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还要多久才落地啊!
直升机降落在联盟指定的停机坪时,已是凌晨。夜色深沉,只有几盏孤灯照亮着空旷的场地。
裴书誉试着联系郁景珩,想让这位陆赫安的“好友”来接手烫手山芋,可通讯拨了几次都无人接听。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才得知郁景珩竟然不在本地,似乎临时有什么急事出去了。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因为易感期和信息素透支而意识模糊、浑身滚烫的陆赫安,裴书誉揉了揉眉心,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
看来,只能先送医院了。
柯白开来了车,裴书誉几乎是半抱半拖地把陆赫安塞进了后座。
一路上,陆赫安的情况似乎更糟了,易感期的热潮完全失控,浓烈而紊乱的信息素充斥着狭小的车厢,他无意识地靠着裴书誉,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发出难受的呓语。
开车的柯白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嫌弃地皱紧了眉头,把车窗降下一条缝,让冷风灌进来吹散些那令人不适的气息。“啧。”
车子终于驶抵医院急诊部门口。裴书誉刚要下车把陆赫安弄出来,原本昏沉的人却突然挣扎起来,手臂胡乱挥动着,声音沙哑带着抗拒:“不去……不去医院……”
裴书誉耐着性子按住他:“别乱动!你易感期加上信息素透支,不去医院你想去哪?”
“不去医院……回……回家……我家里有、有特制的抑制剂……”
裴书誉一愣:“你确定?”
陆赫安用力点头,眼神涣散:“有……回去……”
裴书誉看着他那副样子,又想到去医院可能引来更多关注和麻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驾驶座的柯白说:“麻烦改道吧,回他家。”
柯白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没多问,利落地打了方向盘。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陆赫安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柯白突然开口,声音在引擎声中显得有些飘忽:“裴书誉,如果……”
裴书誉的注意力大部分还在努力压制身边不安分的陆赫安身上,闻言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目光并未从陆赫安身上移开。
柯白透过后视镜,看到裴书誉那副全心系在陆赫安身上的样子,眼神闪烁了两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
车子最终停在了陆赫安公寓楼下。裴书誉谢过柯白,再次半扶半抱地将陆赫安弄下车。
柯白看着他们踉跄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驱车离开了。
裴书誉架着陆赫安走进电梯,来到公寓门口。他试着输入了上次陆赫安告诉他的密码,如果陆赫安没改的话。
“嘀”的一声,门竟然真的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带着久未住人的清冷气息。
裴书誉也顾不上开灯,凭着记忆摸黑将陆赫安直接扛进了卧室,扔在了那张大床上。
陆赫安一沾到床,便蜷缩起来,难受地呻吟着。
“抑制剂呢?放在哪里?”裴书誉打开床头灯,俯身问他。
陆赫安眼神迷离,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几个音节,根本说不清楚。
裴书誉无法,只能自己动手找。
他翻遍了卧室的抽屉、柜子,甚至客厅的药箱,哪里都没有所谓的特制抑制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扇始终紧闭的房门上。
那扇门,之前他还没来得及看,陆赫安就回来了。
当时他只以为是间普通的储藏室。不过,特定抑制剂这种重要的东西肯定要锁起来的,这样一想也合理了。
他走近一看,门上确实有一把精致的密码锁。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裴书誉折回床边,看着意识不清的陆赫安,本不抱希望,但还是试着问了一句:“陆赫安,你那个锁着的房间,怎么开?抑制剂是不是在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陆赫安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关键词,竟然迷迷糊糊地、如同背诵口诀般清晰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和位置:“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暗格……盒子……”
裴书誉立刻依言寻找,果然在床头柜最底层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丝绒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指纹锁。
他拿起盒子晃了晃,里面确实有东西碰撞的细微声响。他又把盒子拿到陆赫安眼前:“是这个吗?抑制剂在这里面?”
陆赫安勉强睁开眼,似乎辨认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手,将拇指按在了盒子侧面的指纹识别区。
“嘀”的一声轻响,盒子应声弹开。
里面躺着的,并非抑制剂,而是一把古铜色的、造型别致的钥匙。
是让他拿着这个钥匙去开吗?
他拿起钥匙,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哒”。
门开了。
里面乌漆麻黑的,只有客厅的光线照进来一点,勉强可以视物。裴书誉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门口,瞳孔因为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
房间不大,没有窗户,四面的墙壁,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
而所有的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
是他。
各种角度,各种场景,偷拍的,远距离的,清晰的,模糊的……有他在塞凡训练场上的,有他下班独自走在街头的背影,有他伪装任务坐在咖啡馆窗边看书的侧影……按时间顺序排列,几乎记录了他离开陆赫安之后这几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裴书誉一步步走进这个空间,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照片。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陆赫安他……竟然……
就在这时,卧室方向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和一声压抑的痛哼,打断了裴书誉翻涌的思绪。
他猛地回神,强迫自己从这巨大的冲击中抽离,转身快步冲回卧室。
只见陆赫安不知何时从床上滚了下来,正狼狈地蜷缩在地毯上,易感期的热潮似乎达到了顶峰,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看起来痛苦万分。
裴书誉看着地上的人,又想起刚才那个贴满他照片的密室,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蹲下身,试图将陆赫安扶起来,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陆赫安,抑制剂呢?你放哪里了?我没找到。”
裴书誉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意识已经完全模糊的陆赫安,狠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从陆赫安这里已经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易感期的热潮如同野火燎原,再得不到有效的安抚或抑制剂,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他立刻掏出通讯器,接通了柯白。
“柯白,乔枳实现在在哪?”裴书誉问。
“还能在哪?调查组临时羁押室,例行审问呗。”柯白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能不能想办法,把乔枳实暂时带过来一趟?”裴书誉快速说道,“陆赫安易感期失控,他的特定抑制剂我没找到,现在需要高匹配度的omega信息素应急。”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柯白难以置信的、拔高的声音:“裴书誉!你让我现在去羁押室提一个关键嫌疑人,就为了给你那位前男友送信息素?!你当我是什么?快递员吗?”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嘲讽和荒谬:“呵,要不我干脆让人抽他点信息素,给你装瓶里送过去好不好啊?!”
这明显是一句气话和反讽。
没想到,裴书誉在短暂的停顿后,竟然认真地回答:“可以吗?那麻烦你再带一支普通抑制剂给我,辛苦了。”
柯白在那头似乎被噎住了,半晌才传来一声无语的吸气声:“……裴书誉,我真是……你等着!”
通讯□□脆利落地挂断。
裴书誉放下通讯器,看着痛苦呻吟的陆赫安,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裴书誉只能尽量用湿毛巾给陆赫安物理降温,但效果微乎其微。
就在裴书誉思考要不要拿什么东西给陆赫安绑起来送去医院时,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风尘仆仆的柯白,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他也没进门,只是将一个用特殊材料密封、贴着临时标签的小玻璃管和一个抑制剂塞到裴书誉手里。
玻璃管内,是少量清澈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晃动。
“拿去吧……”柯白没好气地说,还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从他腺体周边提取的,真是见了鬼了,我居然会干这种事!”
“谢谢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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