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绞尽脑汁,试图换个更合适的称呼:“呃,太爷爷?祖爷爷?太、太祖爷爷?师祖奶?”
感觉哪一个都没有祖师奶顺口,怎么办?
“停。” 司苍无奈地打断他,再叫下去,他都死好几轮了,他环视四周,眉头微微蹙起来,“他呢?”
江源一愣,谁?
司苍无语,这种小呆瓜子都能当玄门掌门,玄门真是没人了。
许强在一旁暗自观察,已经确定了,气质和说话方式都截然不同,眼前这位像他手里的刀,霸道,锋利。刚才那个也很强,但感觉更慵懒随性。江源这个小呆头鹅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
江源终于反应过来,“我师祖走了。”
想起段安洛突然离开,小孩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委屈,吓死他了,他差点没了,他没了师祖怎么生活?师祖连碗都不会洗!
司苍的语调微微上扬,“走了?”
江源点点头,补充道:“嗯,说走就走了。”
司苍的眉头瞬间拧紧,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段安洛把他叫来,说是有生命危险,让他来救命,还特意嘱咐带武器。结果,他来了,段安洛自己走了?
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底窜起来,他本就不想来,段安洛总能微妙地左右他的想法,影响他的判断,让他这个极度自律、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感到极其不适,甚至,隐隐有些失控的烦躁。
特别是带着段安洛去见周师父之后,他就下意识地想避开段安洛。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确认段安洛就是原来那一个,仿佛内心深处固执地认定,能与他缔结那特殊契约的灵魂,必须是段安洛,也只能是段安洛,他接受不了别人。
这种莫名的执念让他烦躁,段安洛爱死不死,他连信息都没回。
然而纠结半天,他发现自己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担心那个不省心的真把自己作死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一眼。
结果呢?
段安洛竟然不在!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司苍冷着脸问:“他解决不了的那个东西呢?”
他环顾着这片狼藉的地下室,“不是有个杀人如麻,刀枪不入,怨气冲天,连他都打不过的什么佛吗?”
江源指了指司苍脚边,刀鞘把邪祟插进水泥板里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洞,上面还有邪祟被燃烧后留下的一个浅浅的印子。
江源:“就是这个。”
司苍顺着江源手指的方向低头瞥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江源,再扫视了一下冲进来的人惊魂未定的表情,沉默片刻后,他薄唇微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就这?”
就这?还就这?江源急了,手舞足蹈地比划:“不是啊!这邪祟可厉害了!是我师祖把它从石头雕塑里抓出来后才变弱的!这么大个的石头怪!真的邪气冲天,刀枪不入!我师祖引雷,把它炸碎了,地上全是石头!”
司苍认真地听完,不是很懂,但也表示尊重,“哦。”
江源:“……”
算了,既然解释不清,那就不解释了。高个子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许强和战斗组的成员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他们对司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既敬畏又忌惮,但职责所在,还是硬着头皮请示:“前辈,我们进去查探一下现场?”
他们需要确认邪祟是否彻底清除,是否有其他隐患或是遗留物。
司苍微微颔首,算是默许,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许强他们谨慎地进入那片狼藉的地下室,已经不能算地下室了,只能算天坑,能看到上面的月亮。
司苍出去后,火气实在压不住,忍无可忍的给段安洛打电话,“你人呢?”
段安洛惊喜的问:“你真去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解释:“我本来附在源儿身体里,谁知道一下子就回来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主要是他没想到附身时间这么短,江源的安全他倒不担心,知道孩子废,他闲着没事就给孩子加一层防护,到现在为止,他在源儿身上留了多少层的防护,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肯定有惊无险,正好让江源磨练一下。
唯一不好意思的,就是让司苍白跑一趟,他还以为司苍不去了呢。
听出段安洛的歉意,司苍的火气莫名的消了一些,“别来了,处理完了。”
段安洛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没完,背后没人支持,这个庙不会开这么久,没有资金支持,他们也不能买那么大块地。我还想把庙拆了呢,没来得及。你等我,我打车去,很快的。”
算算路程,打车也要两个小时,其实一点都不快。
司苍从他那边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段安洛暗暗摇头,太祖太宗在上,他可真不是人啊,怎么就逮着司苍一个人祸害呢?奇怪的是给他换一个人,他都下不去手。
段安洛拉开抽屉,从里面翻了翻,突然底气不足的问:“那个,从我家打车去你那边,需要多少钱?”
司苍:“……”
段安洛的手机里已经没有钱了,抽屉里还有一点点现金,一点点。
短暂的沉默后,就听司苍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冷漠:“我回去了。”
“等一下!”段安洛知道对面下一秒就要挂断电话,下意识的喊了暂停,说完后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觉得不说点什么,有点尴尬。
“那个,谢谢你。”
“就说这个?”司苍的意思是,没别的事就挂了。
段安洛笑了笑,声音温和:“我给你的挂件,管用吗?”
司苍顿了顿,“嗯。”
“那就好,”段安洛的声音透着欢快,“我多做几个。”
挂断电话后,司苍沉着脸,把刀放进一个黑色的箱子里,放完后上了锁。手掌落在盒子上,微微出神。他本来一肚子火,给段安洛打电话是为了质问他,怎么段安洛说了两句话,他的火气就消了大半?他是疯了吗?
这时候江源跑过来,他想半天也没想好怎么称呼司苍,也不敢乱说了,“那个,您要回去吗?能带我一起走吗?队长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人送我回去。”
司苍冷冷的说:“我不去你家。”
换做别人,早就看出司苍心情不好,远远的躲开了,可江源不怕他,看司苍的眼神就像看段安洛的同辈,跟他的家人一样,他担忧的问:“祖师奶,您和师祖是不是吵架了?”
司苍看他仰着脖子跟自己说话,挺累的,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没吵架。”
江源:“我听师祖在心里说,他想把您换了,换几个听话的。您是不是惹师祖生气了?回去哄哄他吧,他很好哄的。”
司苍:“……呵!”
他把江源拎起来,塞进车里,他要亲眼看着段安洛换,今晚要是换不了,解不开这个契约,他就弄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接着写二更
第35章 不生气就跟我一起睡吧
段安洛把家里能放钱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死心了,他真的没钱了。
怪不得网友说钱难赚、屎难吃,更有甚者说宁愿吃屎都不愿意赚钱,网友诚不欺我,他费这么大的劲赚的钱,都不够花的。
段安洛在客厅里溜达了两圈后,目光扫过正盘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白,走过去一把掐住小白头部以下,大概算脖子的地方,恨铁不成钢地骂它:“你都五百多年的道行了,连自己的大小都控制不住吗?你这么大一坨,我怎么带你出去赚钱?”
小白被他掐得有点懵,无辜地眨了眨金色的竖瞳,委屈巴巴地吐了吐信子,也不是不能变小,主要是司苍爸爸喜欢大的,看起来威武。
它个头大也有优点,吃得多。它看见别的小蛇,一顿只给几根肉条,它这体型,司苍会给它一头牛。
段安洛没好气地命令:“你给我变小一点,我带你出去赚钱。”
小白不情不愿地扭动身体,庞大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从水桶粗变成成年男子的大腿那么粗,长度也缩短了不少。
段安洛看着还是觉得太扎眼,“不行,再小,再短点。给我变到能缠在手腕上,练!以后就按这个标准练!”
想象一下,打架的时候,小白突然从手腕上飞出去,变成巨大的一坨蛇,就是砸,也能把对方砸死,这赚钱不就快了吗?
小白把自己盘成一团,用尾巴勾住段安洛,别变了,逃吧。
段安洛以为它在撒娇,“撒娇也没用,赶紧变。”
小白和司苍是签了主仆契约的,感受到它爹的怒气,小白尾巴尖都颤了,你快长点心吧,他带着刀来的!
段安洛直接把小白镇压了,“三天之内,你要是变不到手镯大小,我就把零食给你断了!”
小白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要了它的命它也做不到,它只能尽力。
三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黄鼠狼,看着段安洛突然冒出来的火气,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段安洛看见它们之后,踢了笼子一脚,“赶紧把玻璃钱给我赚出来,要不然谁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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