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四儿这么一说,阮锦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一段模糊的记忆。
难怪原主拖到十八岁还没有议亲,原来是十六岁时便在议亲了,十七岁上想着过订,过完订便完婚,三书六礼都准备好了,谁知道被阮钗给截了胡。
阮钗正是阮锦的大堂姐,李家公子来阮家作客时两人看对了眼。
因为这件事,原主气病了一场,原主的爹也气的不轻,但总不好因为一桩婚事就不过日子了。
而且这件事过去一年多了,二叔只当没发生过,办喜宴的时候竟还来给阮大郎父子送了请柬。
也就是阮家父子体面,否则早就跟他们大闹一场了。
阮锦知道,自己这件事的确拖不得,就怕有心人通过这件事做文章。
哥儿发起情来有时候连理智都没有,生理性的激素半点由不得人。
四儿还在那里碎碎念:“少爷,我去割点野菜喂喂鸡鸭,药和早餐我做好了,你别忘了叫阿蛮也起来早饭。”
阮锦应了一声,整理好衣服后便去了阿蛮的房间。
阿蛮拎起篮子就往外走,却走了不到片刻便匆忙跑了回来,一把拉住阮锦说道:“少爷……不……不好了!”
阮锦皱眉,问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四儿,少爷怎么教你的,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而不改色。你看看你,太不淡定了。”
四儿扯着阮锦的胳膊道:“二婶……和三婶刚刚在隔壁院子里商量,要让你明天晚上……去……去相亲!还说给你喝……喝点三宝茶,让你……你和二婶家的那个远房表哥生米煮成熟饭!”
阮锦:……
操啊,那这事儿还真挺急的。
阮锦问道:“你是怎么听到的?”
四儿道:“我刚才刚要去割野菜,就看到二婶匆忙往三婶家跑。我心里想着她俩不是昨晚才打了一架吗?怎么就又合好了?原来是谈妥了!”
阮锦的眉心皱了起来,心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自己这边如果再不赶紧找人入赘,怕是迟早要被那两家给算计了。
阮锦好奇的问道:“三宝茶是什么?”
四儿急的直跺脚:“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阮锦嘿嘿笑了笑,说道:“我好奇嘛,说说呗四儿。”
四儿红着脸小声道:“就……就是肉苁蓉,淫羊藿,菟丝子煎成的茶,可以让男子阳气大盛,尤其是能让哥儿崩溃发疯失去理智。”
阮锦:……
呵呵,心真是黑了,谁说乡里人淳朴,这淳朴的表象之下竟然藏着这样的祸心。
阮锦的眼睛转了转,看着房间里仍然仿佛人机一般的阿蛮,吩咐道:“四儿,挂上红绸贴上喜字,今天我就和阿蛮完婚。不用办仪式,不用请响器班子,你只去村头把九哥请来,让他做我们的媒人兼证婚人就可以了。”
四儿应承着,又问道:“那……还需要请个响器班子,放几挂鞭吗?”
阮锦摇头:“别,悄悄把事儿办了就好。有了证婚人和婚书,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了。今晚就洞房,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再把我抢了去不成?”
虽然四儿也知道这件事办得过于匆忙,可他也明白,眼下最好的人选就是这个捡来的野男人。
不论找谁,二叔和三叔肯定会搞破坏。
很快,九大夫便被请了过来,一身素衣的男人朝阮锦虚虚行了个礼,说道:“你的事四儿都和我说了,你当真都想好了?”
阮锦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好了,辛苦九哥,帮我写份婚书吧!”
自打阮家大郎去世,阮锦的处境怎么样,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并不好多说什么。
但他也觉得,阮锦的决定是对的,招赘婿,是唯一能保住阮大郎财产的途径。
他执笔研磨,很快便拟好了一份婚书。
阮锦接过婚书,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突然觉得古代的婚书寓意特别美好。
阮锦拿着婚书来到了阿蛮的面前,将婚书铺到了桌子上,对他说道:“阿蛮,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阿蛮一脸的迷茫,问道:“成亲……是什么?”
阮锦答道:“就是两个人睡一张床,就像你的两只小蝴蝶一样,可以在一起飞。”
阿蛮机械的歪了歪脑袋,问道:“飞?”
阮锦点头:“对,一起飞。”
阿蛮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道:“好,阿蛮愿意……成亲!”
与此同时,京城官道,一队铁骑匆忙离京,为首的大将军名唤蒙铎,怀中揣着密信,限他三个月内找回失去音信的渊王。
三个月后,渊王亲自雕的傀儡就会失效,到时候渊王不在宫中的事,就会传到敌将的耳朵里,怕是渊国将会有大难。
第5章
这件事对于蒙铎来说可不好办,既要找到人,又不能声张,他只能借全境搜捕要犯之名来寻找。
搜到之后必须活捉,不得对他有任何不敬和伤害。
他心想这哪是搜逃犯,这明明就是抓祖宗呢吧!
对于蒙大将军来说,渊王的确是个祖宗,他二十岁登基,如今已经五年,这五年里他不知亲率大军打了四方邻居多少次,把邻居们揍得苦不堪言。
酷爱打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除了爱打仗,他还喜怒无常,嗜杀成性,闲的没事儿了就杀几个大臣玩儿玩儿。
满朝文武无不惧怕,却没有一个敢辞官的,因为辞官的那些,有一个算一个,都死在了归乡的路上。
就这么一个嗜血的君王,却没有一个敢忤逆,都是因为他的治军有方,铁血手腕。
渊王打仗,不能说百战百胜,胜者也有九十九。
那人戴着一只罗刹面具,只露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往战场上一站,便如收割人命的阎罗一般,敌阵将领见了都会两股战战,连战马都吓得四散奔逃。
外面盛传,渊王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可止小儿夜啼,能让阎王让路。
只有穿越过来的阮锦知道,历史上的渊帝,疯确实是疯了点,可他的政绩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比如一统中原,统一文字,统一服制,统一度量衡,修南北大运河,筑黄河大堤,修整吏制一直沿用了三千年。
只是渊二世而亡,听说是因为他没有后代,以至于宗亲们争来夺去,他却笑观虎斗,最后把他好不容易斗来的江山给斗没了。
他倒是好,乐呵呵的给自己办了一场葬礼,没错,活着的时候。
也不曾立储,更未留遗召,把自己关进坟里就不管了。
疯,着实是疯!
穿过来的那天,阮锦还在和同学们讨论,说如果渊皇留下后代,大渊会不会昌盛下去,至少不会进入那个持续几十年的混乱年代。
史学家提到这一段都大摇其头,说是历史上最黑暗的五十年。
但渊皇夜昙却仿佛只喜欢打仗,后宫三千佳丽,难道都在独守空房?
而此时的阮锦,正看着阿蛮在婚书自己的名字上按下的手印,乐呵呵的斗他的傻子夫君:“阿蛮,叫官人。”
阿蛮:“官……官人。”
阮锦被他给逗笑了:“阿蛮好乖,以后咱俩就正式成亲了。官人会好好疼你的!”
九大夫也被他们给逗笑了,说道:“锦哥儿,虽然阿蛮是入赘,但他是官人你是夫郎,不要弄错了。”
渊朝女子被称为夫人或者娘子,哥儿则被称为夫郎。
阮锦哦了一声,说道:“好吧!官人,叫夫郎!”
人机阿蛮垂下眸,只看着手上的木雕,那只隼已经初具雏形,看得出是只猛禽。
阮锦又拿出那两只蝴蝶,蝴蝶上一只镶嵌了红宝石,一只镶嵌了蓝宝石,一个挂在自己脖子上,一个挂在了阿蛮的脖子上。
这两只小蝴蝶,就当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好了。
阮锦这个人颜控,哪怕阿蛮是个傻子,他也一点都不嫌弃,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简短的仪式举办结束,阮锦做了几道下酒菜来招待九哥,一道是在前面池塘里捞的桂鱼,前面的池塘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养出来的桂鱼又肥又嫩。
阮锦做成了松鼠桂鱼,造型别致味道也别致。
一道是虾滑炖蛋,用得也是山溪里四儿捉来的活虾。
还有一道八宝鸭,酒酿鸡,都是九哥从前没吃过的。
又凑了一道茶叶蛋和一道天妇罗,这六道菜,让九哥这个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的人都连连叫绝。
他问阮锦:“我记得你从前是不会做饭的?怎么突然能做这么多菜了?”
阮锦嗨了一声,说道:“从前有父亲和四儿在,我是能懒则懒,哪怕脑子里再多的奇思妙想,也懒得展示出来。现在不一样了,我父亲不在了,我总得做点事情。不然就凭四儿一个人,这个家早晚得散。”
四儿不悦道:“少爷,你不能这么说,老爷去世这些天,还不是一直是我在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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