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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老古董_七宴山【完结】(20)

  卧室,叔仰阔随手抹了把,一手粘腻,不知该笑还是发愁,小狗崽是不是不该这么早长大。

  卫生间里,一个压着嗓子“我尿床了,不准跟你二叔说”,一个憋着笑“你是长大了”,压着嗓子的又道“那我能跟他一样大了吗”,憋着笑的扑哧一声“做梦吧”。

  时载更是没脸皮了,咕哝着“梦里我也没大呢”,洗完裤衩把仰云轰回去,自己洗了个澡看了看,也没有很小,是叔仰阔太变态。啧,终于轮到他洗冷水澡,嘶,好凉,还是热水吧。

  回到卧室,时载猛地扑到刚刚睁眼的人身上,笑起来:

  “哥,我做梦了,梦见你把我撞得尿了,好凶,不过……”

  “……停!”

  叔仰阔眼皮一跳,捂住怀里人的小嘴。余光里,仰云撅着屁股笑得发抖,时载这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有些话也不能在仰云跟前乱说啦,嘿嘿。

  低头看一眼叔仰阔,时载红了红脸:

  “哥还不赶紧去洗澡?”

  “……”

  叔仰阔红着耳根去了。

  这一天的时载都无比高兴,自己在外面捡破烂都乐呵呵的,背台词的时候还学着昨晚的声音模拟着“亲嘴”,嘿嘿,他终于会了,还知道嘴唇贴着自己手臂发出类似的声音。

  晚上回了家,饭菜竟比以往丰盛,时载纳闷,却是一个勾唇浅笑,一个笑嘻嘻地恭喜他长大了。时载虽然不好意思,但很兴奋,更感觉幸福,他连生日都没过过,竟因为这事被庆祝。

  这晚,时载不再趴着睡,理由充分:

  “我早上肯定也要那样,压着它起不来怎么办?”

  “……”

  “笑什么!要不然你趴我身上,肯定也是……唔!”

  话还没说完,时载就被捂着嘴巴了,他没说什么啊,说的是事实,却听小的笑个没完,大的红着耳根轻笑。这俩人可真是,有必要这样保守么,老封建。

  嘀咕几句,时载侧着窝进叔仰阔臂弯里,舒舒服服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又变成叔仰阔先起。不过他出卧室的瞬间,时载就醒了,立即扯裤子去看,果然!虽然没叔仰阔那样夸张,但好歹是……!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不正常呢,终于长大了。

  听见一声“噗嗤”,时载直接蹦到小床上,吓得仰云惊呼一声,紧接着,他紧紧抓着自己裤子惊呼第二声……小时载实在太变态了!

  时载哈哈笑起来,他已经看到了:

  “以后看你再笑我?!小小鸡!”

  “……我是鸟!我才十六!”

  “是谁跟我说的一般十二岁到十五岁?”

  “……哼哼,我肯定要比你早。”

  “我现在已经大了!”

  “……那我再恭喜一次,恭喜小哥崽长大成人哈哈哈哈……”

  叔仰阔回了卧室,瞬间眼皮一跳,俩小的抱作一团,一个扯衣服,一个拽裤子,他走过去拎起其中一个,才让俩人哈哈大笑着分开……哎,哪里长大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就对这个好奇么,他以前也没有。

  又是高高兴兴的一天。

  这天,时载出门时带上了仰云,送他去镇东头的陶匠那里——他白天不在家的这些天里,叔仰阔写了好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仰云也没闲着,做了一堆活灵活现的陶人。叔仰阔忙活的东西时载暂时没法帮忙,但仰云……他准备让小鸟去学一学陶,不求他靠此赚钱,只想仰云有自己的事。

  即使没了羽尾,仰云依然能飞,以别的新的形式。

  仰云站在三轮车的斗子里,紧紧扒着时载的肩膀,迎风提高了声音:

  “小哥,我怕我不行!”

  “行不行的以后再说,先跟着试试呗,就算不行也没事,我们慢慢飞。”

  “好!”

  仰云说着一手松开了肩膀,高高扬起,真好,小哥崽真好。

  时载一停下三轮车,仰云就要往下蹦,他赶紧两手接住,俩人哈哈大笑起来。对仰云,时载时常觉得忽大忽小,小孩对他跟叔仰阔就显得很懂很成熟,可是面临自己时就犹如稚子。

  或许,也是一种不安的表现吧,对外表现得乖巧、讨好。

  时载带他进门前亲亲他的脑门,捧着小脸蛋:

  “就像云宝自己说的,我们三个彼此之间是不同的,所以不要担心麻烦我,那样的话我总能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你想怎样都可以,小哥只想要你开开心心的大笑,喜欢你笑,知道了?”

  “知道啦,我从来没有笑过这么多,小哥崽你是知道的,嘻嘻。”

  “恩,不过想哭也可以,无论怎么委屈了都跟我说,小哥一直在。”

  “好!改天我跟你告二叔的状!”

  时载无奈地笑了下,这俩人时而互相能读懂心声似的,时而又对故意说彼此,挺好玩。

  昨天就已跟老陶匠说了下来意,并送了礼和钱,先让仰云跟着看两天,真觉得可以了再交学费,今天就不多说,带着仰云认了人,又把前几天新买的手机递给他:

  “有事立即给小哥打电话。”

  “好,我要是想你了也可以打吗?”

  “当然呀,我也会给你打的,你想你二叔了也给他打。”

  “嘻嘻。”

  小崽子。

  时载这才骑着三轮车走了,今天是三个人各分一地的一天,确实想念彼此。尤其是叔仰阔和仰云两人猛地分开,时载生怕他们不适应,几乎每隔一小时就分别给他买打个电话。

  问到叔仰阔“仰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时,叔仰阔否定,但时载知道肯定打了,也不用多交待,叔仰阔肯定也给仰云打电话了。假如两人真有前世,时载想,一定是默默陪伴彼此的关系。

  仰云连着学了两天,时载挺高兴,看来他们家也要出个陶匠啦,没准还是很厉害的陶匠。

  给彼此的电话由每隔一个小时改为每隔两个小时,不过一直待在家里的叔仰阔似乎比他跟仰云还忙,有两次竟没第一时间接,过了一分钟才回过来的。

  电话里还有些嘈杂,时载奇怪,叔仰阔说是看电视,时载才放心。

  生怕叔仰阔被谁拐骗出门,嘿嘿。

  晚上,时载隐隐的奇怪到达巅峰,傍晚的电话里,他听到叔仰阔微微喘气,不像正常坐于桌旁写字的动静。

  第16章 哥你喜欢我吗

  满眼的红。

  触目惊心的红痕,若不是大块晒伤、破皮,时载几乎要以为叔仰阔又过敏。

  不是娇气包,是默默为他的大可怜。

  大坏蛋!

  时载瞬间红了眼圈,落了泪,哽咽着叫仰云:

  “云宝,把大灯拉开。”

  “……好。”

  欻——刺眼灯光亮起的瞬间,时载说不清自己什么情绪,气、心疼、难过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胸腔不断起伏着,啪嗒啪嗒,眼泪跟小河一样往下流。

  但紧接着,他赶紧抬手抹去,因为叔仰阔更紧地拧了下眉,是被他不断滴下来的眼泪蛰了伤口,却是始终一声不吭。时载默默往后退了退,没退两下,被整个掐在男人腰上坐着:

  “哥你疯了吗?不疼吗?!”

  “不疼,小载不哭。“

  “我就哭,你凭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你是我的,不准你这样对自己……”

  时载没忍住又哭了起来,恨不得抬起手揍一拳,但身下的胸膛满是伤红。

  是他不中用对不对。

  叔仰阔看了眼仰云,仰云摇摇头……叔仰阔抬起拇指,想要擦一擦怀里人的泪,但抬至半空又放下,他的手指破了茧,怀里人的眼皮太娇嫩,可怎么是好,自打他们来了之后,男孩就有掉不完的眼泪,又叫他伤心了。

  拿过一张纸巾轻轻蘸去男孩脸上的泪水,叔仰阔闭了眼,再睁开,激烈情绪震颤胸腔:

  “小载不喜欢,哥再不去了。”

  “……这是我喜不喜欢的事情吗?!呜呜呜!”

  “哥错了。”

  “……这是哥错不错的事情吗?!”

  “……”

  “哥不信我,觉得我不能把你们养好……明明说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哥答应了陪我久些,现在又是做什么,想要早点离开我……还是哥看不上我,我长大了啊呜呜呜,我是真正的男人,可以照顾好你们的啊……日子会好起来的,哥为什么这样急,哥为什么要吃这样的苦?!”

  时载说着,忍不住捂脸哭泣,但纵使不看,方才的一幕幕仍浮现眼前,从胸前到后背是一道道地磨伤。他不用叔仰阔亲口说,就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扛大包!扛石板!

  这活他做过,纯是下力气,一天下来简直要人命,时载没做太久。

  不是说他能干,比他高大许多的叔仰阔就干不了,但就是不准他干!自己受过的苦不需要他哥和弟弟再吃一遍!先把他们养好,接着让他们适应这个世界,最后让他们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一片天……而不是!而不是让他们像过去的自己那样吃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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