆的, 因为布虽是粗布,但单纯地用于做书包还是薄了些,耐磨度不太够。他用细麻绳编出一个大片的“麻布”,再缝得跟内衬差不多大,就可以放进粗布里了。主要就是个桶形的衬,隔断倒是不用。
他不会织毛衣,但他有旧的布料,拆一拆就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织出来的,按照这种织法把经线跟纬线的“线路”搞明白就行。
这天,他终于把书包做好。他趁着方戍没醒,把最后一个小兜缝好之后背上肩试试。
为了结实耐用,他在缝肩带的布里也各加了一条拇指宽的编织款麻绳带。这样上肩之后结实,多放点东西也没那么勒。书包跟包袱皮放一起对比,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比包袱皮重。
为了防止洗的时候缩水,他甚至在做之前已经做过预处理。
这里的一切都来得太珍贵,必须谨慎使用。
好在成果是让他满意的。
外面响起第一声鸡叫的时候,终于完活。方戍也悠悠睁开眼睛。
这会儿天是蒙蒙亮的,但他发现他的夫郎还是比他醒得早!
另一边的被窝里已经凉了,起这么早又去写画本子?
方戍赶紧穿衣服去了书房,果见于庆隆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伏案写故事,就是没写多少。
他看着夫郎略有些发青的眼底,不无心疼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在夜里给你修好新增的内容。知上进努力是好,可你也不能不顾着些身体。”
他已经连续多日起早,可每每都是没有他夫郎早。每次醒来总是看到夫郎在要么写,要么思索。
“今天最后一天了。”于庆隆说,“往后就不起这么早了。”
“啊?这是何意?”
“因为我要做的事做完了。”于庆隆从脚底下藏书包的地方拿出书包来递给方戍,“给你做的。上回说的奖励。”
“这是何物?”
“这叫‘书包’。这样背。”于庆隆起身,为方戍把肩带挎上,“这里可以放很多书。这两侧还可以放水筒,放笔筒。比包袱皮装得多,比书笈轻。寻常时候用,方便些。”
“你每日早起,便是为我做这个?”
“那不然呢?你赶着我睡着时偷偷起来修稿,那我只能赶在你未醒时偷偷起来做包。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隆哥儿做的,我都喜欢。”方戍珍爱地摸摸,又重新背上,去镜子前照一照。他从未见过此种东西,但真的很方便的样子!
“喜欢就好,也不枉费我折腾这些天。”
“我要去给父亲母亲看看!”方戍心里美得很,背着出去了,给方丁满跟方吴氏看。
两口子也刚醒没多久,正说着这事呢。
“你说这隆哥儿咋起得越来越早了?”方丁满道,“今儿我夜里去解手时孩子们那边灯还亮着。这孩子是不是写画本子写魔怔了?”
“应该不是,之前说是要给戍儿做个啥,许是起早贪黑做着呢。”
“那就不兴白天做?夜里做都睡不了觉了。”
“白天他们又要学又要写的,哪有那功夫?我瞅隆哥儿这孩子勤快得很,不是那偷懒耍滑的。他许是要抓紧弄完。”
“父亲!母亲!”方戍在外听到屋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叫道,“儿子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得,八成是做完了,显摆来了。”方吴氏赶紧下地,“来了!”
老两口出来一瞧,这包新奇!两边一头放竹筒,一边放笔帘,内里还能放书,瞧着还能放不少。
看着模样是怪怪的,但是这瞧着十分实用。
方戍转一圈:“您二老帮我看看如何?隆哥儿专门给我做的。他说这叫‘书包’。”
方丁满过来摸摸:“嘿哟,这里头还加了细麻绳编的里衬!”
方吴氏说:“这孩子,可比戍儿巧太多了。”
不是她嫌弃自家孩子。那真是,嘴上说做这个实用那个好看,其实一个真正实用好看的都没有,做出来全都是破烂!
儿夫郎来了之后可把这个家给救了,要不往后破烂越来越多她还不愁死?!
方吴氏接过来细看看,越看越觉着于庆隆这脑子跟别家儿夫郎不一样。这书包,往后再也不用担心书放多了坠着肩难受!
“隆哥儿,你这手咋这么巧?”方丁满说,“这做得可太好了。”
“要不守城他带书总系不好包袱皮,这就方便了,不用他系。”于庆隆道,“可惜我不会用竹篾编,咱这里也少见竹子。我听说竹篾编的可能更轻些,还有棱角,做内衬许是更好。以后有机会再给他弄个那样的背背。”
“这已然很好了。”方戍只要一想到这个是手工的,并且是他夫郎专门给他一个人做的,他就心里美得不行,恨不得背出去叫所有人都来看看!
“得,这又能乐上好些日子。”方吴氏笑说,“打小就喜欢这些。不过戍儿你可得好好学,也不枉隆哥儿天天起大早给你弄这东西。”
“知道了娘。”方戍拉上于庆隆,“一会儿我去挑水,隆哥儿你回屋再睡会儿。”
“不用,醒都醒了,我帮娘打打下手。”
方吴氏眼瞅着于庆隆眼眶有点发青,就是睡得不够,便道:“去睡会儿吧,你身子骨好,将来有了娃娃才能养得结实。”
于庆隆一听这个就蛋疼。不过他确实是有些困。最近给自己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方丁满看他还有些犹豫:“快去,咱家不兴别家那样见不得夫郎和媳妇儿安闲。早年你母亲嫁到咱家时,你奶奶婆婆也对她很好。”
于庆隆一听更能理解方吴氏为何能在这个时代有着这样的性格,便道了声“谢谢父亲母亲,那我就去再眯会儿。”
方戍赶紧把人拉走,待于庆隆躺下来还帮于庆隆脱了袜子:“这样睡才舒坦。别急着想醒,等吃饭时我再喊你。”
于庆隆便盖了被,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方戍都舍不得把背包拿下来,照着镜子又臭美一会儿,这才试试往里头装书,还有放水筒,笔帘。他发现这东西简直就像是刻意照着他需要做的一般,哪哪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当天,他再去上溪村时就把这包给背上了。他发现瞧见他的大多数人都得看看他背的是啥,有的还问上两句,他便说是书包,装书用的。
那个得意劲儿,于庆隆跟在旁边都觉着有些尴尬。
这个臭屁鬼。
于庆隆推开莫家门,让方戍跟梁莫一起学,自己去了师父那边,说道:“师父,明日我要去趟镇上,只能后日再来。您有没有啥需要我捎带回来的东西?”
莫大夫说:“倒没有需要你捎带回来的东西。不过你若是方便,倒可以帮我把架上那兜子药材送到镇上的广信药铺。”
于庆隆看了看,发现是些新挖的附子,还有一些鲜沙参,都带着土呢,应该是昨儿个师姐进山挖来的。
“成,那我下午回去时带走。那我得跟药房掌柜要多少钱呢?”
“这些一共收两百文便可。”
“好的师父。”
于庆隆记下来之后去看医案。发现昨日他走后也没有来什么病人。
在乡下就是这样,人口不密集,而且大多时候乡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能挺就先挺挺,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来求医。
所以他也不是总有新的医案记。有时候连着三四天没人来看病也是正常。
于庆隆放下医案,将穴位图和经络图再复习一遍,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喊:“莫大夫在家吗?”
莫大夫喊道:“屋里呢。”
不多时便有一对年轻夫妻走了进来。妻子扶着丈夫,那丈夫人高马大,妻子扶得有些吃劲。奈何丈夫像是摔断了腿,整个右小腿肿得跟大馒头一般。
丈夫拄着拐棍,仍然走得很费劲。
这对夫妻并不是上溪村的人,也不是下溪村的。于庆隆不认得。
妻子这时说:“莫大夫,您快给看看,这是不是摔折了腿?”
莫大夫还没开口说话呢,那当丈夫忽然给了妻子一记耳光,怒火冲天地喊道:“摔折什么摔折?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于庆隆皱眉忍了忍,没忍住:“刚还是这位大姐扶你进来的呢,你不谢她倒还打她。”
那当丈夫的以往也来过,没见过于庆隆,但听村子里的人说过,他多少便猜到了,此时便道:“我管我媳妇儿天经地义,有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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