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看完不自觉松了口气。
小隐沉睡，饼干变成这样后，家里最有战斗力的，只有一直靠谱的费林了。
有费林可以跟他一起商量的话，苏念也能安心许多。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费林终于回来了。
他还穿着出去时的白衬衣黑裤，只是裤脚跟手袖上有些灰尘，右手的袖口上还染了一点血痕，应该是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打理的。
李洛书还跟在他的身后，带着四位执行官进来的。
费林没让他们进来，在门口跟他们聊了几句后才告别关上门。
回过头来后，顺势将小隐给拎走了，看向缩在苏念怀里的小黑团子，脸上有一瞬间的疑惑。
费林也接受过司妄的一点本源力量融合，虽然没有奶牛猫接受的多，但也能隐约感觉到司妄的状态。
司妄看起来可不像是苏念微信上说的，身体虚弱导致变回本体幼生期的样子。
他正要开口，就见小黑团子对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费林很轻地眨了下眼，联想到司妄的性格，有点懂了。
原来是吃醋了。
他没有拆穿，反而帮司妄完善了一下设定：“唔，念念，大人应该是能力使用过多了才会变成这样的，不用担心，等他恢复过来就会好了。”
“那，要是那个神找过来了怎么办?”苏念还记得司妄曾经说的，直呼神明的名讳，神明也会听到。
费林又看了一眼小黑团子，为这对小情侣操碎了心，安慰道：“别怕，念念，大人的状态不会维持太久，而且祂短期内腾不出手来，异管局中心已经派遣几位空闲的s级执行官去销毁地图上的标记点了，他们要处理也会先处理基地转移的事情。”
苏念这才稍稍心安了些。
——
苏念自从手受伤后，平常最花时间的练琴不用做了，预习功课之类的也没什么心情做，吃完饭后就在询问费林操控异能的事情，提前做好笔记。
同时还问起了下午帮异管局处理事情的事。
以前的苏念很弱，他自觉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不拖后腿，所以察觉到司妄跟费林并不想让他了解过多后，他就自觉避开了。
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及这一次司妄突然变小，苏念慢慢升出了一点危机感。
这种感觉自从被司妄带走后，苏念就再也没有产生过，现在的情况让他梦回以前偷偷养黑猫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要担心黑猫会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被苏家人打死。
每天睡前都要把黑猫死死抱进怀里，防止对方偷偷跑出去，让仆人发现，一有动静就会迷迷糊糊地醒来，查看黑猫在哪。
但同时，那段时间，也是苏念觉得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听到苏念还想掺和得更深，小黑团子有些不愿意，他的触手缠住苏念的手指，对着他摇头，又冷冷地瞪了一眼费林，警告对方不许说。
但他太小只了，享受了苏念怜弱地关心，就也要享受苏念对他的一票否决。
苏念伸出手将他一抓，就把小黑团子给完全抓住了，只露出一张猫脸来。
看着黑猫幼崽皱皱巴巴的表情，苏念颇觉好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轻声哄道：“乖啦。”
樱粉色的唇瓣直直的落上了小黑团子的半边脸，等苏念放开他的时候，整只黑团子都安静了。
于是费林趁机跟苏念讲了起来。
费林去的时候，现场其实已经被异管局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到时，那块区域已经被围了起来，附近的人员也全都疏散了个干净，徒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场地跟来来回回的研究员们。
李洛书带着他往深处走去，那座实验室被安置在地下车库的下方，唯一的出行方式，是另一边修建到一半就废弃掉的电梯井。
电梯井挖得很深，如果不是执行官们安置了绳梯跟照灯，几乎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下去后，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管道，看来十分的空旷又诡异。
几人绕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了那间实验室。
那间实验室很大，而且跟前几间被发现的一样，里面关押了很多已经说不上是人还是怪物的生物，还因为执行官们的突然闯入，整个实验室乱糟糟的。
李洛书带着他到了那个研究员逃走的地方，那里是整个实验室最中心的位置，一墙之隔外，就是连通这栋楼的下水道。
早一步拿着检测仪器过来的研究员说，根据能量波动的检测，那名研究员可能已经跑到下水道里去了。
s市的下水道错综复杂，如果对方真的跑进去，异管局哪怕出动所有人手都很难在当天内抓捕到对方。
现在的他们，每晚一步都要承受打草惊蛇的下场。
李洛书也说道：“我的异能是能感受到我身边直径五百米的位置的所有东西，但对方的身上好像有屏蔽能量波动的感知，从他穿过这堵墙后，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能量波动了。”
费林了解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摸了摸那面墙上残留的一点能量波动，将那份波动记下，转身让李洛书带他去另一个地方。
李洛书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他的，让人安排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费林送到了附近的一处河道上。
然后他就见费林半蹲下身，将他的手伸进了水面上，下一秒，水面快速凝起一层冰层，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很快就将这一块冰冻住了。
不过一会儿，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一条一条流动的波纹，接着，一颗颗黑色的脑袋浮出水面。
是一群b级的污染物，水鬼。
水鬼们的脑袋一出来，黑色杂乱的头发上就结出了一层白霜，它们对费林的出现十分惶恐，瑟缩着贴成一团，被冻得连连打颤。
“大……大人……”粗糙如沙砾磨过的声音磕磕巴巴的集体响起。
李洛书看着，有种幻视一群老鼠被一只猫包围了的感觉。
费林弯着眼睛，对它们招了招手：“过来。”
水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上前一步，最后从一颗颗黑色杂草头里推出来一只更小只的。
那只水鬼显然也很害怕，但还是在其他水鬼的注视下游了过去。
费林伸出手放到那只水鬼前，手中模拟出刚刚记下的能量波动，说道：“一个小时内，找到他。”
水鬼点了点头，立刻游回到同伴身边，几只水鬼头挨着头碰在一起，很快它们就朝费林点了点头，潜入了水底。
李洛书这才有时间开口询问：“费先生，你能使唤比你低阶的污染物吗?”
费林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应了一声：“嗯。”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没有太多智能的不行。”
李洛书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人赶紧打开笔记记上，自己则是看着费林的脸色，笑眯眯地继续询问。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在河面上结成的冰层慢慢融化，变成一块一块碎冰被水流冲走时，水面终于出现了一道水痕。
不过一会儿，一颗黑色杂乱的杂草头浮出水面。
那只水鬼显然也是害怕费林的，离得远远的，用打着颤的声音说道：“大……人，对方……离太远……我们，没时间。”
这一段话对于一只水鬼来讲有些长了，说得很是艰难，说出来却缺了不少关键词。
费林反应了一下，应该是说那个研究员现在在的地方离水面太远，水鬼们的能力限制，让它们无法在时间内控制涨水淹没到那片地区。
他倒也没多意外，点了点头，“带路。”
水鬼喏喏地缩回了水底，开始带路。
水鬼虽然蓄力的时间很长，但是它们对于水中的感知能力很强，在水中的行进速度也是飞快，几人坐着车，很快赶到了地方，之后又在水鬼的指导下钻进下水道口，几个转弯后，来到了一处空旷的高台上。
高台下已经涨起一波水，好几颗黑色的杂草头冒了出来，头发掩映下露出白森森的利芒，沉默的注视着高台上气喘吁吁的人。
虽然这些研究员也承受过坎特的改造跟他们研究成果后的改造，但到底是一群专注实验的研究人员，在战斗方面非常差劲，好几次想遁地逃跑，都被水鬼们抓住狠狠撕咬，没一会儿，身上就受了不少不大不小的伤，被困在这处地方无处可逃。
几名赶来的执行官见此，立刻上前想要逮住对方。
研究员看到他们，疲惫的神情顿时灰败下来，居然没有反抗，被几名执行官抓住了。
但就在他们想把他压下去的时候，那张灰败的连又转瞬间癫狂起来，发出呼哧呼哧地粗重喘息声，尖利说道：“别以为你们可以抓到我，我地信仰永远属于创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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