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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谋士后将军跑路了_冰川半糖【完结】(5)

  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他与生理本能作抗争,挣扎着想从梦境中睁眼,急出一身薄汗来。

  恍惚间他听到了幼时母亲常给他哼的江南小调,似乎有人在轻轻拍着他的背。

  谢临重新陷入安睡。

  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映入眼帘的楠木床架与金丝红帐让他怔然了片刻,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然“嫁”入怀玉侯府。

  他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外间。外间的软塌上已没了人,但被子和床垫还是皱的,昭示着昨夜温聿珣的确是睡在那了。

  门外的窗棂处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谢临本没打算听,偏生那对话已传入他的耳中。

  其中一道声音谢临陌生又熟悉,正是他那刚刚成婚的便宜“夫君”。另一道声音细细喏喏的,却又透着股机灵劲儿,应该是侯府伺候的小厮。

  “侯爷,要备些热水吗?”温聿珣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这大冬天的,不备热水难道备凉水吗?

  莫非是担心谢临的洗漱习惯和他们有所不同?那还怪贴心的。

  殊不知小厮看着他家侯爷眼下淡淡的乌青,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温聿珣看他贼眉鼠眼的表情,心下的怪异感更甚,只得说道:“等夫人醒来你们问他吧,他要什么就准备什么。”

  “嘿嘿……”小厮听着这“宠溺十足”的话,一时没遏制住嘴角的笑容。下一秒就对上了温聿珣探寻的目光。

  他飞快的收起笑容,把脸埋进衣领里弯腰行礼:“遵命侯爷。”心里却已经打好主意提前去让厨房多备些热水了。

  一旁听了全程的谢临:“……”

  他嘴角抽了抽,抬手推开门。

  温聿珣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而后愣了愣,快步走到他身边:“这才辰时,怎么不多睡会?”

  谢临随口道:“侯爷晚上打呼,扰的人睡不着。”

  一晚上没睡的温聿珣:“……”

  看到温聿珣变得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谢临这才觉得报了刚才温聿珣“造谣”的仇,转身朝屋内走去。

  “热水留着给你们家侯爷用吧,劳驾叫长福进来。”

  小厮闻言下意识看了看温聿珣,头一次在温聿珣脸上看到了堪称无奈的表情。温聿珣却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叫人。

  小厮于是脚底抹油般跑了。

  “公子!”长福一进门便一副要哭天抢地的架势,看见一席单薄衣衫立在屋里的谢临,更是眼眶都红了。

  “公子有没有哪里受伤?怀玉侯没有难为公子吧?公子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

  谢临被他吵的头疼,额角青筋跳了跳:“好了闭嘴。”

  长福十三四岁的年纪,对谢临有着天然的敬畏心,闻言打了个哭嗝,立马止住了。

  “给我更衣,回翰林院。”

  “翰林院?”长福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惊讶道,“公子不是有七日婚假吗?怎么不好好休息……”

  话没说完他就自己闭嘴了,随之嘟囔道:“是了,一定是那凶神恶煞的怀玉侯。公子待在他身边连觉都睡不好,肯定巴不得逃离,哪里还休息的下去!”

  这话倒是实打实冤枉温聿珣了。谢临想。

  温聿珣实则生了一副很好的皮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轮廓如刀刻般分明,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俊。

  他的肤色在北疆风沙的浸染下显出小麦色,眉眼却漆黑如墨,唇色很淡,整个人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名剑,光华内敛却仍透出几分锐气。

  久经沙场磨砺出的肃杀之气被他收敛得极好,只在偶尔抬眼时,才会泄出一线刀锋般的冷光。纵使不言不语地站在那儿,通身的凌厉气度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因那份出众的容貌,教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这样的相貌,无论如何都与"凶神恶煞"四字沾不上边。

  “公子?”长福看着他家公子突然不做声了,像是在琢磨什么的样子,没忍住出言试探道。

  “嗯。”谢临淡淡应了一声,扣好腰封后抬手道:“走吧。”

  长福立马跟上,可没走几步又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半晌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道:

  “公子……您要不还是用完早膳再走吧。您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翰林院离侯府又不算近……现在赶回去,身体怎么受得住啊……”

  “长福说的是。”温聿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迈步走到与谢临并肩的位置:“天大的事也先吃了早饭再说。”

  长福没料到温聿珣突然出现,像是吓到了一般,一时没说出话来。

  谢临则抬眼看向堵在门口的温聿珣,看他大有一副“不吃早饭就不让你出去”的架势,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默默转了身。

  温聿珣轻笑一声,像是心情大好一般,吩咐道:“传膳。”

  谢临吃完早饭,温聿珣没有再为难他,派人驾车送他去了翰林院。

  晨光透过轿帘的缝隙洒进来,映在他手中那卷《景和政略》上,他指尖在书页间摩挲,思绪却已飘到今日要处理的事情上。

  刚踏入翰林院大门,迎面便碰上了几位同僚。

  “谢大人早啊!”

  “谢兄今日气色不错。”

  众人纷纷拱手寒暄,谢临一一礼貌回礼。正待往里走,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谢兄?”

  他回头一看,是同僚薛季安。

  薛季安此刻正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你不是告了婚假吗?怎么今日还来办公?”

  薛季安跟他是同一届入朝的,是那届殿试的二甲前几名。谢临记得他父亲在朝中做官,打的应该是让他在翰林院磨几年资历就找个由头往上提的念头。

  不过薛季安身为一个“官二代”,倒是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骄横,反倒是为人性子随和,最喜好交朋友。

  连谢临这样清清冷冷的性格他都能唠上几句,可见社交能力的强悍。

  也因此,他是谢临在翰林院里难得的勉强称得上有几分交情的人。

  薛季安刚说完就想起他同僚这婚姻的非比寻常,没等谢临回答就打着哈哈圆起了场:“害,我忘了。谢兄哪里是跟我一样成天想着偷闲躲懒的性子。”

  他拍了拍谢临的肩膀,道:“走走走,柳大人新弄来一批古籍,可稀罕着。咱们现在去还能凑个一手的热闹。”

  翰林院的青砖小院依旧清幽,谢临拿着薛季安口中的古籍在案前坐定。

  这批古籍的确有些意思,谢临深陷其中,浑然不觉一上午的光阴中悄然流逝,直到窗外日头渐高,砚台里的墨汁也凝了一层薄皮。

  他正搁下笔活动手腕,忽听得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中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急切。果然,下一刻长福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公子,侯爷到院门口了!”

  第4章 翰林迎送

  谢临的笔尖在誊抄纸上微微一顿,墨迹晕开一小片。他直起身子,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与他同在一屋的薛季安也听到了长福的话,眼睛里先是燃起了八卦的光,而后又转为些许担忧。

  明淳帝有意将消息放出来,大家自然就都知道,怀玉侯这段离经叛道的婚姻是他一意孤行求来的。

  至于谢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皇权与兵权的利益交换中,他自然只能成为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

  怀玉侯既然是因为谢临的美色而强娶,那自然不会有多尊重,说不定还会想着把人豢养起来。

  薛季安想到这,看向谢临的眼神愈发同情。

  谢临不知道薛季安脑补了些什么,只看到他的眼神愈发怪异,甚至看的谢临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却见薛季安猛的站起身,一脸义不容辞:“走,谢兄。我陪你去见侯爷。”

  谢临挑眉,下一秒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语调上扬却莫名显得深不可测。

  “这位大人何事要见本侯?”

  薛季安僵在了原地,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可当怀玉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时,他瞬间就有些怂了。

  但话都说出来了。薛季安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为了兄弟!

  他几秒之内做好了心里建设,梗着脖子回头看向温聿珣。

  这一看却是给他惊到了。

  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怀玉侯,好像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说好的“面目森然、能止小儿夜啼”呢?

  薛季安一时没开口,温聿珣的目光就自然转回了谢临身上。

  谢临倒是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姿态,面上一派坦然,丝毫不见刚刚的愕然。

  “侯爷何事大驾光临?这小小的翰林院,怕是容不下侯爷这尊大佛吧。”

  薛季安听到谢临跟温聿珣说话的语气,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愧是他兄弟。这么刚的吗?

  温聿珣倒是不觉得谢临说话的语气有什么,或者说他这些天已然习惯,镇定自若道:“来接你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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