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哥哥想吃什么？我给哥哥做。”
明闻：“水煮鱿鱼。”
触手嗖嗖收了回去，白熠好像无事发生地说：“知道了，哥哥想吃水煮鱼。”
明闻轻笑。
因为过节，商场比往常热闹很多。明闻在前面走，看到什么东西就丢进购物车里，白熠推着车，腾出一只手牵着哥哥，时不时慢悠悠地晃晃，乖乖地跟着他。
两道容貌格外出众的身影并肩而行，自然引人注意，尤其是他们还如此亲密，十指紧扣、指间戒指相抵。
逛着逛着，明闻发现白熠和往常一样，心情忽地愉悦了一个等级，泛着光泽的银发都飘起了几缕。
刚刚有好几个人在偷看他的哥哥，还想靠近哥哥，被他一眼扫过去，全都缩回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他的！
商城的地下停车场，几大袋东西被白熠随手塞进了虚空里。明闻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往旁边看了看。
白熠坐在副驾驶上，非常乖巧地系上安全带。
明闻想起以前，这只球球只有一么么大，还要用细细的触手抱住安全带的样子，微微弯起了眼睛。
白熠凑过来，贴贴他的脸庞。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一家很有名的糕点店买月饼。在那里，还偶遇了宁灿灿一家。
对于那位传闻中的明队和他的怪物，宁灿灿的家人明显十分敬畏，打过招呼之后，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生怕冒犯。宁灿灿才不管这些，蹦跶了过去。
“闻哥！”她拿起一盒月饼，“这个莲蓉蛋黄肉松酸菜小龙虾月饼可好吃了，一半甜的一半咸的，酸酸辣辣！”
明闻：“……什么？”
宁灿灿极力推荐。
明闻冷静婉拒。
宁灿灿：“好可惜哦。”
明闻：应该不是很可惜。
他看看白熠，说：“你喜欢哪种？”
白熠的视线随意从各种口味的月饼货架上扫过，不是哥哥做的，也没有小辣椒，兴致缺缺。
不过，他知道哥哥喜欢什么，所以拿了一盒甜味的。
明闻其实对月饼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中秋节吃月饼，在他少年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以前每次过节，父母都会带他到外面，找个适合赏月的地方，一家三口对着月亮谈天说地，分月饼和柚子吃。
母亲很热衷于尝试各种新奇的口味，然后龇牙咧嘴地放到一边，最后被父亲默默塞进肚子里，告诉他不能浪费。
从糕点店出来，白熠拎着两盒月饼，一盒甜味的，一盒宁灿灿推荐的莲蓉蛋黄肉松酸菜小龙虾月饼，明闻结账时突发奇想临时加上的。
明闻还决定，如果自己吃不完，就往里面塞点小辣椒，骗他的小污染物吃掉。
白熠似乎看出了明闻在想什么，但是哥哥笑吟吟地望着他，特别好看，他顿时觉得一盒长得奇奇怪怪的丑月饼也不会很难吃了。
回到家，厨房又热闹了起来，触手飞来飞去。
被他的小污染物抢走了手上一切能干的活的明闻在厨房里转过一圈，打开橱柜。
里面有个透明的玻璃缸，盛着一点澄澈的红色酒液。
杨梅酒，前段时间，明闻闲来无事泡的。
也是那一次，他发现白熠其实不是很能喝酒——一开始，杨梅酒红红的颜色让白熠非常喜欢，想要提前尝一下。
然后明闻一不留神，酒缸里就多了一只漂浮的小黑球。
洗了三遍，这只软趴趴的小糯米球还是一身杨梅酒的味道，而且晕乎乎的，黏皮糖一样黏着他——醉了，可能还没完全醉，还知道霸占哥哥。
明闻只好抱着小黑球先睡觉，睡到一半，发现小黑球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亲亲这里亲亲那里……然后就变成了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白熠就被禁止喝酒。
最多只能喝可乐或者果汁，坐小孩那桌。
一根触手游走过来，碰碰装着杨梅酒的玻璃缸，明闻嗖地抓住触手，关上橱柜。
然后走到白熠旁边，开始榨柚子汁。
红心的柚子，榨出来的果汁透着淡红，虽然没有杨梅酒的颜色那么好看，但白熠也接受了。
哥哥榨的果汁也是红色，和他眼睛相似的颜色，说明哥哥最喜欢他！
明闻看着白熠弯弯的眉眼，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的小污染物总是能因为一些他们之间的、看似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充满欢喜。
所以，他也会为之欢欣。
天色渐暗，城市的旅人归家，一盏盏灯火，宛若散落的星辰，攒成夜晚的银河。
圆月高悬天穹，皎洁的月光，笼罩灯火璀璨的城市。
明闻和白熠坐在阳台上，两个凳子挨在一起，前面搭了一张小桌子，有剥开的柚子，切了一半的月饼，以及两杯果汁。
那个光是颜色就让人犹豫的，据说口味十分富有层次感的莲蓉蛋黄肉松酸菜小龙虾月饼，明闻浅尝一口，在短暂的无言后，认为月饼皮味道，还是很月饼的。
他偏过头，看看身边的白熠，又轻轻咬了一口能让味觉跌宕起伏的月饼。
还好，这次能接受一点了。
白熠侧身靠近，本来想喝明闻杯子里的果汁，结果被明闻喂了一口月饼。
“味道怎么样？”
白熠一声不吭地嚼嚼，甜甜地说：“哥哥喂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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