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霁吓了一跳,才发现来的不是谢夷,而是端着洗漱用品的松绿。
“林公子,你先洗漱。”松绿笑呵呵道,“大军正在拔营,再过一会就要启程了。”
林知霁应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再坐床上,连忙将被子叠好爬下来。
松绿放下东西之后,就开始收拾营帐里的东西。
林知霁见状,便问道:“宿……谢夷去哪里了?”
松绿:“昨夜有老虎袭营,主上带人去杀虎了。”
林知霁瞪大眼睛。
昨夜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完全没有被吵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松绿却以为他担心,安慰道:“林公子放心,以主上的功夫,杀那只老虎轻而易举,何况还有亲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林知霁问道:“看你们这样子,难道以前也杀过?”
松绿点点头:“早年我们比较穷,主上还领着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猎户,不止是老虎,还杀过狼群、熊瞎子……”
林知霁简直有些想象不到,谢夷还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他感兴趣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主上意外救下洛先生,洛先生很会做生意,我们的日子才渐渐宽裕起来。”松绿说。
“洛先生?”林知霁皱起眉头。
他记得,原书中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松绿:“洛先生提前去青州布置了,等我们到了青州就能见到了。”
原书中也不是什么都交代的。
林知霁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一边。
正在这时,营帐外传来士兵们的喧哗声。
松绿:“应该是主上回来了!”
林知霁走出营帐,就看到外面乱糟糟的,不少士兵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空地上摆着一只巨大的虎尸,硕大的虎头正对着他的方向,吓得他后退一步,却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谢夷扶住他的手臂,又自然地替他揉了揉后脑勺:“怎么这么不小心?”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
谢夷没有穿轻甲,而只是穿着一件青色单衣,衣衫轻薄,他一动便绷出肌肉的轮廓。发尾濡湿,几滴水珠落在的衣服上,沁出深色的痕迹。
他似乎是去洗澡了。
林知霁几乎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皂角香和水汽被蒸腾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才手忙脚乱地退出谢夷怀中。
谢夷挑了挑眉,倒也没逼得太紧,转而说道:“进来替我束甲。”
林知霁:?
谢夷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我的亲随吗?”
说完,便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林知霁看了忙碌的松绿一眼,也只能无奈地跟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几名黑着脸的将士看见。
他们之中为首的便是折冲营副将徐仲泽。
徐仲泽是将门之后,年纪轻轻便已立下无数战功,却从朔方军中被调入谢夷手下,成了他的副将。
围在他周围的都是他的亲信,很为他抱不平:“竟然将娈宠带进军营,听说还与他睡一间营帐,真是荒唐!”
“还不是因为人家有个好爹?明明连战场都没上过,却能成为一军主将!”
“这营防明明就是徐副将安排的,结果这些人竟都在夸他猎虎英勇,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如此上不得台面,还不知道日后会惹出些什么事情……”
徐仲泽也看不惯谢夷的举动,只是尊卑有序,谢夷身为主将,想要拿捏他们,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头,打断他们。
“行了,都少说几句,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中军帐内,林知霁吃力地将甲胄抱起来。
他之前看松绿轻轻松松就拿起来了,还以为不会很重。
可是拿起来只是第一步。
林知霁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谢夷:“……”
还是谢夷自己接过去,在他手里重得跟秤砣一样的东西,在谢夷手里却仿佛轻若无物一般。
谢夷也不用他,便自己披挂到身上。
林知霁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谢夷便捏了捏他的手臂,吓得他差点窜起来:“干、干嘛!”
谢夷松开手,淡然道:“你之后不是还想学骑马吗?这点力气和体力,一两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林知霁捂着被他捏过的地方,简直郁闷。
现代大家出行都有汽车、高铁、飞机了,谁能想到一朝来了古代,还得学骑马。
他恨恨地勒紧固定甲胄的带子,证明自己还是有一把子力气。
绳子在他指尖勒出红痕,谢夷眸色加深,连声音都低哑了几分:“从今日起,你每日随我练一个时辰。”
林知霁:?!
-
谢夷说到做到,中午军队休整,埋锅做饭的时候,他便将林知霁拉到了树荫下,让他蹲马步。
林知霁自从小学过后就没有再蹲过马步了。
而且这具身体也跟他以前一样,相当弱鸡。
他只站了还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摇摇欲坠,腿也在发抖。
偏偏谢夷还极为严格,不管他是撒娇也好,求饶也好,都不理会,卡着他的极限,硬生生让他蹲够了半个时辰。
等到下午出发的时候,林知霁差点都没爬上马车。
不过他倒是明确了一点。
就谢夷这个严苛法,对他应当是没有半分心思的。
果然是他敏感了。
于是当晚,他十分坦然地进了谢夷的营帐。
在龇牙咧嘴地蹲完剩下半个时辰后,谢夷说要替他揉捏小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歪一点,还主动挽起裤腿,露出洁白的小腿。
谢夷握住他的脚踝。
林知霁的脚踝很细,骨头伶伶,谢夷单手就能扣住。
可往上一点,便是柔软的小腿,虽然纤细,却并不干瘦,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指节握住的时候,只要稍稍用力就会陷进去。
和他的指尖一般,只要稍微受力,便会留下淡淡的红痕。
谢夷身体忽然绷紧,闭了闭眼,方才替他揉捏起小腿的肌肉。
林知霁趴在床上,裤腿被卷到了膝盖的位置。
只是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谢夷动手,只有微凉的夜风拂过,冷得他蜷起脚趾。
他正准备回过头问谢夷怎么回事,脚踝上却忽然覆上了一段温热。
带着茧子的掌心微烫,却是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肉,顺着脚踝一直滑到了小腿上。
林知霁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却被那手掌控制住。
他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鱼。
下一秒,酸软的痛意从小腿肚直冲天灵盖。
林知霁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又被谢夷淡定地摁了下去,冷酷无情地继续揉捏:“你腿上紧的厉害,若是不揉开,明日连路都走不了。”
林知霁理智上知道他说的对。
但情感上,他痛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可他到底要脸,知道营帐不隔音,只能死死地咬住枕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负责巡逻的徐仲泽恰好经过,脸色顿时又红又黑。
伤风败俗!!
不堪入目!!
他气愤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知霁还不知道,他们纯洁的按摩行为被人误会成这样,在最初的痛楚过去后,放松下来的肌肉被谢夷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像是被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格外舒服。
林知霁抱着枕头,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好在他及时想起什么,艰难地睁开即将黏在一起的眼皮,回过身道:“宿主,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因为困倦,他的声音有些软,“宿主”两个字似是被黏在了唇齿间。
他扬起脖颈,几缕汗湿的头发黏在上面,随着珠玉似的喉结滑动着。
谢夷垂着头,呼吸粗重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什么事?”
林知霁并没有意识到问题,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我发现大部分将士都是喝的生水,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能将水烧开了再喝。”
谢夷皱了皱眉:“为何?”
林知霁努力打起精神,他不太好跟谢夷解释什么是细菌病毒,只能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说道:“生水里会有让人生病的东西,肉眼看不到,但是喝了之后很容易引发腹泻或者发热之类的病症,尤其现在是夏天,更是高发阶段……”
这些他原本昨天就要说了,结果被谢夷那突如其来的“一起睡”给吓到了,这才拖到现在。
林知霁原本以为还要解释很多,才能说服谢夷。
没想到他刚说完,谢夷便道:“我知道了。”
他将林知霁的裤腿拉下,轻声道:“睡吧。”
林知霁便再也支撑不住,脑袋砸在枕头上便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起床,才知道谢夷已经下令,往后全军都不许喝生水,必须要烧开之后才能喝,违者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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