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整个2号聚集地内，基础教育在1区推行的速度是最快的。
没办法。
1区的雄虫又不像雌虫们拖家带口，兼顾家庭照顾幼崽的同时还要去上课，他们大部分都是光棍，顶多上面有个雄父，少部分的少部分才会有只雄虫崽。
在这种情况，可不就有大把去完成基础教育的时间。
新成立的雄虫协会负责统筹和管理1区的雄虫，他们和独角人联手对教育这一块抓的很紧。先前教育中心没建好之前就近老带新，后面建好之后按序一个不落的送进去。
“……你说的很有道理。”
叶霄吐出一口气，对这一点十分的认同。
以前不觉得，但在知道雄虫和雌虫天生身体素质的差别后，雄虫们多少都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身体素质比不过就算了，毕竟从历史记录上看，雄虫也不是第一天不如雌虫了。
而且也不全部如雌虫不是?
至少他们在精神力方面碾压雌虫，雌虫的僵化症也依赖于雄虫，这让不少雄虫心中松了口气。
谁都不想当废物，就算是一直都被当做废物豢养只用来配种的雄虫也是一样——在明白过来先前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后，雄虫心里都积蓄了不少怒气。
也就是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就算再看不清形势的雄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表达不满的时候。
更何况……不是因为留着他们还有用，天迦虫族也难以延续下来。
这么一想，雄虫心里膈应归膈应，倒也没做出什么让事态更混乱的举动来。
雄虫用不了精神力，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就被施加了限制，封闭了精神力存在的脑域。
这让他们的精神力得不到发展，一直只能处在一个很低的数值之中，哪怕他们本身精神力的潜力很高，也发挥不出来。
对于姜尘说的脑域封闭问题，叶霄他们也很关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解决脑域被封闭的问题。”乔明惴惴不安的说。
因着灰雾信息公开的透明度，信息库内有关于这方面的相关内容也有不少。
“到目前为止，灰雾承诺过的还没有办不到的。”叶霄倒是不担心这点，“我们这一次要去见的，还是那位只闻其名的‘医生’阁下。”
“协会管理层还有独角人，他们对于这位都十分的推崇和尊敬。”
“这样的存在，总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欺骗我们。”
姜尘莞尔一笑，说：“虽然我很希望能解决掉这个问题，不过解决不了也没关系，能离开1区已经很难得了。”
各区之间是相连的，只要在聚集地内，跨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灰雾采集了所有信息后，为了方便管理，暂时禁止了跨区的行为。
1区的雄虫一向都不被允许去后面的区域，以及离开1区的范围。
虽然灰雾出现后这项规则失去作用，但那时候是凛冬季，实在不适合他们外出。后面么，凛冬季倒是结束了，可灰雾又给出了明确的禁止令。
在1区出生长大的叶霄他们，要说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是假的。
列车，对他们来说也是新奇东西。
别看刚才独角人详细解释的时候，他们好像在神游天外，每一个注意听的。
可事实上呢?
——他们专心的在听。
只是为了不显得很无知，才故意表现的不那么在意。
独角人的讲解，搭配上终端上‘星出行’app的指引，足够他们完全明白这一趟应该怎么搭乘地铁，再中转换乘地上列车，然后在中心大厅站点下车。
叶霄他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等地铁驶入站台位置，他们在看见列车的全貌前，就先听见了它发出的响动。
在视频里看和现场亲眼所见还是有些差别的，第一次见这种庞然大物的叶霄他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知道滴滴几声，列车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伴随着一阵播报声。
【1区站到了，请乘客有序先下后上，下一站2区站。】
“走吧。”
叶霄第一个回过神，往前跨了两步，走近空无一人的车厢。
姜尘他们跟上。
他们的神色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四处打量，观察列车内环境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们。
第279章
列车内有扶手、栏杆,两侧供人落座的长椅，中间则空着。
前后车厢都是通的。
比起这些，叶霄他们另一个明显感知,是车厢内的温度。
刚才站在站台上的时候还感觉有些冷意,进了车厢却觉得一阵温暖，这对他们来说不算陌生,抽血取样的时候也经历过。
只是没想到，列车上也会安装温度调控的设备。
整辆列车上只有他们四个，随意找了空位坐下来,他们心中的新奇却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倒不如说,越是接触这些没见过的东西,他们心中对这趟路途就越期待。
两两坐下来,各自找个长椅的一端。
不住打量四周的动作让他们偶尔会撞上目光，但是很快他们就默契的交错即分,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
叶霄没忍住，用终端拍了照，“这里也能连上网络,信号还挺强的。”
听到他的话，秦遥他们也打开了终端。
不过拍照归拍照，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公开,他们倒没在论坛上发布出去，发的时候选择了自己可看。
列车在地下运行，这段时间里他们有些无聊,因为除了每到一站时的语音播报,车厢内只有各种提示语音。
例如搭乘时不应做什么、如何正确上下列车、在站点等候时应注意什么等等。
起初播报的两遍，叶霄他们还专心听了，到后面发现一直在循环同样的内容后就失去了兴趣。
“这辆列车的速度还挺快的。”乔明看着车厢内对面挂着的电子屏幕,“五分钟左右一站。”
他默默计算了一下1区到49区需要用时多久。
“差不多四个小时左右。”
“这样一算，坐这趟列车比独角人送我们去其他区用的时间短不少。”
姜尘靠在椅背上，接了一句话：“不止快很多，路上也舒服很多。”
2号聚集地占地面积不小，1区和2区接壤还好，跨区不需要多少时间。
但越是距离的远，花费的时间越长。
每年凛冬季过后的繁衍期都是独角人负责做司机，把适龄的雄虫们送到各个区的中心交易区，然后同处在繁衍期内的雌虫结合。
这种行为会持续到凛冬季来临前。
即使各区的中心交易区为雄虫提供了相对舒适的住处，但他们的身体素质扛不住凛冬季，所以必须在凛冬季来临前送回1区。
就这样，每年挑选合适雄虫不断同繁衍期内的雌虫结合，以此来保证下一年虫蛋的出生数量。
当初齐衡在49区的中心交易区域内遇到的那些雄虫，都是这么来的。
叶霄感慨一句：“想起以前……”
“不要提以前。”秦遥黑了脸。
好吧，‘以前’对于他们来说真的都是黑历史了，不提也罢。
——在座的他们成年后都经历了不少次繁衍期，那些从前不觉得有问题的往事，在知晓礼义廉耻后，他们只觉得天塌了。
对于独角人来说，步入成年期后的雄虫，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同雌虫结合，生下足够多的虫蛋。
所以说他们完全没去过其他区，当然是假的。
——他们其实是去过后面几个区的。
——只是每一次都被拘在不大的区域内。
至于和雌虫的接触……除了在床上多一些，下了床还真没什么机会。
“比起挤在一块，这里是要宽敞很多。”叶霄笑眯眯的岔开话题，说：“说起来，你们有谁去过49区吗?”
即使年年被选中，也不一定去同一个区，很多时候都是打乱的。
“我去过的几个区都大同小异，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叶霄到没有羞于提起过去的意思。
“我听说49区和其他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边靠近产矿区，还有一个专门用来丢弃掩埋死蛋的地下巨坑。”
“那些生下来却无法破壳的虫蛋，都被归类为死蛋扔了进去。”
“也是……可怜。”叶霄说到最后，声音变轻许多。
但在安静的车厢内，还是落进了大家的耳朵了。
“……”
乔明、秦遥、姜尘都沉默了。
叶霄的话，真的很容易让他们回忆起一些不太适合宣之于口的内容，以及联想到一些令虫脸色发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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