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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重生生存指南_青竹酒【完结】(111)

  这一战是在夜幕下打响的,双方似乎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凛冽的寒风裹着刀锋在无休止的杀戮着,这是战场的法则,非生即死。

  第一缕朝阳洒下这片雪原的时候众人才看清这哪里还是雪原,这分明成了一片血原,滚热的血融了雪又被冻成冰,凌夜寒算是被那萨仁恨到了骨子里,便是这一仗败了也要留下凌夜寒的命来。

  一侧亲兵看到那又密又急的箭矢目眦欲裂:

  “侯爷。”

  凌夜寒看着那股寒芒眼底微缩,上辈子他就是伤在西蛮这样的流矢之下的。

  京城的也下起了雪,寒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棂,外面片大的雪花被风卷着在空中嘶吼,可能是被窗棂的声音惊到,萧宸才刚躺下来便听到暖阁儿子的哭声:

  “去把小皇子抱过来。”

  白日里白嫩的小团子现在哭的小脸通红,奶娘也有些怕:

  “陛下,小皇子可能是被外面的风声惊到了。”

  “给朕吧。”

  萧宸身着寝衣接过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手熟练地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将孩子抱在胸口处掂了掂:

  “麟儿被风吓着了?嗯?别怕,父皇在呢。”

  暖黄色宫灯映衬下,一身明黄色里衣的帝王眉眼柔和地哄着小小的孩子,晃了又晃,摇了又摇,过了许久怀里的孩子才渐渐睡去,他抬手擦干了他小脸上的泪痕,一边的奶娘想要接过孩子,萧宸微微摆手:

  “不用了。”

  葛云见到凌夜寒被西蛮那不要命的死士射中坠马的时候差点儿没也跟着从马上摔下来:

  “快去救侯爷。”

  凌夜寒在雪地上打了个滚,一把握住那箭簇的尾巴,一个用力就将箭拔了出来,只见那箭头上连血迹都没沾染,他一把丢了箭簇,喘着粗气从雪地里站起来,眉毛都冻成了白的:

  “还想用这招儿?还好老子早防着你们这一手。”

  西蛮死士被尽数围剿,那萨仁大势已去,可惜了,最后还是没能抓住这个狼崽子。

  无数的伤兵被抬回军营,很多人都已经冻得手脚麻木了,凌夜寒策马回营之后看着遍地伤兵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但是没法子,这一仗非大不可,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打掉西蛮与北牧的联军,日后便更被动,他立刻吩咐军医挨个营帐去分发冻伤膏,叫火头军多煮姜汤:

  “不要吝啬炭火,我们这一仗胜了,能过个好年了。”

  葛云不放心地跟在他身上,眼睛上上下下在他身上瞄着,最后落在他铠甲上的窟窿上,他就怕现在精神的靖边侯是回光返照,一会儿就嘎巴一下倒下。

  凌夜寒好悬没被他踩着脚后跟:

  “嘿,我说葛将军您老跟着我做什么啊?”

  “侯爷,你真没事儿吧?我可是看着那箭簇扎你身上的,西蛮现在都用那劣质箭头了吗?”

  就算西蛮想节省,也不该在杀凌夜寒身上节省箭头吧?

  凌夜寒无奈,一把把他拉到了一边的一个营帐中,手掀开了铠甲开始掏,他先掏出来了一件软甲,那软甲已经被箭簇击出了一个小洞,随后他手又进衣服里掏,葛云就这样生生见他在衣服里掏出了一整块儿连皮的猪肉...

  “你...”

  凌夜寒翻看着这劳苦功高的猪肉,就见猪肉中间被扎了一个洞,但是却没透过猪皮:

  “不错,不愧是我特意找的老母猪,猪皮就是厚。”

  葛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难怪昨晚他瞧着凌夜寒魁梧了不少,他还以为是天冷他添了衣服,合着怀里揣了这么大块儿猪肉...

  “侯爷,侯爷,陛下的信到了。”

  凌夜寒一把掀开帐帘出去,嗖的一下从信使手中拿过封漆盒子,然后迅速窜回了自己的营帐,拉好帐帘。

  葛云瞧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暗暗抽着嘴角,前些日子他就注意到了陛下的信件几乎是一日一到,凌夜寒也是一日一往京中递送信件,这靖边侯简在帝心,定然是了结陛下好恶,难道陛下认为边疆将领都该是这样的频率呈送奏折吗?所以自那日起他也开始一日一奏。

  但是他是个粗人,肚子里属实是没什么墨水,前几日与西蛮又无战事,这折子不写还好,真要写他是真不知道写什么,所以只好憋出了一些问候祝君的话语,连军营里的芝麻小事儿都拿出来说说,最后,终于收获了陛下的批复,折子非常的简洁明了,只有六个字:

  “无事无需废话。”

  六个字不知是让葛云心碎还是解脱,之后他又观察陛下的信件,果然,陛下还是一日一封地给靖边侯批复,他甚至阴暗地想着,会不会那每一封折子上写的都是“无事无需废话“?而凌夜寒在这边锲而不舍地废话呢?

  不过在一次无意中看到凌夜寒拆信时露出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他还是做好有事儿禀奏,无事滚远的边疆守将吧,人家毕竟是叫陛下哥的,写的那不叫折子,叫家书。

  相通了这一节,终于不用憋折子的葛大将军终于又一身轻松了。

  凌夜寒手冻得都有些不好使,哈了两口气,用双手捧着信凑到油灯旁读,越读脸色越难看,青离的蛊要过到腿上才会不影响孩子?

  他从不知会有这么大的代价,若真的无法复原,青离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而萧宸也永远迈不过这个坎了。

  不行,他得尽快回京。

  紫宸殿的雪下了整整一日一夜,到了第二天夜里都没有停的架势,而侧殿忽然动静不对,内侍急招太医,并来主殿禀报:

  “陛下,青先生怕是要生了。”

  第98章 青离生产

  萧宸匆忙进去侧殿的时候屋内温度很高,药味儿也与平常不同,有些刺鼻,他立刻皱眉:

  “这是什么药?怎么和往日的不一样?”

  太医立刻开口:

  “回陛下,是青先生给的方子,有两味药毒性有些大,并不常见,是从大内药库中才取出来的,这是药方。”

  萧宸接过药方,上辈子久病,他也略懂些医术,这上面的生川乌,红娘虫确实都是毒性大的,这种药太医基本不敢用。

  他快步到了内室,三层床幔都已经放了下来,只隐约能看到里面微微靠起来一些的人,喘息声依稀可闻:

  “青离?你怎么样?这药方上有生川乌,红娘虫是你开的吗?”

  里面的人此刻面色异常的潮红,额角鬓角都是冷汗,披散下来的头发黏在脸上,唯有双唇白的几无血色,唇边还有一丝血迹,手指紧紧捏着被褥,青色的筋脉异常明显,而邢方此刻正像是忠心的大狗一样蹲在他的榻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又不敢,一双剑眉紧蹙地瞧着榻上的人。

  听到萧宸的声音青离勉强提起精神睁眼,声音却只余气声:

  “是,叫,孟太医进来,行针...”

  说完他勉力侧头,眼角瞥见身边这怎么也赶不走的人:

  “还有,把你这,大,大统领带出去...”

  “我不走,你,我不放心,我在这儿看着你。”

  邢方固执的像大狗,青离气笑了:

  “这狼狈相有,有何可看的,出去。”

  “不狼狈,你怎么样都好看。”

  邢方现在心里乱的一片乱麻,满脑子都是青离若是生产不顺遇到不测的样子,脚步是半步都挪不开。

  萧宸站在外面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退后了一步,叫住了孟太医:

  “青先生说的行针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这孟太医是照顾青离最多的一位太医,也是太医院中最擅长行针的人,被陛下这么盯着压力不小:

  “是青先生之前教了臣一套行针之法,引气血下行入腿...”

  萧宸耳边嗡鸣,浑身都发冷,他知道最后还是要用这个法子,孩子下生,就代表青离再不能走了。

  侧殿的人来来往往,却也不显慌乱,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行针带来的剧痛让青离绷紧了脊背,腹部的宫缩却也因此加剧,行针的太医看着他的反应都有些不敢下针,青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轻薄的眼皮微掀,他盯住太医:

  “别停针...”

  邢方实在看不得他的模样,一贯在军营中见惯各种伤病的人此刻眼角都有些发红,他握住那人的手湿冷一片,剧痛让青离几乎快失了神智,反手握住了这只干燥温暖的手,一丝痛呼再也抑制不住从唇角溢出。

  邢方帮他擦着额角的汗: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萧宸在帷幔外也站了起来,手指紧紧扣在了掌心中。

  可惜帷幔内再未传来应答的声音,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偶尔溢出口的痛吟。

  腿上渐渐开始麻木,甚至腿根因为腹部宫缩而被牵连出的痛感都在渐渐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中被抽离了一样,只是随后腹部剧烈的抽痛便让他没了计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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