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开口:
“侯爷,此事确实是我失职不查,这两人是朝廷命官,侯爷私审怕是不妥,还是交给下官去严审吧。”
凌夜寒笑了:
“王大人,这两人可都是跟随你多年的官员,大人审才不合适吧。”
“侯爷怕我徇私枉法?”
凌夜寒懒得废话,似笑非笑请出了一道圣旨:
“陛下谕旨,本侯在黔中对三品以下官员赏罚,乃至处死都可不必另行请旨,哦,对,含三品,若是我没记错这两位是从四品吧,带走。”
凌夜寒带来的禁军在后,徐妄的玄甲卫在侧,王全安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
莫说是别人,就是宋齐玉都没有想到凌夜寒出手这样狠,待人散去他才悄悄上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侯爷,您是怎么调的动玄甲卫的啊?”
虽然凌夜寒简在帝心,和从前军中将领熟悉,但是玄甲卫只遵陛下谕旨,凌夜寒应当是调不来的啊。
凌夜寒脸上方才冷然的神情都缓和下来,想起他出京那天去紫宸殿吃了闭门羹,但是他后面刚回到侯府,张春来便带着一个匣子赶到:
“侯爷,陛下说这里面有你昨夜要的东西,当善用,捅出篓子他可不救你。”
凌夜寒接过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也惊了一跳,里面是一封盖好御玺的空白圣旨,他昨晚问萧宸要节制黔中官员的权力,早朝之后他便给了他对三品以下官员的生杀大权的密旨,他以为那一份密旨就是他给的,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份空白圣旨。
凌夜寒此刻更想宫里那人了:
“临走前陛下赏了个物件,正好能用上,放心,陛下知晓此事,不会降罪的。”
宋齐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侯爷,那两位官员你准备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身为朝廷命官私通山匪,鱼肉乡里,按律当斩,没的情面。”
他知道凌夜寒就是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敲打黔中官吏,却没想到他上来就准备杀两位四品官员,但是想起陛下密旨,或许陛下也料到了凌夜寒的处事风格,杀一儆百,拿这二人开刀,后面会好做不少,陛下派这能捅破天的靖边侯来果然有深意。
凌夜寒将审讯的事儿交给了宋齐玉,晚间徐妄并未带兵回去,找了些酒来他房里找他。
他笑着迎了人进来:
“徐统领,怎么还一副黑脸?”
徐妄将酒撂在桌子上:
“亏我今天真以为是去剿匪,点了最精锐的兵将,这倒好,拿了点儿犯人来塞牙缝。”
凌夜寒引着他坐下,主动给他倒了酒:
“是我的错,不过那会儿我也没法和你明说啊,这王全安可是鸡贼的很,我好不容易让他钻到了套子里来,今天还要感谢徐统领为我撑场面。”
他知道徐妄这个时候还留在城中,就是为了给他壮声势。
两人推杯换盏,本就军中相熟,渐渐也就没了许久未见的隔阂,徐妄喝酒上脸,没过一会儿就从脖子红到了脸:
“侯爷,求你个事儿。”
“你说,和我客气什么?”
“你最讨陛下喜欢,你回去帮我和陛下美言两句,能不能调我到北境啊,这南境就只有点儿不够看的南蛮小族,好不容易今日以为有了场大仗,还被你戏耍一通。”
凌夜寒没忍住笑:
“行,我回去挑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帮你说说话。”
徐妄冲着他的肩膀处狠狠拍了两下,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凌夜寒这才知道他夫人有喜了:
“嫂夫人有喜了?恭喜恭喜,等孩子生下别忘了给我送喜帖,多远也要送。”
徐妄提起这事儿也是满眼的喜色:
“行行行,不过还早呢,大夫说只有一月有余。”
凌夜寒忽然眼皮一跳:
“一月有余?怀孕一个月就能诊出来吗?”
徐妄笑他:
“自然啊,我请的可是当地最好的大夫,一月就能诊出来,嗐,你这没成亲,不知道也正常。”
凌夜寒端着酒杯愣在原地,算算时间,他出京的时候,距离那场荒唐事也有两月了,紫宸殿中那么多的太医,不可能一个都没有诊出来,还是说太医诊出来却不敢说?不会,这事儿又瞒不住。
一个可怕的猜想盘旋在脑子里,所以萧宸其实已经知道他有了孩子?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忽然想到好像就是他见到太医在紫宸殿之后两天,萧宸便下旨让他到黔中剿匪,所以,他知道了,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不行,他这一次绝不可能让萧宸一个人撑着,他得尽快回去。
他顶着一张醉酒的红脸大半夜去敲了宋齐玉的门,他得赶紧和宋齐玉定下后面做的事儿,最多两月,他必须回京。
殊不知一只信鸽应声飞起,暗卫的消息抵京:
“是日,靖边侯设计将刘洪德,林旺收押下狱,夜与玄甲卫副统领徐妄把酒叙旧后,后深夜敲门入宋齐玉房中,清晨方归。”
第24章 猎场救驾(知道陛下怀孕)
紫宸殿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因为萧宸看了黔中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后便将好不容易吃下去的早膳都搜肠刮肚地吐了出来。
他将暗卫的信件撂在一旁,盯着上面那两行字,真是出息了。
御案后那人的脸色自从看过信便没好看过,因着连日吐的吃不下东西,萧宸人比从前瘦了一圈,平时爱喝的茶也已经换成了药茶,他拧着眉撑着额角,一边批折子一边勉强压着胃脘的呕意。
张福瞧见他面色实在不好才小心上前:
“陛下,要不要让太医进来瞧瞧?”
萧宸神色不耐:
“看来看去也没个管用的法子。”
起初施针还有些用处,到了现在便是一日三次施针,也不见有什么效果,萧宸懒得费时间在太医身上。
没一会儿张福出去小声问了问外面当差的:
“今日侯爷的折子还没到吗?”
虽然陛下次次看靖边侯的折子时都会说他啰嗦,但是每一次看过之后心情都会好上两分。
“回总管,今日的还没来。”
张福有些纳闷,寻常那位的折子都是和暗卫差不多同时来,这都过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到?正思衬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内侍的一声惊呼:
“陛下。”
张福连忙回身进殿,就见萧宸双手撑着桌案脸色煞白,殿内的小太监小心扶着他,半晌萧宸坐了回去,眼前的昏暗还未褪去。
张福立刻叫了太医过来。
萧宸被扶到内殿靠在软榻上,太医鱼贯而入,逐一诊脉后回禀:
“陛下,您征战多年,旧伤累累,身子本就有些虚耗,气血虚浮,孕子又最耗气血,您当静养为上,不能再这么劳累了。”
徐元里也是为难,陛下日日寅时早朝,下了朝会又到御书房批折子,一整个白天,也就午间能休息一个时辰,下午便又要看折子,如今正是反应最大的时候,吃不下,睡不着,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欲盐未舞萧宸收回手腕,睁开眼睛:
“孩子好吗?”
“从脉象上看,孩子无碍,只是父子一体,您身子差,待月份大了孩子也会跟着亏的。”
“朕知道了。”
当日下午,萧宸将折子给赵孟先送去了一些,着他看过后到紫宸殿回禀。
难得这日萧宸肯歇下来,凌夜寒的折子是晚间送过来的,那会儿萧宸刚睡醒。
张福笑着献上折子:
“陛下,侯爷的折子到了。”
萧宸斜靠在榻上,头发散了下来,身上裹着被子,脸色因为刚睡醒而有了两分红晕,瞧着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他扫了一眼那折子,有些气不过,拿过来便丢了出去。
张福连忙过去捡起来:
“陛下,您瞧,这折子比往日的都厚,想来侯爷说的多了些,这才耽误了送京。”
萧宸侧身裹着被子躺下:
“说的好似朕在等他的折子似的。”
张福立刻笑着走近:
“您日理万机自是不会等侯爷的折子的,只是您瞧这折子厚的,想来侯爷定然是写了许久,就盼着您能看到,您一眼不看,侯爷不是白写了,奴才记得侯爷最是不爱写字了。”
这句话倒是逗笑了萧宸,他似乎又想起凌夜寒小时坐在他身边学写字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了一会儿便扭来扭去,没个安静的时候,再没过多久,安静了,便是趴在桌子上睡了,有时候笔墨蹭在脸上,像是个小花猫。
他伸出了手,张福赶紧把折子递到了他的手上,果然比寻常都要厚,这是写了多少啊,一打开,里面丑的出奇的字便引入眼帘:
“哥,这几日我日日赴王全安那厮的宴请,次次席间都不忘说我这次是戴罪立功,话里话外还挑剔黔中是穷乡僻养,天天盼着回京城,演了五六天,果然王全安上了套,以为我就等着收了山匪就能回京交差,昨天我刻意和他们商议剿匪的路线,我猜这条路上一定有王全安给我安排好的山匪,而真山匪绝不可能出现在那,果然半夜就抓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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