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揣在口袋里，笑嘻嘻，“不紧张，我有法宝。”
兔子小姐：？
她见秦予昭信心十足，于是伸手推开门。
会议室里坐着一位身材健壮高大的男性，高鼻深目，五官气质有些凶，但眉眼棱角里又带着点憨。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打量了一阵秦予昭。
在发现他的耳朵是普通的耳朵，头顶也没见到什么鹿角牛角之类的东西，头发也是纯黑没有夹杂着兽人特有的软绒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秦予昭上前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道：“我是来面试主播的秦予昭。”
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往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把瓜子。
信鸽眼里出现一点疑窦和错愕，原本抿着的嘴动了动，吐出一句：“什么意思？”
“诶？”秦予昭一脸孟，转头去看兔子小姐，“不是信鸽吗？”
怎么不吃瓜子呢？
他好不容易跟小摊的田鼠婆婆要来的。
兔子小姐这次沉默了很久。
“信哥全名叫锡信，是一只犀牛。”
秦予昭：。
几秒后，他在锡信阴沉沉的注视下转过头，伸手把瓜子揣回了兜里，带着大学生清澈愚蠢的目光，厚着脸皮笑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嘿，谐音梗，幽默吧？”
锡信：……
“别扯犊子。”他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
秦予昭嘴快地脱口而出：“犀牛也管小孩叫犊子吗？”
然后又自顾自地感慨了一句：“哦对，犀牛也是牛。”
锡信：…………
他决定不和面前的男生扯闲话，伸手接过兔子小姐递过来的简历。
看了一眼，他冷笑一声：“你是人类？”
秦予昭呃了一声：“我……应该是吧？”
实话实说他真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有没有什么变化，但在意识到自己穿进了兽国后，秦予昭把自己扒光后站在浴室里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身体。
没有尾巴，没有毛发，也没有两·根。
所以他应该是人类。
他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简历，目光和锡信盯着的是同一行：种族栏。
看完，秦予昭笃定地道：“嗯，我是人类……犀牛信哥。”
信哥闻言起身，将秦予昭的简历揉成一团，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
“那你不用来了。”他说。
兔子小姐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被身高一米八五的锡信睁大了眼睛一瞪。
于是她犹豫着，又缩了回去。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秦予昭在他出门前，开口问了一句。
锡信倒是真的停了下来。
他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即使是最讨厌的人类，却也忍不住想要赞一声漂亮的男孩。
锡信伸出粗长有力的手指，点了点身为人类的秦予昭，又点了点自己的犀牛耳朵，再指了指一旁兔子小姐的兔耳朵。
“因为我们不一样。”他一挑浓眉，带着不加掩饰的不屑，“懂了吗？”
说完锡信转身要走。
孰料身后追来一句话。
“谁说我们不一样？”
锡信脚步再度一顿，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他转过头，冷笑着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一样？”
秦予昭看着面前的兔子和犀牛，开口问了个问题。
“你们喜欢的是兽人吧？”
兔子小姐点点头。
锡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点头。
秦予昭指了指自己：“我也喜欢兽人。”
“嘁！”
锡信一声嗤笑。
“那又怎样，兽人又不……”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秦予昭：“所以我们都是福瑞控*啊！”
锡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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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古动物研究所归属于鹿省直接管理，而你要应聘的就是研究所下属的直播间里的主播。”兔子小姐在一旁给秦予昭介绍着岗位的详细情况。
说是研究所，但其实本质更接近于收容所。
在进化纪元后，仍然有少量的原始动物并没有发生进化，但随着兽人社会的高速发展，这些动物本身的栖身之地也渐渐开始收缩，最终只能被各省的研究所各自收容。
兽人社会对于这些没进化的原始动物，态度主要分为两派。
一派是真的把这些当成各自种群的先祖看待，非常关注且珍视。
另一派，生动一点形容地话有点像人类去公园看猴子。
不过猴子最近也蛮流行的，秦予昭想。
流行在表情包里。
打工马喽.jpg
而第一派的群体，就是上古动物直播间目前的主要受众。
人很少，而他们关注直播间除了的确有喜欢的元素，更多是担心这些原始动物没有得到善待。
直播间的形式也很简略，更像监控直拍。
秦予昭要做的就是去对动物进行投喂饲养——以主播的身份。
收养原始动物的地方就在办公楼后方的大片区里，秦予昭边听兔子小姐介绍边跟着下了楼。
锡信叉着裤兜在一旁，脸上仿佛写着：走个面试过场就把人拒了。
出电梯的时候，刚好有个员工和秦予昭擦身而过走了进去。
员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吃，闻起来有点甜腻。
秦予昭听见一声喵呜。
转过头看向轿厢，那时门已经合上了。
“怎么了？”兔子小姐发现他没跟上，回头低声催促了一句，“快走吧，信哥不等的。”
“来啦。”秦予昭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问了一句：“刚刚进去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兔子小姐回忆了一下，“你说的萨萨吗？认识呀，他是我们研究所物流部的。”
秦予昭还想问什么。
但试播地点已经到了，锡信在一旁脸色不虞地抱着胳膊面带催促。
秦予昭只好先放下话头。
“进去。”锡信抬了抬下巴，示意秦予昭道。
作为一个好歹有过一个月实习经历的大学生，秦予昭还是有基本的职场经验的。
他没有直接傻乎乎地进去，而是看着锡信，问道：“我想先确定一下评审标准有哪些维度。”
锡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短硬的发顶，道：“维度很简单。”
锡信笑出一口白牙，眉毛挑衅地抬高。
“不要人类。”
秦予昭望着面前明显不打算好好说话的犀牛兽人。
半晌，他叹了口气。
锡信懒洋洋地收回视线。
呵，老实了吧。
“其实我对你是有一些失望的。”
锡信一愣，扭回头。
“来面试之前，收容所给了我很高的期待，我以为这里有阳光雨露充足的环境可以供我大展拳脚，但实际上却并不一样。”
秦予昭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痛心疾首。
“没有体系化，没有培养、信任和沟通渠道，连面试的阻碍都需要我自己打通，我看不到你对于直播间的思考，只有对面试者的压榨和临时变卦，推卸责任互相攻击……”
一连串的大厂味直接把面前憨厚的犀牛兽人给说蒙了。
锡信张着嘴表情茫然，直到最后秦予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别太往心里去，后面好好加油，我期待你做出更好的结果，从团队里把自己秀出去。”秦予昭语重心长地道。
锡信甚至下意识点了点头。
然后反应过来，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你他妈……”
兔子小姐连忙上前把两人分开。
她示意锡信冷静，同时对秦予昭道：“信哥刚刚说的不是真的，你的表现会被记录下来拿给局内几个部门领导共同评审，最后决定去留。”
毕竟是直接接触动物的一线饲养员，所以人选抉择得慎重，保证公平些。
当然，这份公平的对象明显不包括人类。
虽然结果已定，但秦予昭还是走进了试播地点。
因为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让他不太舒服的气味，准确地说，是小动物生病的气味。
他想进去看看情况。
人推开门进去后，兔子小姐转头问倚在门边的锡信。
“信哥，要开直播间吗？”
被涮了一顿的犀兽人脸上仍有愠意。
“开个屁。”
一个人类，还真想来他们这儿工作。
要是开了直播，被那些本来就偏执疯狂的观众看到他们所里居然来了个人类，还让这个人类跟上古动物接触。
他们单位也不用费劲巴拉申请经费搭饭堂了。
投诉信就能吃饱。
锡信回到监控室，揣着兜大咧咧地坐在屏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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