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全摇头:“咱家也不知道,几位大人只管跟着咱家走就行了。”
陆六想了想,又问:“那何公公能不能跟我们描绘描绘,陛下下令时的神色,是平静的还是阴沉的,亦或者是温和的?”
通过霍骁的神色去推断他的心情,是每一个暗卫的本事,但要除去凌七那个直肠子的傻蛋。
是的,没错。
他们这六个人的身份,表面上看起来是六部尚书,其实都是霍骁手底下的暗卫。
几年前,他们通过科举考试光明正大的潜入了六部当中。
表面上,他们安分守己的处理自己手头上的政务,实则一点点搜集着上一任六部尚书的罪证。
只等着霍骁登基那日将这些人一举打掉,然后顺理成章的接任上位。
所以,他们曾经的上司会拥有“砍头、流放、抄家”的一条龙服务,他们可谓是功不可没。
但该害怕还是得害怕,谁让他们的皇帝陛下拥有一些令人心惊胆战的隐藏属性呢。
陆六紧张的看着何有全:“公公,您说句话啊!”
何有全转了转拂尘:“不是咱家不想说,而是陛下当时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状态比较奇怪。”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
刑部尚书闻肆戳了一下陆六的后腰,示意他别墨迹,快点问。
陆六回头瞪了一眼,将那只爪子打开,方才追问:“怎么个奇怪法,公公能不能描述一下?”
何有全回忆道:“陛下说累,可陛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召见了诸位大人。可说陛下不累,陛下说话的语气却又透露着疲惫感,实在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是累还是不累。”
累?
陆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从兄弟们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想法。
陛下竟然也会有累的时候?
真的假的?
在所有暗卫的印象中,霍骁就没有累的时候,而他们这几个人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因为他们是第一批暗卫。
早在霍骁七岁的时候,他们就听从江娴清的命令暗中保护他了,那个努力的劲头用他们上一任主子江娴清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要卷天卷地卷死所有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曾经要平等的卷死所有人的人,竟然破天荒的说了“累”这个字。
这到底是卷不动了,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着实是有点不对劲了。
六人忽然有点不太放心,交换了一个眼神,扔下何有全就大步朝着明华殿的方向赶。
嗖嗖嗖--
六阵风刮过,何有全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什么毛病啊!
赶着投胎啊!
......
......
宫中礼仪森严,不许狂奔,六人只能压着限行的速度赶。
然而,赶到明华殿的时候,几人扑了个空,霍骁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个横在房梁上暗中观察的拾玖。
“陛下去哪了?你怎么没跟在陛下身边?”
刑部尚书闻肆仰头问。
拾玖跳下来:“陛下特意留我在这里等,等你们来时告诉你们几个可以回去了,事过几天再议。”
闻肆:“也就是说,我们白跑了一趟。”
“本来算不上白跑。”拾玖道:“只是天牢那边忽然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常英松口了。但他只想对陛下说,所以陛下就过去了。”
闻言,闻肆的神色陡然一变:“常英当真松口了?”
“骗你做什么。”拾玖道:“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天牢看。”
“我没有不信。”闻肆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撬开常英的嘴,你我可是合力审了近半个月都没结果。”
想起东方景明,拾玖就想起他对自己的称呼。
拾玖冷哼一声:“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混蛋。”
......
......
“阿嚏!”
才赶回家的东方景明不受控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四下环顾一圈。
谁,是谁在背后叨叨他!
看了一圈,东方景明将视线定在凌七身上:“是不是你不满留在我身边的事,搁心里蛐蛐我呢。”
这件事是他和霍骁将误会解开那天定下的,不过纵使凌七嘴上说着愿意,神色也没有什么改变,但东方景明隐约能感受到,凌七心里其实并不想留在他身边,明显还是想去保护霍骁。
可终归是皇命难为,他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暗自叹了口气,凌七坦荡道:“我素来光明磊落,想骂谁一般都是当面骂,从来不干这种龌龊事。”
这种背后念叨的人事,确实不像凌七干出来的事。
但东方景明还是忍不住问:“那换成时屹,你会不会偷偷在背后骂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凌七原地跳脚:“陛下那么的英明神武,英勇睿智,我崇拜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做这种王八蛋事!”
“......”
他这是一不小心问到了一个霍吹吗?
跳过,快点跳过!
他可没兴趣和凌七一起当霍吹。
眼瞧着凌七又要开吹,东方景明道:“其实,你要是实在不想服从这个命令,就别服从了,到时候我去帮你跟时屹说。毕竟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凌七道:“陛下让我做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不愿意。”
“切。”东方景明轻嗤一声:“你就嘴硬吧,明明就是不想跟。”
凌七:“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没有表现出来。”
“瞧瞧瞧瞧。”东方景明道:“你自己承认了不是。”
凌七后知后觉:“你诈我话!”
“我没有。”东方景明道:“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别污蔑人!”
“你--”凌七跺脚:“诡计多端!”
东方景明瞪出去:“放屁!我明明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靓仔!”
“你你你--”
“我我我--”
两人瞪上了,谁也不退让。
于是端着红薯进屋的赵小四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两人头顶着头,在哪里互相较劲,但谁也没有真正的用力,只是瞪的你死我活,幼稚的仿佛回到了三岁小孩儿的阶段。
“......”
赵小四实在不太会劝架,但好在这时一只肥滚滚的鸽子冲了进来,落在了东方景明的头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东方景明早就和这只鸽子混熟了,处成了一对儿跨物种的朋友,也打消了那份将它炖了喝鸽汤的念头,只是偶尔盯着它发一下馋。
毕竟他从来没看见过体型这么漂亮、这么圆润的鸽子,简直无法想象这只鸽的肉到底会有多么肥美。
但终究仅限于想想了,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朋友下手呢,更何况他的朋友还是御鸽。
摸了摸御鸽的后背,东方景明将信从它腿上绑着的信筒中取出来。
展开,霍骁的字映入眼帘。
【常英愿意松口了。】
倒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快,竟然只过了这么点儿时间就熬不住了,心理素质有点差啊。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去见常英前,常英已经对自己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折磨,心理防线岌岌可危。
而他的出现,只是进一步把常英对自己的折磨彻底释放出来,让他不得不来面对这些事,然后崩溃个彻底。
面对常英这种人,东方景明不会有什么同情心,因为人总归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从常英决定将自己报恩的私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去实现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注定会走向死亡。
同时也注定了,就算他回头忏悔,不可能得到谁的原谅和同情。
他不配。
东方景明以一种十分主观的想法,评价了一下这件事。
又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东方景明将它撕成碎片,随手扔进废纸篓,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去约见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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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
第39章 作者
休息够了,东方景明又叫赵小四把红薯和土豆搬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盯着它们发呆。
如果现在就把这两个东西种进土里,他就可以成为大乾历史上,第一个种出红薯和土豆的人。
可这两个东西到底该怎么栽种呢?
是整个埋土里,还是把发芽的地方扣下来单独埋土里?
东方景明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头绪,只能等霍骁出手弄了,他安心的打辅助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常英既然招了,那么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而且口供信息一定会十分详细。
因为啊——他们这类人既然喜欢在心中树立一把标尺来衡量选择的意义,那么他们自然也会格外在乎这个选择带来的利益得失。
所以常英一旦发现这个选择充满了不值得,甚至觉得自己被人利用,那就会疯狂的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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