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颤声对着褚云鹤道:“李郡她,她是被我杀死的!”
闻言,谢景澜微蹙起眉,褚云鹤倒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已知晓,而李郡却扑倒在郭嘉面前嘶声力竭道:“你胡说!你再说一次!我是怎么死的!”
知道这时,郭嘉才终于吐露了真相。
“是,是李郡发现了我的黄金屋,发现了我强行征用百姓土地和屋房的证据,所以,所以我才,砍断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逃离,将她的眼珠剜掉让她什么都看不见,都是我做的,李郡!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但就在他喊出这些话后,再睁眼,眼前只有谢景澜与褚云鹤二人,其实从始至终,只有他们二人。
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郭嘉愤恨地坐起身来,道:“是那碗茶!你们骗我!”
“郭大人也不赖啊,坏事做尽迫害家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褚云鹤严声道。
但此时,郭嘉却轻轻冷笑一声,对着褚云鹤身后人说道:“殿下,你还不动手吗?”
闻言,褚云鹤身形一震,他诧异地转过头去,却被谢景澜死死抓住了双手摁在棺材旁。
他十分不解,问道:“你和郭嘉是一伙的?”
谢景澜脸色平淡,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你不需要知道。”
郭嘉一改之前的窝囊神色,站起身子拍了拍土,咧着嘴巴笑道:“怎么样,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看来褚大人也不过如此,啊?”
褚云鹤拼命想转过脑袋质问身后人为什么,贵为皇子,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难道他招揽郭嘉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难道初来郭府时与他所说的,自己是奉命来保护他的,也是骗他的?
顿时,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明所以。
突然,郭府外传来一阵铁骑声,李自寅带着一队人马将郭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挺着大油肥肚子,指着谢景澜道。
“抓住他。”
几个侍卫围了上来将谢景澜的佩剑摘去,将他的手抓在身后。
褚云鹤紧张地欲伸出手道:“景……”
刚说出半个字,却对上谢景澜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他。
“不用担心我。”
接着,李自寅细小的眼睛将褚云鹤上下看了一番,猥琐地笑了笑,接着对谢景澜道:“殿下,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
场面复杂,褚云鹤不知所云,反观谢景澜,一脸的轻松自在,他对着李自寅道:“李大人好能耐,瓮中捉鳖这招,可被你玩明白了。”
“哈哈哈哈,殿下谬赞了,这不还得多亏了小殿下,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就应是这天下的君王!”
“哦?这么说,谢玄现在正在宫里逼父皇退位?”谢景澜懒懒问道。
李自寅笑得猖狂,他道:“谢景澜,这京城要变天了,你都没几天可活了还这么不知好歹,呵,你要是现在跪下舔干净我的鞋,我倒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闻言,谢景澜低着头轻扯了扯嘴角,挑起眉露出一个冷笑。
“动手。”
第31章 逼宫
白雪簌簌下着,随风飘进炭盆里,打了个火花。
谢景澜一句“动手”,跟随着李自寅的侍卫纷纷提起刀来,与郭府的侍卫拼死对战。
李自寅和郭嘉脸上的笑一点点僵在脸上,一句“什么”还未说出口,便被纷纷架在李郡的棺材旁。
郭嘉瞪大着眼睛怒道:“你骗我!!”
谢景澜冷哼一声,挑起眉,道:“我们结盟之时,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郭大人不会不懂吧?”
闻言,郭嘉向地上唾了一口,斜了一眼道:“你就算现在杀了我又能怎样,你别忘了,现在宫中已是小殿下的了!且就算你能力挽狂澜,你又有什么证据可证明我与李相同流合污?”
李自寅听到这话,一开始也是横着眼“就是就是”,后听到‘同流合污’四个字,他当即就踹了郭嘉一脚道:“谁和你同流合污!我是小殿下钦点的国舅爷!以后是要随身侍奉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这话?”
“够了。”谢景澜面上一层阴郁,沉声呵斥道。
接着,他转身对着郭嘉,勾起唇角,淡淡道:“你要证据?”
他拍了拍手,侍卫从院里那棵长青松柏下挖出了一个木盒,他举着木盒道:“这算证据吗?”
二人瞬时腿脚发软,李自寅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他颤声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份名单的?”
谢景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告诉我,除了名单外的,还有多少皇亲贵胄朝臣官宦,是谢玄的人?”
他依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直到听见外来侍卫的禀报。
“殿下!谢玄没得手!”
闻言,他一下失了心神般,耳边突发鸣声,一直喃喃道:“完了,完了。”
谢景澜刚想再问些什么,李自寅便直接撞上刀口而亡,鲜血喷溅在他侧脸,腥臭黏腻的味道挥之不去。
郭嘉一看此情形,自知难逃一死,便跪下来抱着谢景澜的黑靴,道:“殿下,殿下我错了,我是无辜的,我一直誓死效忠殿下您啊,求殿下放我一马,我定为您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谢景澜倒没什么反应,褚云鹤在一旁终于想清楚了来龙去脉,他走到郭嘉面前道:“若你真如此效忠皇家,现在就应该为你苦命的妻子偿命!”
说罢,他将一把药粉直直洒在郭嘉脸上,一阵窒息的呛咳之后,郭嘉再抬眼,吓得嘴巴都忘了合上,他指着面前颤声道:“李郡,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接着,大家目视着他将自己的手指戳向自己的双眼,血液迸发,衣衫上还混着些许眼白。
一阵冷风吹来,将炭火盆中的那半截黄纸吹了起来,最后稳稳落在褚云鹤的手中。
上面明晃晃写了几个字:
李自寅,郭嘉,为弃子。
落款处则是一个让谢景澜十分诧异的名字。
“曹。”
——————
黑云如墨,沉沉压顶,风雨欲来,明月被完全掩盖,冷风呼啸而过,吹落了宫中松柏的残叶,几大队人马蛰伏密布在勤政殿外,气压低沉地让人喘不过气。
为首者手执一柄长剑,身穿青绿色长衫,戴着一张全部涂黑的面具,他的脚步沉重有力,对着建元帝慢慢走来。
剑端从金砖铺垫的大殿外一路划过,刺啦刺啦的一下一下敲打着建元帝的脑子。
殿内只有建元帝一人,黑暗中,隐秘着许多穿着盔甲的侍卫,皇后和曹嫔则双双被困在寝殿中。
“父皇,许久不见了,还记得我是谁吗?”他声音低沉,嗓间带着浓厚的戾气。
建元帝正坐在大殿中央,虽有些许心惊,但总归还有几许帝王之气,他用力一拍椅臂,怒吼道:“谢玄!你个逆子!你想做什么?!”
隔着面具也能听到谢玄轻声的讥笑,他冷哼一声道:“父皇好记性,那您还记不记得儿臣受到的冷落?受到的欺辱?”
说这话时,谢玄不知是紧张害怕,还是心痛怨恨到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闻言,建元帝一愣,怒气僵在脸上,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谢玄将脑袋低垂着,声音从面具后闷闷地传出来。
“从小到大你哪一件事是不偏心的?我和谢景澜同岁同辈,凭什么他就能做大哥?我一直在你面前装得乖巧顺从听话,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把爱分我一些?!”
接着,他轻颤着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快要低到尘埃里,接着说道:“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爱我一些?我也是,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不得不说这招确实很有用,建元帝伏在椅臂上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抖动了一下。
半晌,他只支支吾吾地道出个“朕,朕”。
见此,谢玄眯眼冷笑了一声,语气瞬间变得狠厉低沉,他松了松手腕,用力攥紧了剑柄,一边向前一边说道:“谢桓,你这个位置,也坐了太久了吧?”
建元帝眉间一紧,眼中露出几分凶狠,大声质问道:“逆子!胆敢直呼朕的名讳!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肯给我爱,那便把你的江山给我吧!”
话毕,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的铁剑刚要刺到建元帝的胸口,忽然,从暗处飞来一只羽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谢玄的肩膀上,手一松,铁剑落地。
肩上的窟窿往外用着血,谢玄捂着肩膀跪在地上,已然失去了威胁。
接着,有一名身形消瘦的宦官从暗处走出,他将铁弓扔在地上,双膝跪地,对着殿上的建元帝跪拜。
“微臣,王殷杰,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戴着面具的谢玄与建元帝纷纷一怔,建元帝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诧异道:“你抬起头来。”
他将头顶的乌纱描金帽摘下,缓缓将头抬起,一双凹陷进去的眼眶,散布着血丝的眼白,整张脸消瘦到皮包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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