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觉得他适合白色, 加上一身书生气, 风光霁月。
而这一身黑色,陆鹤明身量高, 衬出来的感觉又是完全不同。
陆鹤明高冷地笑了笑, 林言眼神一亮, 更有那种感觉了。
他的眼神目的性太强,明显就是不怀好意。陆鹤明不自在地转开视线, 正好伙计打包好过来, 陆鹤明上前接过,一转身,刚好撞上林言的眼神。
陆鹤明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好像没有穿衣服。
抿了抿嘴, 上前捂住了他的眼睛。
林言也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走:“干嘛捂我的眼睛?!”
陆鹤明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抓着他,林言个头不算矮,但在和陆鹤明比着,感觉格外娇小。出门时两人穿得都是白色,这会一黑一白,再加上陆鹤明冷着脸,格外引人注目。
但两人姿势实在算不上雅观,铺子里人不少,好几个人都看过来,打量的目光,陆鹤明感受到才把他松开。
只瞥他一眼,便径直往外走去了,出门太阳一照,衣服上的竹子与鹤泛着光,在陆鹤明身上,黑色莫名的搭。
林言跟在身后欣赏了一番,才笑嘻嘻地挽着他的胳膊。
“你生气了?”
陆鹤明没吭气。
林言啧啧两声:“你不说话的样子更帅了!”
陆鹤明:“……”
“……都是人!”
林言左右看了看:“我们是走了明路的,怕什么……”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林言一脸质疑地看向他:“好啊,这才考上举人就想抛弃糟糠夫郎?考上状元岂不是要去娶公主,当驸马?”
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林言越想越气。
陆鹤明:“?”
林言不看他,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你们读书人果然这样,昨天……唔唔唔……!”
皱着眉头看向捂着自己嘴巴的罪魁祸首,眉眼间全是怒气。
陆鹤明看他这个样子,直接被气笑了:“……你这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胡说八道!
危言耸听!
颠倒黑白!
林言还是不看他。
陆鹤明叹了一口气:“想看可以回家再看,刚刚那么多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着保护形象?为将来留个清白……”
林言也是一时上头,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话赶话到这,他也不能先低头!
听他小声嘟囔,陆鹤明就看着他:“那你看吧,就在这里看?”
林言哼了一声:“谁要看?”
“那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盯着我看……”
“不是我。”
“哦,想起来了,是我夫郎。”
“你夫郎是谁?我不认识。”
“我夫郎就是刚刚看我,还生气的那个人。”
“……”
“……”
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阿眠在这里估计都要翻白眼。
回到家里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两人跑了一大圈,也累的不行,午后的风吹来都是温热的,两人索性睡了一个午觉。
一直到半下午,一股烤羊肉的味道充满了整个院子,林言才从睡梦里醒来,摸了摸旁边没人,又眯了一会。
只是烤羊肉的味道太过霸道,实在太香,林言猛地坐起来,窗户外面红霞漫天,才发现自己睡了一下午。
穿好衣服走出去,几人正在院子里烤全羊。
“醒了?快来,安洵弄了一只羊回来,大家就说做烤全羊。”
林言凑上前看了看,只是凑太近有点热,有往后退了两步和陆鹤明并排站着。
“你做的酒估计也好了,今日开封?”
林言点点头:“应该可以了,咱们去看看。”
这季节天气热,米酒两三天就差不多,俩人过去一看,还没开封就闻到一阵香甜的米酒味。
林言观察了一下,才让陆鹤明抱回去。
院子里厨子正好在分羊肉,外面一层烤的焦香,白口吃就非常香。
厨子还准备了蘸料,酸甜酸甜的,和烤羊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别提多好吃。
一人一盘,各个吃的满嘴流油。
一边吃一边等,再搭上一杯米酒,别提多开心了。
他们三个明日还要去参加鹿鸣宴,只多吃了点肉,米酒虽然许久没喝过了,但也只意思了两下。
第二日林言又没起得来,醒来时头晕晕的,陆鹤明三人都已经走了。
看了一眼凳子上放着的黑色衣裳,林言抿着嘴笑了笑。
又翻了翻昨日打包的衣服,陆鹤明穿了白色那身。
这边鹿鸣宴是在知府府邸,每次乡试结束后,都会有这么一场。
他们三个相携而来,不少人都瞅过来,然后有几个凑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懒得搭理他们,三人直接去了客宴的地方,还没人落座,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鹿鸣宴之后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两日就能回去。”
陆温点点头,算起来,都快出来一个月了。
家里现在估计知道他和陆鹤明的名次了,他们得赶紧回去,还得祭祖呢。
上次他来武昌,名次靠后,他没让阿爹张扬,只说三年后和陆鹤明再参加一次。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盛京?”季景之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转动。
明年春天会试,算起来也就半年的时间了。
“阿言说,年前就去。”
“不在家过年了?”季景之想着怎么说都得过了年再去,“那我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陆鹤明嗯了一声:“阿眠师父不是去年回了盛京,快一年没见,经常来信,就想着早点去看看她老人家。”
老夫人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这样长的路程也难再回来。
“也是,她老人家最喜欢阿眠了,这都快一年了,难免惦念。”
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一道道行礼的声音,三人没再多说,结伴往外走去。
直见主监考官阔步走在前面,知府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等落座上位,底下学子也趁着空隙找到自己的位置,齐刷刷又行了一次礼。
这里都是一举得中的举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知府也得表现出爱才之心,便笑着让众人落座。
陆鹤明是解元,位置自然在最前面,不用抬头便能看到那一抹绯色官服。
知府说了一些场面话,一番言语感人肺腑,众学子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陆鹤明没什么感觉,只想抬头瞧瞧这位京城来的大官。
这边还在高谈阔论,无非是一些前途无量的话,陆鹤明悄悄抬头,眼神缓慢地转过去,结果正巧和那人对上。
陆鹤明火速移开,心里猛地一哽,知府此时刚好说完,一众学子又站起身来行礼。
“多谢知府大人赐教。”
陆鹤明余光撇到主位上那人,发现他正对自己笑着。
陆鹤明:“……”
大胆和他对视上,陆鹤明才觉得没什么,那人还冲他点了点头。
知府没什么架子,底下学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放开了。
陆鹤明心无旁骛地夹菜吃,林言昨日安排过,知府家里的饭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多吃点才不会亏。
觥筹交错,宴至一半。
陆鹤明猛地抬头往对面看去,自从进了知府府衙,他就觉得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的跟着他。
这次终于逮到了。
是那日,季景之说的解元热门人选。
看位置,应该是第三名左和安。
陆鹤明只礼貌点点头。
酒饱饭足之后,主位上的大人才终于开口:“你就是陆鹤明?”
底下安静了一瞬,陆鹤明起身行礼:“正是学生。”
主监考看愣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就是问问你的文章,坐下回答问题就行。”
陆鹤明坐下,就有几道眼神投射过来。
“你写的是《救荒论》?你说的‘以工代赈’是什么意思?”
陆鹤明老老实实站起身回答:“襄阳府前几年大旱,民不聊生,只是那时候学子尚且稚嫩,毫无办法。”
“这些年来,学子一直在思考,若是再来一次,应该怎么做……”
“以工代赈,不仅能解决民生问题,还能预防自然灾害……”
陆鹤明把自己的思路和平日里想法又说了一遍。
底下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对面那道视线也变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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