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春芳带来的消息,一家子心里头别提多畅快。
宋听竹在一旁的书案上写着大字儿,夏哥儿在他跟前玩草编蚂蚱,不知听见了哪句话,扬起小脸儿,激动又高兴地道:“是夏哥儿的功劳哦~”
一屋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都宠着小家伙,便逗他说如何就是他的功劳了。
小家伙眯起眼睛,神秘兮兮地道:“夏哥儿对坏蛋施法啦!”
宋听竹等人哭笑不得,赵春芳笑着逗他:“夏哥儿还会术法呐,再施展一个让赵奶奶瞧瞧。”
“好呀。”小家伙憋着口气,直到把一张小脸儿憋红,才猛地呼出,拍着胸脯奶声奶气道,“好啦,夏哥儿已经给坏蛋下了咒,让他出门就摔个大跟头!”
“是吗,我们夏哥儿可真厉害,那你再施展个,好让你大天叔尽快给你找个婶子回来,到时赵奶奶给你买甜甜的糕点吃。”
小家伙眸子亮晶晶,脆生生答应着:“好~”
一番故技重施,跟赵春芳保证道:“我施好咒啦,大天叔叔明年就能娶到婶婶啦。”
“是吗,那可多谢夏哥儿了。”
赵春芳摸着夏哥儿脑袋,微微叹气。
阮秀莲瞧见,问她:“大天的婚事还没着落呢?”
“可不,也是被那崔家给闹得,大天说啥都不让媒人再进家门,我倒是看中了几家,可他连面儿都不跟人见,我也没法子不是。”
“乐哥儿今年也十六了,他是个小哥儿倒是好说人家,可有大天这前车之鉴在,我说啥也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把他嫁了,且年前上门提亲的也都不是啥好人家。”
赵春芳再次叹息,“两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她家乐哥儿去岁便开始交未婚税了,银钱倒是其次,就怕旁人乱传,说她家哥儿有啥毛病,这才没有媒人登门。
赵春芳愁得吃不好睡不好,哥俩倒是优哉乐哉,啃个糙面馒头都能吃出甜味儿来。
“娘,雪小了!”
几人正在屋子里说着话,便听刘猛在院子里喊着雪小了。
一家子纷纷出来院子瞧,见着雪花确实比头午小上不少,面上皆是一喜。
临近日中,许久不见日光的云溪村,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瞧见了一抹红霞。
大伙激动万分,孩子们也接连跑出家门,欢喜地追逐打闹起来。
刘家堂屋内,一家子有说有笑用过晚食,各自回房踏踏实实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天朗气清,初升的日光照得人心头暖洋洋。
宋听竹收回目光,领夏哥儿在井边洗漱完,两人便一起去了堂屋。
“大伙都到地里瞧庄稼呢,我跟你爹吃完早食也过去瞧瞧。”饭桌上,阮秀莲同一家子说。
宋听竹道:“过几日便是上元节,我跟夫君小妹把清酒装好,到时拿去镇上售卖。”
“成,雪化且得等两日呢,虎子猛子做不成工,竹哥儿只管拿他们二人当苦力使就是。对了,还得去趟下河村,这雪一下就是一个来月,二老不定担心成啥样,得到家里报个平安才是。”
刘大生点头,“后日雪化得差不多了就去。”
“奶奶,夏哥儿也去。”小家伙许久不见太姥想得很,生怕大伙把他忘了。
阮秀莲抱起小孙子,笑呵呵道:“到时让你爷去你蔡奶奶家借牛车,咱一家子都去。”
“好耶,夏哥儿可想可想太姥姥太姥爷啦,还有舅姥爷舅姥姥,大表叔二表叔小表叔……”
小家伙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才停下,一桌人瞧得乐不可支,都道夏哥儿是家里的开心果。
用过早饭,刘大生夫妇便去了田里。
刘猛两口子留在家里头帮忙,加上小妹夏哥儿,五六个人忙活大半天,装了百十来个巴掌大小的定制陶罐,与两个三十斤的中等酒坛。
“竹哥儿,你这酒打算定价多少啊?”唐春杏喝着茶水问。
刘猛也是一脸好奇。
宋听竹用包着红布的木塞子,封着陶罐口,闻言回道:“掺了蜂蜜的甜酒四十文一斤,辣酒三十五文一斤。”
夫妇二人听后轻嘶一声。
寻常村户人家哪里喝得起清酒,日子过得富裕的,十天半月也才打个小半斤回来,镇上富户倒是多,弟夫郎这酒又酿得如此醇香,想来定是好卖。
不止刘猛夫妇,一家子都期待着这酒换回银子那日。
为酿酒家中积蓄几乎掏空,阮家外婆与两位舅舅还资助了一些,如今小半年过去,再见不着回头银子,宋听竹哪还好意思再登二老的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便只等着上元节到来了。
晌午刘大生夫妇回家,带回一个好消息,章德胜家老大今儿出门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给磕掉了,成了个说话漏风的豁嘴儿!
阮秀莲抱起扑上前的乖孙,解气道:“当真是遭了报应,他家老二昨个儿上茅房摔断了腿,今儿老大出门也摔了个满脸血,你说这不是报应是啥?”
小家伙靠在奶奶怀里,笑吟吟地道:“是夏哥儿下的咒呀。”
一家子想起昨儿赵春芳来家,确实逗弄着夏哥儿给章家施法来着,当时也没多想,这会儿细想之下,便觉着着实有些巧合。
宋听竹摸着小哥儿发髻,笑着说道:“我们夏哥儿还是个小神仙呢。”
小家伙踢着脚丫,摇头晃脑,“嗯呐,夏哥儿施咒可灵啦~”
刘小妹对着侄子许愿,“那夏哥儿再施一个,让嫂夫郎酿的酒都卖光!让咱家铺子早日开起来,开到县里开到京都,开到边境去!”
虽是玩笑话,却是全家人的期盼。
两日后,道上积雪化得差不多,刘家一行人便赶着牛车去往下河村,给二老报过平安,便开始着手准备,三日后上元节到镇上贩卖酒水一事。
盛国当朝皇帝是位仁君,未同先皇一般重农抑商,且允许百姓私自酿酒,只是若要出售,需得缴纳比寻常商户高出几倍的商税,不过也给了商户缓冲时间,免除了头仨月的酒税钱。
即便如此,也鲜少有人做这酿酒的买卖,表面瞧着利润高,实则要投入不少心血,且需得自寻销路,有那不善经营的,便是成功将酒酿出来也销不出去,一批酒只得砸在手里。
宋听竹心中也有些许担忧,他托杨六婶在隔壁村寻了两个能说会道的汉子,没亲眼见着人,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夜里夫夫二人坐在床边泡脚,刘虎瞧着媳妇儿心不在焉,问过缘由,揽过人安抚道:“六婶儿寻的那两人我见过,是个牢靠的,明儿的事定不会出啥岔子。”
宋听竹点头,眉心也跟着舒展开。
但下一刻又红着面颊,低声唤了句:“夫君。”
刘虎抓抓头发,憨厚的面孔上有些不自然地道:“俺、俺去外头冲个澡。”
“……”
他抓着汉子衣襟,忍着羞意开口:“你想做什么做便是,我又没有不准。”
说罢抿起唇瓣,面颊红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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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猜的八九不离十~全都有红包哈[撒花][撒花]
第57章 刘记酒水
三日后, 上元节。
历经一场大雪,百姓宛若新生,这日集市上的人竟比年节时还多, 大伙摩肩接踵,几乎是踩着前人脚后跟前行, 街头巷口叫卖声不绝于耳。
南街一处小巷外, 宋听竹与夫君穿过人群, 携着两坛酒一道进了春晖堂。
“竹哥儿来得正好,老朽我正准备出诊呢。”
岑大夫误以为二人是来瞧病的, 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二话不说取出脉枕,便要给宋听竹诊脉。
刘虎道:“瞧瞧吧, 左右来一趟。”
宋听竹点头,他朝老大夫递出手腕。
须臾后,岑老大夫翘起胡子瞪一眼他身旁的汉子,一脸没好气儿地教训道:“晓得你媳妇儿底子不好,还半点不知节制。”
老大夫话说得直白, 且还有药童在, 夫夫二人闹了个脸红,宋听竹面皮薄, 更是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岑老大夫板起脸,拈着胡须继续教训:“老夫早便同你说过, 每回行房最多不可超过一个时辰,你可有跟这夯货说?”
宋听竹面红耳赤, 目光盯着别处,声如蚊蚋:“未提起过……”
这般难为情,叫人如何能说得出口?便是圆房一事, 他也是足足做了月余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主动向夫君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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