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面相觑，松了口气的同时，埋在棉袄里的脸颊都一片通红。
简直太丢人了。
唐奕朝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热汗，眼睛璀璨发亮，刚要冲着许徽礼炫耀自己斩下了多少个蛇头，就见五子棋棋盘上，他的黑子四处散落，而白子俨然连成了一道线。
“你你耍赖！”他鼓起腮帮子，不可置信道。
许徽礼白了他一眼，白皙的手指指着唐奕朝的两个衣兜，嘲笑：“你自己风风火火出去，把黑子撒了一地，还污蔑我耍赖？”
唐奕朝无话可说，但不死心：“那你的白子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明明堵住了你的所有路！”
许徽礼沉默不言。
唐奕朝如战胜的公鸡，仰着头，一副“没话说了吧，看你怎么狡辩”的得意神情。
“顾秉忱说他帮你下棋。”许徽礼显然乐于看见唐奕朝吃瘪的倒霉样，乐得无声大笑，“可能他不会玩吧，只放了两颗黑子，我的白子就连成一道线咯。”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呢～是吧，小跟班？”许徽礼清润的嗓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唐奕朝怒瞪顾秉忱，但后者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留下的只有可怜的自己。
他试图讲道理：“老大是老大，又不是我下的，这局不算。”
许徽礼双手抱臂，摇头，无情道：“NONONO，输了就是输了，你要耍赖不成？”
“我才不耍赖！”
两人小声斗着嘴，唐奕朝不服输，以娱乐赛为借口，又和许徽礼下了几局，得出的结论是，两人胜率五五开。
直到天亮，唐奕朝才满足地收好五子棋。
东边的朝霞红了半边天，橙黄色的光线给冰凉洁白的雪地增添了一丝暖意。
车队继续出发，穿过便利店后，他们来到了市区。
高速路段都是废弃的车辆和横躺的死尸，他们开车不好直行，于是选择绕路。
市区路段复杂，柏油马路上也是一片狼藉，无数报废的车辆横亘街头，堵塞通道。
迫不得已，他们只好选择步行。
“诶，他们队伍中应该不少于两个空间异能者。”唐奕朝默默观察，发现林余的某个队员脸色煞白，额头还冒着冷汗，显然是空间不够大，车辆是硬塞进去，所以看着精神不佳。
龙鸢兰只见过顾秉忱这一个空间异能者，平时这人隔空取物，每次放置东西时都不用触及物品，跟他们的空间钮差不多。
因此，她也是第一次见其他人使用空间异能。
“就是面积可能不大。”她悄悄说。
想来，比他们的空间钮还要小上很多。
这片市区应当刚下过一场一场雨夹雪，路面湿滑，稍不注意就会摔倒，街道两侧的丧尸多数被冻成了冰坨子，用力一敲，碎了一地。
楚宛玥目光停留在那些冰块上，脑子飞速运转，或许，对于异能的使用，她又有了其他想法。
他们此行主要是为了穿过市区的主干道，然后到市区的高速路站上高速。
这一路走来，路况都很糟糕，直到太阳悬挂在头顶上了，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我累了！不想走了！”
林子衿锤了锤膝盖，脾气上来，原地不走了。
唐奕朝嘴角无语地抽。搐两下，瞅了眼气喘吁吁的林子佩，凑到许徽礼旁，小声吐槽：“全程都是被他弟弟背着走的，他累啥啊？”
林余一直走在队伍前头，因此也没注意到队伍中间的情况，听到唐奕朝的嘟囔，下意识对比了一下这对双胞胎兄弟的状态。
林子衿衣衫整洁，唇瓣粉红，面色正常。
反观林子佩，衣服有点凌乱，脸颊两侧晕染着酡红，唇色苍白，碎发被汗水打湿，结成一缕缕耷拉在额头两侧，狼狈极了。
“时间也不早了，休息片刻。”林余上前搀扶着林子佩，皱着眉，对着林子衿怒目而视，“自己没腿吗？非得让阿佩背着你走？”
林子衿原地跺脚，不管不顾，大声嚷嚷：“那是他欠我的！”
林子佩的脸色又白了许多，咬着唇，眉眼间萦绕着愧疚。
“行了，你好好歇着，不用管他。”林余压着林子佩的肩膀，不让他动。
这块地方是个空地，似乎是某个公园的大门口，两侧种植了大树等绿植，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树梢上挂着洁白的雪层。
唐奕朝没怀好心，踹了一脚树干，簌簌几声，雪层就要落到许徽礼身上。
“想弄我？小样，你当我蠢呢。”
许徽礼早就看出了唐奕朝不怀好意地坏笑，雪刚落下，他就迅速跑走，顺带推了一下唐奕朝的肩膀。
路面结了冰，有点湿滑，唐奕朝脚步踉跄，刹不住脚，反被埋在了雪里边。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积雪看着两人的打闹，唇角微微扬起一丝淡笑。
“笑起来多好看。”眼前倏然出现龙鸢兰笑着的脸，积雪后退一步，抿唇。
楚宛玥拎着龙鸢兰的围巾，没好气道：“你吓到人家了。”
积雪性格腼腆，加上遇见过许可闻那样的烂人，短时间内，她是很难再敞开心扉的。
江云起这几个大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刻意要求积雪这么快融入他们。
她自己待着更舒适开心的话，他们也不会去打扰。
也是因为看出来了江云起他们掩藏的温柔和体贴，积雪才更加觉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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