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块冒着热气的虾饼递了过来,即便隔着油纸也能感觉到烫意。
东方景明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外脆里嫩,鲜得眯起眼:“比小厨房做的要好吃。”说着,东方景明把虾饼递到了霍骁唇边:“你也尝尝。”
霍骁就着尝了一口,客观评价:“味道确实不错。”
两块虾饼吃完,东方景明的唇被油浸的亮晶晶的,霍骁抬手用指腹轻轻蹭去:“还想吃吗?要想,就让何有全回去买两块。”
“不了。”东方景明看着周遭应接不暇的美食:“我要吃别的了。”
两人边吃边逛,几乎每一个小摊都没放过。
最后东方景明要了串糖霜裹的青提,待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终于解了先前的油腻。
走到早市尽头,有个卖小木件的老头。
他面前的案上摆着刻成鱼、鸟模样的挂件,最显眼的是一对并蒂莲形状的木牌,打磨得光滑发亮。
东方景明拿起木牌看了看,老木匠笑着说:“公子好眼光!这并蒂莲可是讨喜的物件,挂在身上不仅保平安,也象征着有情人不离不弃。”
霍骁接过木牌,指尖叩了叩:“老板,这对我要了,可否帮忙再上面刻。”
老头接过何有全递过来的银钱:“公子把想刻的字写在纸上吧。”
霍骁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骁”字,又写下一个“明”字,递给了老板。
东方景明一看,顿时忍不住吐槽:“你好俗套啊。”
霍骁还没来得及说话,但老头道:“任何东西走的都是形式,最重要的还是真心呀。”
东方景明没法否认这句话,于是闭了嘴。
老头刻好字后,霍骁把刻着“骁”字的那枚递给了东方景明,自己则留了刻着“明”字的木牌,“戴好,别丢。”
东方景明把木牌系在腰间,晃了晃:“这我哪敢丢,虽然它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但过了你的手,它现在就价值千金了。”
霍骁:“油嘴滑舌。”
东方景明不以为意,背着手昂着头,继续往前逛。
日头渐渐升高时,他们走到一座石桥上。
桥下是潺潺流水,乌篷船从桥洞下划过,艄公唱着江南小调,声音慢悠悠的。
东方景明趴在桥栏上看,忽然指着远处的荷花池:“霍时屹,看,那边的荷花开的好多!”
霍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大片粉白的荷花映在碧水间,风一吹便轻轻摇晃。
他牵起东方景明的手:“想看就去池边看。”
荷花池边有个小茶寮,两人找了个临池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
茶水入喉清冽,混着荷香格外爽口。
东方景明看着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忍不住开口:“要是以后都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不用想防汛的事,不用防巫睢,也不用和太后对抗,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看景,喝喝茶,该多幸福。”
霍骁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会的。等把京都的事理顺了,昭和可以独当一面以后,我就再带你来江南住上几个月,届时天天陪你逛早市、看荷花。”
东方景明抬眼望他,阳光落在霍骁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他弯了弯眼,往霍骁身边凑了凑,用团扇挡住了脸,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此刻江风温柔,荷香满溢,时光正好。
......
......
太阳及近落山,东方景明终于舍得回去了,但却不想回营帐,撒泼打赖的在附近的一家酒楼落了脚。
还特意选了售卖“满堂春”的酒楼,想吃这酒的心简直昭然若揭。
因防汛大喜,这家酒楼老板竟庆祝上了,楼里平常卖十两银子一壶的满堂春,从今日起半价售卖一个月。
这酒是拿春日第一茬桃花酿的,素有第一名酒之称,喝过的人都说此酒入喉,一口即入春,两口相醉春,三口难忘春。
东方景明立即就叫了一壶。
小二听出东方景明说话的腔调不属于江南,他递酒时十分热情的叮嘱:“小郎君,我看你不像会饮酒的人,这满堂春的名字听着温和,但却是烈酒,可不要贪杯啊。”
东方景明点了点:“多谢,我晓得了。”
嘴上这么说,但东方景明是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
小二一出门,他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满堂春虽是烈酒,却带了丝丝桃花的清甜,仿佛真的入了春,连他这平日从不饮酒的人都能接受。
待一杯下肚,东方景明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等到第三杯的时候,霍骁抬手盖住了杯口:“要醉了,别喝了。”
东方景明冲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杯,好不好。”
互相对视一会儿,霍骁败下阵来:“喝吧。”
东方景明笑了,像个小酒鬼一样,珍惜的喝了起来。
喝完,他趴在桌子上,指着房顶道:“霍时屹,你看,那里有星星!”
“......”
霍骁扶额,将人带到了床边坐好,那帕子给他擦脸,无奈道:“让你少喝你不听,这回醉了吧。”
“这不有你吗,醉了便醉了。”他倾身抱住霍骁的腰,不再让他擦脸,转而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霍时屹,我身上黏,想沐浴,但我不想动,你帮我洗好不好嘛。”
这黏黏软软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霍骁那里能不应,他抬手摸了摸东方景明柔顺的发丝:“好。”
酒楼的浴桶足够大,容纳两人富富有余,东方景明靠在霍骁的怀里,哼哼唧唧的指挥他给自己擦身子,擦完肩膀擦后背,擦完后背还有擦胳膊,反正必须哪都要擦到。
霍骁将水淋在他的发丝上:“全天下,敢这样指挥我做事的人,就只有你了。”
东方景明在水里转了个身,跪坐水间,和他面对面:“那陛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也不知是水汽热的,还是酒劲上头,东方景明的脸颊和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粉,眸间也晕染开迷离与水雾。
霍骁抬手蹭过他的眼尾,越蹭越红:“愿意,服侍东方大人,我哪里会不愿意呢。”
好凉快,霍骁的掌心好凉快。
东方景明忍不住将发烫的脸往他温凉的掌心上贴了贴,轻吁:“陛下为我如此纡尊降贵,我是不是应该补偿陛下一些才好。”他歪了歪头,眼底迷茫尽显:“可是我该拿什么来补偿陛下呢?”
醉了酒的人,摇摇晃晃的,霍骁怕他把自己没进水里,仔细的扶着他:“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补偿呢?”
东方景明仔细思索,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我觉得你会喜欢这样的补偿。”他傻笑了一下:“嘿嘿,我也喜欢这样。”说着,他蛄蛹了几下,转而满脸失落的质疑霍骁:“你是不是不行,怎么总是滑走?”
霍骁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你自己用的方法不对,怎能反过来怪我呢?做人可是要讲理的啊,东方大人。”
“那我该怎么做呢?”东方景明想了想,并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转而望着他,:“你会吗?你会就来教教我,好吗。”
“我教人的规矩你知道的,不能走神,否则就有惩罚,明白了吗?”
霍骁将东方景明那因为蛄蛹,而乱到前面的发丝往后梳理。
东方景明挺直背脊,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明白,我一定仔细听,认真学!”
“态度很端正,不错。”
霍骁先肯定他的态度赞了一句,而后用平日教他“射”艺时的方式,一边示范一边不苟言笑的说。
“首先,你要先放松自己,不然就会像射箭一样,因为紧绷而受伤。其次,你要瞄准,不然还是会像射箭一样,偏离靶心的。最后,你要有耐心,一步步来,不然仍然会像射箭一样功亏一篑。在这三步中,第三步是贯穿始终最重要的一步,不然你怎样都不可能成功的。东方大人听明白了吗。”
射箭东方景明就是这么一点点学会的,所以如此比喻非常的浅显易懂,他点了点头,推开霍骁,自己尝试。
可尝试起来以后,东方景明发现这话听起来很简单,但他就是怎么也学不会,找不到其中要领。
再加之酒精的作用不断发酵,到最后竟急的哭了出来:“好难,怎么这么难啊!我学不会,不想学了啊......能不能不学了啊”
他越哭越凶,上气不接下气,霍骁哪里舍得让他继续学,轻抚他的背脊:“这个学不会就不学了,我会就好。”
东方景明的情绪一点点收住,但还是忍不住因自己的笨拙而委屈,于是他抱住了霍骁,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哼哼唧唧的警告:“不许嫌弃我笨,不然我就咬死你!一口咬死!”
“觉得你可爱还来不及呢,”霍骁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怎会觉得你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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