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明无视常英的嘶喊,大步向外走去。只留给一抹抓不着够不到的背影。
......
......
天牢之外,阳光正好,空气新鲜。
东方景明一踏出来就赶快进行了好几下深呼吸,清刷自己被血腥气污染的胸腔。
看着青年如此轻松的模样,拾玖再也忍不住了:“你真的是鬼神派来的使者吗?”
“啊哈?”东方景明回头,满脸莫名其妙之色:“你在想屁吃,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神。”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拾玖道:“而且,我派人调查常英、整理卷宗的时候,并没有查出他爹娘的死因,只查到了他三年前被人诬陷过的事,但同样没查出有人帮过他的痕迹,只有大理寺卿姚守义秉公办案的记录。”
“嘿嘿,这些都是秘密。”东方景明道:“你只需记得,这是一个唯物主义世界,不存在鬼神就好了。”
拾玖头顶问号:“唯物主义世界?”
东方景明在拾玖面前画了个圈:“这是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你不必深究,只需记住我刚刚的结论就好了。”
解释不如不解释,拾玖头顶上的冒号更多了。
“这个解释不了的话,那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走时留下那样一句话?”
东方景明:“当然是挑拨离间了。”
拾玖:“那你大可以一进来就说。”
“那可不行。”东方景明摇了摇手指,在拾玖发问前,主动解释:“我要是那会儿就说,以常英当时的状态他根本不可能信,一下就能知道我在挑拨离间。所以只有彻底摧毁他的神智和心智,这句话才会有效果。”
拾玖眼神骤变,向后退了两步,捂着心口道:“你的心好黑!”
简直和陛下有的一拼了。
“什么啊!”东方景明道:“你这个好奇宝宝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这明明叫聪明绝顶,好吗!”
拾玖:“好奇宝宝?”
“问来问去的,不是好奇宝宝是什么?”
话音落下,认识路的东方景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明华殿的方向走,将拾玖留在了原地。
反应了一会儿,拾玖一下就炸了。
你说谁是宝宝呢!
......
......
回到明华殿,东方景明扑了个空,只看见蹲在房梁上趴活的凌七。
他冲凌七招了招手:“喂,你老板呢?”
凌七跳下来,瞥了一眼气红了脸的拾玖,用眼神问他发生了什么,结果只收到了一个大白眼,只能去回答东方景明的问题:“老板去给太上皇请安还没回来。”
东方景明:“去多久了?”
凌七掐了一下时间:“快一个时辰了吧。”
天啊!
东方景明可没忘霍骁和他说过什么,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八百个善帝祸祸霍骁的场景。
救驾,他得救驾!
东方景明一手一个金牌保镖:“带路,随我救驾!”
救驾?
救什么驾?
两人一脸懵逼的被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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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脑回路清奇
感谢观阅。
第32章 神明
东方景明脑海里划过无数霍骁被祸祸完以后的惨样,但当他踏进善德堂以后只看见了一副平静如画的场景。
两人相对而坐,善帝执白子,霍骁执黑子,正坐在那里下棋。
彼时东方景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是皇宫,善帝就算再恨自己这个儿子,也不可能和他动手。
东方景明讪讪的朝两人行了一礼,就站在旁边候着了,时不时偷偷打量善帝一眼。
善帝保养的相当好,若不是在史书中提前得知他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还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不过,可能是常年服用丹药的原因,善帝的脸色极为苍白,唇色也相当深,明显一副毒入骨髓的病态模样,好像随时都能蹬腿闭眼一命呜呼。
正想着这种大不敬之事,善帝忽然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视线交错,四目相接,东方景明猛地低下了头,后背嗖嗖直冒冷汗。
霍骁将青年心虚害怕的模样尽收眼底,他落下一子,堵住善帝的棋子:“父皇,我的侍中胆子小,不禁吓。”
“是吗。”善帝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棋子,落下:“孤还以为他有多大胆子呢,竟敢这般打量孤。”
“好奇吧。”霍骁将手伸进棋罐,轻轻搅动,发出格愣格愣的声音:“毕竟父皇英名在外,是大乾建朝以来第一个退位让贤的皇帝,应该没有人不想一睹父皇的天颜。”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霍骁在讽刺善帝。
东方景明一整个麻住了。
孝,可真是太孝了。
......
......
本以为善帝会生气,但结果截然相反。
面对霍骁的挑衅与讽刺,善帝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依旧风平浪静,语气温和。
“霍骁,你放肆了。”
“实话怎能算放肆呢,父皇未免有些太敏感了。”霍骁落下最后一子,彻底堵死善帝所有的出路:“父皇,这一局你又输了。”
善帝将捏在指尖的棋子扔回棋罐:“输便输,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霍骁看向善帝苍白的脸颊:“可是父皇,你的身体还能撑到下一次机会的降临吗?”
“怎么可能撑不到--咳!”善帝轻咳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玉质的小瓶,倒出一粒乌漆麻黑的丹药放入口中,转而继续说:“孤可是获得了神明赐福之人,已拥有永生之躯,不死不灭。而你,不过是肉.体凡胎罢,早晚会化成腐肉枯骨,最终被蛇虫鼠蚁啃的渣都不剩。所以你的结局已经注定,只有失败和死亡。”
东方景明:“???”
这是一个当爹的能说出来的话?
但看霍骁波澜不惊的神色,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幅模样的善帝。
他起身,朝善帝行了一礼:“父皇既然那般信任你的神明,那么儿臣只能口是心非的祝您与天齐寿了,等您崩逝以后再真心实意的为您操办一场盛大的哀礼,举国同悲。”
东方景明:“???”
这是一个当儿子的能说出来的话?
好像确实能,毕竟善帝的皇陵已经被他当作卷宗室了。
只是,两位,你都不遮掩点儿吗?
我还在这里呢!
......
......
与霍骁方才的平静相比,善帝明显失了度。
他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神明岂是你能妄议的!你和我滚!”
“父皇何须动怒,儿臣告退就是了。”
话音未落,霍骁已经转身了。
他抓住看愣了的东方景明,大步踏了善德堂。
两人一出门,善帝就捂着胸口重咳起来,哇的一口血喷在棋盘上,染红了上面白子。
见状,撩帘进来的鸿福,吓的浮尘都掉了,他赶快上前去帮善帝顺气:“陛下息怒啊,为旁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当啊。”
善帝的胸口赌的厉害,任由鸿福怎么顺气都没用,他喘着粗气撑在期盼上:“去,去把司命请来,快去!”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鸿福抄起地上的浮尘,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他略过霍骁和东方景明,直直的冲进了伫立在善德堂隔壁的小院。
看着那道风风火火的背影,东方景明心下好奇。
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
......
不多时,鸿福又跑了回来。
不过这回,他的身后多跟了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一身白色月牙袍,微卷的头发半梳半散,狭长的眸子露出懒散的目光。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眉心之处画就的一朵红莲,以及手腕脚腕上系着银铃。
银铃摇荡,随着他前行的脚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东方景明多看那人几眼,终是忍不住凑到霍骁身边,小声问:“那人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
霍骁:“应天台主事之一,少司命巫睢。”
哦,应天台啊。
如果他没记错、史书也没写错的话,应天台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好像叫天问司。
天问司设立于大乾初期,主掌祭祀与天罚。
这里天罚并非“天罚审判”的意思,而是其所应当承担的职责。
据说,大乾建朝初期,总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不似人为的案件,所以专设天问司,来审理这些案件,主掌天罚之权。
不过,自霍骁太太太太祖那一辈,出了一个名叫洛翎少司命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奇奇怪怪、不似人为的案件了,慢慢的天罚权也就消失不见了。
与祭祀权不一样,天罚权是实权,任何部门一旦没有实权就会渐渐边缘化。
到了霍骁太太祖那一辈,天问司就彻底变成了专司祭祀的部门,地位直接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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