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挨大嘴巴子。
皮皮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走得体面。这种时候,他的软弱和害怕不能在外兽面前流露一丁点。
这个家,由它守护。
舒泽懒丧丧的看着他们仨,不太确定大家拿到的剧本是不是一样的。
三只小崽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舒泽是侥幸从龙兽脚下逃脱,然后这龙兽又疯了似的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但听过谣言初始版本,又被谣言plus版加深洗脑的小萤,大胆飞出来维持秩序。
“请大家到那边去有序排队,不要追逐打闹,也不要乱吃同事。”
黄鼠狼默默把嘴里含着的鸡头吐出来。
舒泽满意点头,对安保组的工作表以十足的赞扬。
这一举动深深刺激到躲在旁边生气揪草的龙龙了。它双眼一红,举着烧得旺旺的尾巴挥开挡道的兽,撇着外八小碎步气呼呼的冲到舒泽面前,“你就是那么对我的?”
一脸无辜的舒泽:“?”
龙看他那样子更来气了,“我这些天,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一点、一点都看不见吗?”
“你原先带那几个我就不说了,是我来得晚我没资格。”它酸了吧唧的说,“那个谁,我也不提,就当是我错了。但是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问责掷地有声,沉默无线蔓延。
刚来的兽们,目瞪口呆。原来只知道,大家都争抢着讨院长欢心,但没想到已经到这一步了。
龙龙还在持续发挥,并逐渐滑向阴阳怪气的深渊,“哼,现在也更是了。又来了那么多新人,哪里还需得着我啊。”
它歪头别过脸去,但它那个脖子长度和眼睛分布,除非是把脖子打个结,不然怎么得都还是在直视。
一来就看到那么刺激的事情,所有兽兽大气不敢喘。看起来龙兽有点“恃宠而骄”,而接下来院长的态度就十分重要……
是哄,还是责骂呢……
他们能摸出龙兽的地位,也能捕捉一下和院长相处的方法。万一打起来,那就更好了!
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青年,是不是真的厉害,有兽趟雷再好不过。
舒泽对上那留了条缝偷瞄的鬼祟眼,在众兽的期盼中微微张开嘴,丧得渣渣的,“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龙兽:“……”
众兽:“…………”
龙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脖子还撇在左边,脑袋又弯到右边,两眼相望唯余失望。
叶的离去到底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今日受的伤,到底是他的不在意还是它的不努力?
龙兽梗着奇怪的脖子,迈着外八,piapia后退。
舒泽淡定的挠挠脸,“今天的饭还没煮,是因为没有你生火吗?”
掌管厨房的铁勺神:“?”
pi—a,高抬的左爪滑稽滞在空中,四目相对间龙兽原地蹦跶了两下,漫不经心,“我就知道这个家没了我不行。”
众兽:嚯~!
一句话就拿下了龙兽,院长实力竟恐怖如斯!
轻松打发走无理取闹的,舒泽半阖上眼,手指搭在扶手上轻敲。
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兽,他该怎么安排?
“这就是你们给出的解决方案?”
百人议会,阶梯座位。
台上的傅宴川轻蔑一甩,昨天还盖着机密印章的文件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当着面色铁青的重臣面儿,悠然跨步,漫不经心的踩上地上的文件,纯白的纸张沾上脚底的灰尘,傅宴川捏着骨节,清润的声音轻而易举的传遍整个议会庭。
“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哗然四起。
“傅宴川,我看你是疯了!!”
谩骂不断,潮水涌没。
傅宴川独自站在对抗中心,如松柏青竹,风雪狂风不染分毫。曾经的宴川帝君独自面对天崩地裂,万兽同悲。如今恶意,不过云过无痕。
第15章 他才不要当没猫要的野人……
“傅处长。”求同派的领袖今已双鬓花白,嘴角闲适的笑,如寻常老人般和蔼包容。但那双依旧闪着精光的眼,足以看出,他远不如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他拄着拐杖,轻叩地面。动静不大,但前排坐着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如传染般层层后递,刚刚还吵成菜市场的议会厅落针可闻。
他如一个长辈教训晚辈,意味深长的说教,“宴川,你能力出众,年少高位,想做出点成绩来很正常。”
“但有时候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要觉得和全世界对抗就是少年意气,是与众不同。这世间道理,无非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你硬要站在那中间自成一派,过刚,则断呐。”
他叹息着摇头,好像真的在为晚辈的不懂事而惋惜。
在这个议会厅里坐着的人,盘根错节,不是伐异党就是他求同党的人。唯有这个傅宴川,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异军突起,略过了所有人,直接由皇帝任命,另起一个监察处,还由他担任处长。
曾经还带着温和友善的面具,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两党之间的缝隙捞点好处。
前段时间却不知道为何,倾力打压伐异党,他还在暗喜又能添一员大将。谁知,这傅宴川跟疯狗似的,遇谁咬谁。几场会议下来,公然挑事,不管提出什么议案,全都使用皇帝授予的,代替他执行的一票否决权。
虽然他们谁都没有把帝国皇帝放在心上,但架不住皇室行驶应有的权利,让这傅宴川站在这里指指点点。
一中年男子拍案而起,“傅宴川!徐老都这么给面子了,你可不要再一意孤行下去!”
徐……老?
傅宴川玩味儿一哼,在他面前称老的人早就死了个干净,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称谓。
过刚则断?他傅宴川都敢于天斗,活到今日还能怕一介凡人?
他嘴角噙笑,随意一抬手,竟带着说不出风流雅致,“傅某得陛下之令,总是要守住底线的。”
“不行就是不行,和什么西风东风的没什么关系。”
“硬说起来,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厌蠢,说话太直接。”
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的人谁听不出他的潜台词啊——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场诸位都是垃圾。
他往常不太爱说话,今日接连开口,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吸气声四起,连参议院地位最高的“二老”都差点没崩住。
“大家还是先管好自己分内之事比较好。我听说保育院最近动静很大,隐有自立为王的趋势。徐老从我手中把这件事抢过去,那总要担起责吧?到时候社会动荡,伤的可是您的威望和脸面。”
“还有诸位,偷了别人的心爱之物,敢做就要敢承认。”傅宴川扫过众人神态各异的脸,冷若寒霜,“人狠起来,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罢,竟谁也不管,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徐老若有所思,终于有点摸清楚傅宴川的行为逻辑。
这是在震慑示威啊。
急切到选择那么笨、那么破釜沉舟的办法。他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又是谁拿走了呢……
徐老摸着拐杖上的龙头,“茂瑜。”
“你去查查,傅宴川冒那么大的火,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
男子领命,“是。”
“哦,对了。”他抬了下手,“还有那个保育院,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去处理处理。”
这地儿没什么政治价值,从傅宴川手里夺过来也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利完整性,他还没有闲到连这种小事都管的份上。
另一边的伐异党,一中年男子靠在陈老耳边,“这个傅宴川实在太嚣张了些,我们难道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吗?”
他们损伤的利益可比对手多多了。
陈老在自己浑圆的肚子上抹了两把,目光闪烁,明显意动,“找找机会吧。”
傅宴川这个人,变数太大,不能再放任他继续成长了。
*
傅宴川冷着脸大步流星走出来,等得打瞌睡的手下连忙追上,“老大!”
傅宴川脚步不停,身上寒气未减,吐出的字儿都带冰碴,“什么事。”
手下搓着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缩了下头,“没、没什么大事。”
“就是你让我们做的排查已经完成,现在十二区连一只普通蚊子咱都登记在册了。”
傅宴川猛的停住脚步,下属一个前冲差点撞上去,正当他暗自感叹好险时,他那一脸遇神杀神的老大急切的追问就砸了下来。
“那里面有一只猫吗?橘色,但胸前的毛是白色的。很小一只,很可爱,叫声细细软软,眼睛很大很圆。”
“它应该容易出现在什么桥洞小河边,可以晒到太阳那种。懒懒的,应该看见人懒得跑,但也不会搭理你。但也有可能会因为肚子饿了,屈尊降贵的蹭蹭你的手,软软的喵两声,撒娇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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