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
他顶着满头黑线，看准了秦予昭的方向，闭上眼睛。
“嘎嘎——元帅————”
奥丁深吸一口气。
阳台外，乌闲一脸担忧地等待了一会儿。
不是让他来汇报情报的吗，怎么元帅还不出来？
乌闲担心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
结果刚准备动身，阳台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乌闲看清来人，立刻扇了扇翅膀。
他带着点得意地仰起头，叽叽喳喳和领导汇报了工作。
乌闲讲完。
没听见回音。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充满杀气的浅金色竖瞳。
乌闲：？
“说完了吗？”
听见奥丁问，乌闲下意识地点头回答：“说完了。”
“好的，那我起锅烧水了。”奥丁转身进了厨房。
乌闲下意识地追问：“您要煮什么？”
奥丁上下打量了下属一眼，吐出三个字。
“炖乌鸡。”
乌闲顿了一下。
抬起一根翅膀，指了指自己。
啊？
我吗？
第91章
不过, 乌闲的汇报结果让奥丁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直觉是对的。
简单总结一下乌闲来汇报的内容就是：螺丝是那个叫师无的狮兽人拆的，监控也是他提前破坏的。
对于这人要搞事，奥丁并不意外。
他在战场和政坛也算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看过, 虽然不至于像预言家一样准确, 但是一个兽人有没有坏心思, 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不然也不会让乌闲专门派人跟着。
只是这家伙表面装成一只非洲狮, 实际上却偷偷变化成人形态去搞事。
还冲着秦予昭的性命去的，这个奥丁可就不能忍了。
“我比较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奥丁说。
乌闲回答, 师无的底细已经被他们查了个底朝天，但是却没查出什么结果来。
唯一的可能, 就是有人给他的背景动了手脚, 掩盖了真实的情况。
“那把他抓起来审？”乌闲建议。
奥丁扫了他一眼, “你有证据吗？”
出警和审讯都需要走正规流程提供证据, 按乌闲刚刚的汇报, 师无手脚很干净，不仅毁了监控, 连指纹也没留下。
乌闲犹豫了一下，“或者……用我们自己的人？”
奥丁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他想到师无上一次意外出现在高山寒带区, 和那只叫芋泥的大熊猫打起来的事儿。
看来那一次, 师无同样是抱着目的去的。
乌闲：“不过……”
奥丁撩起眼, “在犹豫什么？”
乌闲道：“我听负责跟踪那狮兽人的下属汇报时感觉不对, 就多问了一嘴。”
“嗯？”
“他说狮兽人的情况好像不对劲。”乌闲道。
奥丁：“说具体点。”
乌闲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些犹豫。
直到奥丁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口说：“我听他的描述，那狮兽人有点像……您之前生病的时候。”
奥丁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他从不生病，唯一健康状态异常的, 便是……
“你的意思是他的精神体有问题？”
上次白河打电话给秦予昭时，奥丁就在旁边听着。
他记得白河说，师无的精神体有很明显的缺失迹象。
“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似乎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乌闲在奥丁的示意下继续汇报。
乌闲想不起来那个下属是怎么说的了。
于是他发了条光脑消息把人叫来。
那下属见到奥丁就要大声行礼，千钧一发之际被乌闲捂住了嘴。
“夫人还在里面睡觉呢！”
下属连忙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奥丁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
“先别这么早改称呼，八字还没一捺呢，咳咳。”
他说着手指捏上领口，调整了一下不存在的领带。
“矜持一些，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好追的。”
乌闲：……
装货，装什么！
下属有些惊恐地抬头看自己的上级，悄悄挤眉弄眼
乌副官，咱们元帅是这个画风的吗？
乌闲：…………
他挤了个眼神回去：汇报你的，别管那么多。
于是，下属一边震惊怀疑奥丁是不是被夺舍了，一边心惊胆战地将详细情况汇报了一下。
大概就是师无在搞破坏的时候明显意识不是很清醒。
而搞完破坏后，他鬼鬼祟祟地往回跑到一半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惊恐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下属说着说着，脑海里突然想出了一个很合适的形容。
“哦对，就跟梦游突然结束了似的！”
奥丁：“行为无意识……的确是精神体有问题的常见情况。”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而考虑到这一点，刚刚没有贸然地让乌闲把人抓来也是对的。
否则即使真的把人抓来了，恐怕以师无当时做坏事跟梦游似的情况来看，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
“按照之前的安排继续盯着他。”奥丁很快做下了决定。
乌闲：“那昭昭……”
奥丁：“嗯？”
乌闲：“……夫人这边呢？”
奥丁哼哼了两声，然后道：“也按之前的吧，反正我在呢。”
就算今天缆车真的断了，现在的他也能飞。
“可您这两天不是要回龙省？”
乌闲道。
奥丁猛扭脸：？
乌闲：“前两天汇报日程时说，您还有个政府会议要参加……”
奥丁沉默了一下。
然后骂了句脏话。
“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出发回首都。”
乌闲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方才还能勉强装得沉稳淡定的奥丁，现在已经彻底黑了脸色。
他急得挠了挠头，但是又没有办法。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阵翻身，然后起床的动静。
“那派多几个人跟着这人类。”奥丁一摆手，驱赶道，“快走快走。”
嘭一声，阳台上的两个人影都变成了乌鸦。
在它们嘎嘎叫着振翅飞走，只留下几片飘荡的黑色翅羽时，阳台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你在干嘛？”
秦予昭揉着眼睛推开了阳台门，打了个哈欠。
大半夜不睡觉，这龙在搞什么？
奥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秦予昭会突然醒来，而且还找了出来。
他心里有些发虚，一时间都没往“秦予昭在担心自己”、“秦予昭离开自己就睡不好”这方面想。
半天他就挤出一句：“没，没什么啊。”
秦予昭狐疑地盯着他，“没什么吗？”
“我刚刚怎么听见了什么声音呢？”他不太信任地盯着奥丁。
奥丁“呃”了半天，直到秦予昭眯着眼凑过来要往天上看。
奥丁：！！！
那两只乌鸦还在天上飞着呢！
他手忙脚乱地按住了秦予昭的肩膀，把人往肩头一扛，就往房间里走。
秦予昭：？
地砖在眼前飞速横穿而过。
随后他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回了床上。
床垫柔软，摔上去不疼。
但是奥丁的这个动作，让他莫名地觉得脸有些热。
“你干嘛啊？！”
秦予昭下意识地用被子挡了挡自己的腿。
奥丁望着他的动作，耳朵也烫起来。
他着急地替自己大声分辨：“你在想什么，我，我就只是把你带回来而已！”
秦予昭盯了他半晌，确定这人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了，才哦了一声。
“所以你刚刚在外面干什么？”
鬼鬼祟祟的，好像生怕他发现什么似的。
趁着把人扛回来的几分钟，奥丁已经想好了理由。
他摸着脑袋，装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就是回去了一趟，拿点东西，咳。”
“回去一趟？”
秦予昭更奇怪了。
“那你怎么在阳台？”
奥丁：“我走习惯了不行吗！”
秦予昭：…………
果不其然，秦予昭立刻就把奥丁刚刚的支支吾吾当成了好面子的反应。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上床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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