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蛇兽人：“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要他了，随你们拿去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你！”花寅缙一时无语。
这巨蟒认怂的速度太快了，上一刻张牙舞爪，下一刻尾巴一卷，盘到了墙角，甩手就说不打了。
褚清钰抱臂看着她，“那若是我不止想要他呢？”
雌蛇兽人磨了磨牙，“那你想要什么？”
褚清钰：“你的记忆。”
雌蛇兽人脸色微变，又连忙定了定神，“你若是想要银晶和宝器，无需搜寻我的记忆，我给你就是了。”
褚清钰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哦，你还藏着银晶和宝器啊。”
雌蛇兽人：“……”
褚清钰：“可是，若是我看了你的记忆，就不需要你亲自给我了，我会知道你把它们藏在哪里。”
雌蛇兽人：“你知道又如何呢？在你试图强行窥探我记忆的时候，我会将我的储物戒销毁，这样你就没法得到里面的东西了。”
褚清钰：“那可真遗憾，其实在我看来，你的记忆，比那些俗物更珍贵，我更想看到你的过去。”
雌蛇兽人：“那我只能选择自爆，与你同归于尽了，你若是想赌一赌自己能不能承受我的自爆，大可一试。”
褚清钰想了想，“你有多少银晶？”
雌蛇兽人：“三十万颗。”
褚清钰：“其实，以我现在的速度，可以挑战一下，在你自爆之前撤离……”
“两百万颗银晶！”雌蛇兽人咔咔磨牙，“够了吧，这真的很多了，兽皇都拿不出这么多的！”
褚清钰略一点头，“行。”
雌蛇兽人连忙道，“先说好，你拿了东西，可就不能伤及我性命了！”
褚清钰：“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万一你气不过，又想方设法偷袭我们呢？”
雌蛇兽人：“我不会！我又不傻！”
褚清钰点了点赤鳞兽人所在的方向，“可是你似乎很执着于他，非吃不可。”
雌蛇兽人：“你都看上他了，要把他带走了，我还吃什么吃，不吃了，你满意了吧！”
褚清钰嘴角微抽，“我没看上他。”
雌蛇兽人满脸写着不信，但还是道，“立誓，我要你立誓，我可以把银晶和宝器给你，但你必须留我一命。”
褚清钰补充，“这个誓言会在你有意攻击我们之时中止。”
雌蛇兽人咆哮，“我不傻！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褚清钰等着她将东西倒了出来……或者，用“吐”这个字更合适。
她将储物戒指放进了肚子里，确实可以随时摧毁储物戒指。
满地亮晶晶的银晶里，混杂着许多镶嵌着灵核的武器。
褚清钰用灵水冲掉了附着在这些东西上的粘液。
立誓之后，褚清钰才看向方凌仞，方凌仞给褚清钰腾出了一个乾坤袋，将东西收了进去。
雌蛇兽人见褚清钰手中并没有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可满地银晶还是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褚清钰却状若漫不经心道，“差点忘了问，你认识丹鸣恒？”
雌蛇兽人一惊，又很快回神，她想到她之前在石台上喊了一些话，想来应该被这些人听进去了。
褚清钰抬手比划了一只眼睛的形状，“我只见过这样的他，还从未见过他的全貌。”
雌蛇兽人脸色微变，“你真见过他？”
褚清钰：“见过啊，老朋友了。”
“不，不可能！”雌蛇兽人连连摇头，“你骗我，你不可能见过他，你年纪才多大！”
褚清钰：“他傲慢自大，目空一切，蔑视众生……”
“你！”雌蛇兽人想反驳褚清钰，又听褚清钰道，“你知道这是事实，你应该了解他的。”
“……”雌蛇兽人有些迷茫了，“你真认识他？”
褚清钰：“当然，准确来说，是他召唤了我。”
“召唤？”雌蛇兽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你是他的召唤兽？”
不等褚清钰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点头，“是了，这样就能解释你为何认识他了。”
褚清钰自然不会纠正她，将错就错，“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召唤了，真奇怪。”
雌蛇兽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用不上你。”
褚清钰：“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雌蛇兽人其实并不想回答褚清钰这些问题，但她更希望褚清钰赶紧离开这里。
“我哪里记得清，我一觉就能睡上几百年，他也只会在我孵化的时候过来一趟，按理说，这段时间，他应该会来。”
褚清钰心道：不来才是对的，若是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主神没死！
褚清钰看着雌蛇兽人：“我很期待他的到来，若是他来见你，记得告诉他，他的老朋友很想念他。”
雌蛇兽人莫名觉得这双眼瘆得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褚清钰带着一群人进入了壁画后方的石洞，环绕在此地的气息消散，雌蛇兽人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那兀氏小儿的名字。
既然是皇子，可能都不姓兀，应该是姓姬才对。
连全名都不知道，她该如何转述他的话！
真是怪人！
————
与此同时，壁画后方的石洞下，正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滑滑梯”。
这石洞真是太长太深，又十分狭窄，除了两只身材较小的五纹雌性兽人，和赤鳞兽人，能以半兽态滑下去，其余的兽人不是在卡肩，就是在卡肩的途中。
在稍微窄小的地方，他们蜷缩身体，都过不去，只能手动砸石头，给自己的肩膀砸出一条路。
褚清钰不是兽人，但也有些够呛，好在有兽人们在前面开路，下滑的过程还算顺畅。
落到下方之后，褚清钰凭着自己方才的记忆，简单粗暴的打穿了几面墙，省去了摸索着寻找通道的时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顺利抵达了方凌仞的身体所在之处。
这真是一个极其宽大的洞窟，比雌蛇兽人所在的洞窟大上几倍。
四面八方都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听起来有些吵。
入眼便是一片水，清澈的水环绕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盘坐着一只黑色的巨兽。
洞顶和水下蔓延出许许多多的黑色根藤，缠绕在水中巨石上，同时也缠绕在那巨兽的身体上。
方才看到是一回事，现在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
它真的太过巨大，似乎远超褚清钰曾经看到的，方凌仞的魂体。
第491章 养料
通体漆黑的巨兽，盘踞在一块深褐色的巨石上。
石块上凹凸不平，有许多尖锐的石笋，最高的石笋尖头，与上方的石笋笋尖间距不过一丈。
那巨兽的大脑袋搭在石块的一处分叉之地，庞大的身体压碎了一些石块，又被从上方落下的树根，以及从水里延伸上石块的树根层层缠住。
长长的尾巴在石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那些黑色的树根也随着缠了一层又一层。
它双目紧闭，看着不像是去世多年的冰凉尸体，倒像是睡着了。
至于那些跟随褚清钰，赶来此地的兽人们，目睹此景，快要哭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四殿下火急火燎，催促大家动作迅速，连续砸烂几块石墙，一路速通，结果却闯入了这里！
又是，一只，大妖！
那赤鳞巨蟒已经让他们难以应付了，现在前路又出现了一只沉睡的大妖！
洞窟比方才更大，大妖的体型也比方才更大！
他们这到底是来寻宝的，还是来捅妖窝的？
一时间，没人敢开口说话，他们石化在原地，被眼前景象骇得灵魂出窍。
他们还活着，但好像有点“死”了。
惊“活”他们的，是四殿下满含喜悦的惊呼，“终于找到了！”
七只兽人难得默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赤鳞兽人趴在花寅缙的背上，一脸迷茫。
他们循声看去，就见四殿下足下轻点，轻盈的跨过了环绕在巨石四周的水道，落在那巨兽的身上。
站定后，又顺着巨兽爪子往上走了几步，来到了巨兽那硕大的脑袋前。
兽人们：=口=！殿下！你在干什么！
不要吵醒它啊！
褚清钰却已经抬起手，轻揉了一下巨兽的脸，又去探了它的鼻息。
湿凉，冰冷，僵硬，没有属于活物应该有的温度，也没有呼吸。
找到方凌仞身体的喜悦，逐渐淡去，诸多疑虑浮上心头。
打定主意找到方凌仞尸体之前，褚清钰曾设想过，会找到一堆白骨架子，可能还是散乱的白骨架子。
在刚步入元婴期时，褚清钰共感天地，看到巨兽盘踞在此，只觉得天助我也，心想事成。
眼下终于来到了这具身体前，一些此前没时间细想的疑惑，才逐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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