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认识的鬼修不多，而对方并非方凌仞。
薛逸头脑风暴，心中很快有了答案，再一联想棠锋宗那边的决斗，双眼瞬间瞪大了，“你！燕……”
燕十九捂住了薛逸的嘴。
薛逸连忙示意自己不说了，燕十九这才撤开手。
燕十九：“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薛逸面色复杂，“有恙，有恙极了，我可不可以当做没看到你？”
“随你，我就是想来下个注，”他将一袋灵石递给薛逸，“帮我押楚羽。”
薛逸嘴角微抽，“你就为了这种事？我怎么就不信呢？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阴谋？”
燕十九摊手，“凑个热闹罢了，对了，怎么没见楚羽，他还没到么？”
薛逸：“我还想问呢，时辰快到了，左右等不到人，大家都说他临战之前怕了呢，劝你还是谨慎下注吧。”
说归说，看到燕十九没有收回乾坤袋的意思，薛逸便去帮他押了一注，回来把牌子扔给燕十九。
燕十九：“多谢。”
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到，“诶！好像来了！”
薛逸探头看去，就见一只眼熟的金色召唤兽，从远处飞来，很快落在了其中一块山石上。
金色的召唤兽身上，下来了两道身影，一黑一灰。
薛逸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那灰影落地之后，一把将黑影拽了下来。
黑影身形摇摇晃晃，看起来似乎有些站不稳，再一看那张脸……
俊朗的脸上，苍白无血色，眼底似有青黑，整个人几乎是全靠在那灰影身上，全身上下似乎都写着两个大字——憔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魂要从那具身体里飘出来了！
燕十九：“……”
薛逸：“……”这位看起来很虚弱的病美人，你谁？
燕十九扯了扯薛逸的衣服，“我后悔了，能不能撤注？”他现在看起来，怎么比我还像鬼！
第407章 应战
方凌仞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让褚清钰好好休息一日，养精蓄锐。
可在约定之日到来，方凌仞拍了拍褚清钰，想将他唤醒时，却发现对方依旧睡得很香。
方凌仞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又唤了好几声，甚至把藏在洞里的苍灵给吵醒了。
褚清钰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无奈之下，方凌仞放弃了温柔，强行把褚清钰拉拽起来，“该醒了！”
“别忘了今日是你约战之期！”
“褚清钰！”
“快醒醒！”
“唔……”被强制开机的褚清钰，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之间，勉强看清方凌仞的脸，“啊，早！”
“不早了！时辰快到了！”
褚清钰哈欠连天，记忆回笼之间，想起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确实……该启程了！”
他们早就已经来到了云顶斗峰附近那连绵的群山之间，一抬眼，便可看到那高耸入云的云顶斗峰。
褚清钰拿出召灵图纸，召出了金银花，翻身坐上，随后朝方凌仞伸出了手，“我们走！”
紧接着又打了个哈欠。
目睹此景的方凌仞：“……”真是好没底气的启程。
没过一会儿，方凌仞就发现，底气这种东西，是可以……一降再降的。
因为，不仅是坐在金银花身上的褚清钰昏昏欲睡，就连褚清钰在这个状态下召唤出来的金银花，似乎都带着浓浓的困意，在天上起起落落落落的移动着。
方凌仞几次都想着干脆自己带着褚清钰飘上去算了，褚清钰却摆手说没问题。
方凌仞看着褚清钰这副明显睡不够的模样，“你确定没问题？要不这次还是算了。”
“这怎么行！”褚清钰勉强打起精神，“我若是不去，他们肯定会认定是我怕了！那之后才真是有嘴说不清！”
“再说了！”褚清钰抬起手，掌心汇聚起一团湛蓝色的光华，“我连日苦修，终于得以在施展灵术之后，长时间保持其稳定了，如此见好的势头，绝不可退缩！”
他的魂体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长的时间，又辗转于其他世界，适应各种各样的规则。
如今再魂穿回来，对于这里的灵术，一直处于一种，知其法，能正常施展，却能以长时间维持的状态之下。
所谓的“长时间”，是相对于与他同境界的修士来说的。
随着灵力的增长，他用灵术放出的灵刃，确实能维持更长的时间，才会消散。
不像最开始那样，昙花一现，给对手表演一场绚烂烟火。
可是在和同境界修士战斗时，在相同的灵根，同一种术法之下，他的灵刃所能维持的时间，依旧很短。
绝大多数金丹期的修士，都能在释放出灵刃之后，落脚于灵刃之上，以灵刃代替灵剑，飞行几天几夜了。
而他，若是踩在自己释放出来的灵刃上……那将是一场万丈高空版的“跳房子”。
毫无美感。
褚清钰也很清楚自己的短板，所以才拉着苍灵来训练自己。
好在效果还不错，至少他现在已经能达到中下水准了。
方凌仞无奈提醒：“金银花，在埋头往下飞哦。”
褚清钰：“……”
……
一人一鬼可算是抵达了云顶斗峰。
在金银花落于灵峰之上时，褚清钰便明显感觉到，有一些低沉的声音，在自己的识海里传响。
细听会发现，这些低语声，是在叮嘱和警告。
这便是云顶斗峰的第一重契约。
只要落地，并且没有离去，便算是默认了这一重契约，违反契约，将会受到天道惩罚。
当然了，只是一重契约而已，对于一些高境界的修士来说，就算违约被惩罚，也没有多大影响。
可这云顶斗峰上的契约可不只有这一重，要想在峰上行事，还得立下其他的契约，重重叠加。
如此叠了几重之后，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在此地违约，也会有损修为。
没有哪个修士，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修为开玩笑，所以大家在此地，都会相对老实谨慎。
褚清钰自我感觉良好，就是有点犯困，无甚大碍。
在看到佘崎晖大步走来时，褚清钰还想抬手打招呼，却被佘崎晖一把揪住了领子，前后摇晃。
“楚！羽！你这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你是认真的吗！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给你押了多少灵石吗？你知道押你赢的人才有几个吗？
褚清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这样子有什么问题？”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面镜子，往里看了一眼……迅速收起来，笃定道，“这面镜子坏了。”
又从自己另一边的袖子里，掏出一面镜子。
佘崎晖顿觉两眼一黑。
完了！他的灵石！完了！
正在看镜子的褚清钰，也觉得自己要完了，“我的帅脸！”
佘崎晖：“现在是关心你的脸的时候吗？”
褚清钰抱住方凌仞：“你看到了，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怪不得一直用一种“你真的能行么？”的眼神看着我！
方凌仞轻咳一声，“我觉得，还好！”好极了，戴个面具更好，除我之外，谁都别看。
褚清钰：“这样子怎么能算还好？”好歹抹点粉，把眼底的青黑遮一下！
方凌仞：“我觉得，你怎样都很俊。”
褚清钰：“……”
方凌仞凑到褚清钰耳边，“特别俊俏。”
褚清钰把镜子扔回了袖兜里，昂首挺胸，“时辰快到了吧，斗场在哪？”
佘崎晖：“……”没救了，彻底没救了！我的灵石！
看到佘崎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摇晃着即将要参与决斗的楚羽，青寐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前把他拉开，拖回了人群里。
佘崎晖看到拽着自己的，是自己的青梅，也没有反抗，只是一脸肉疼，“阿寐，你看他那样子！我可是把灵石都押他身上了啊！我要亏死了！”
青寐无奈：“都还没开场呢，怎么能只看别人的脸色定输赢。
再说了，楚羽现在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吧，腿脚都好了，不需要一直坐着轮椅了，修为也提升了，只是看着有些疲乏困倦而已，想来应该是决斗之前有所担忧。”
佘崎晖：“……”你是没见过他之前和四个金丹期修士打一场，还容光焕发的样子。
青寐视线转向了已经往斗场那边移动的褚清钰，“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直觉得樊佩江的修行速度已经很快了，远超于同辈的弟子。
可是现在看来，楚羽似乎也不差，我上一次看到楚羽时，他才刚从炼气提升到筑基，现在转眼就步入金丹期了。”
与佘崎晖不同，青寐更早进入云桓宗，见识过那个曾在炼气一层停滞多年的楚羽。
……
也正如青寐所言，云桓宗的修士当中，觉得褚清钰状态不好的，只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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