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郎提点。”
将他们安排妥当,二人才快步回到家里。
陆早早又在盆里坐着玩水。
见他俩回来,这孩子更兴奋了,一盆水扑腾了一地水。
“啊!”
林言无奈,应着他的声音往前去:“喊爹么干什么?爹么又听不懂。””
林言陪他玩了一会儿,才用布巾把他抱出来。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林言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陆鹤明在后面顺手把水倒掉。
阿眠又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一脸惊讶。
“大哥,哥么,你们回来了?正好我师父递了信回来,咱们一起看。”
盛京的消息传过来太慢了,有时候等他们知道了,盛京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这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解一番。
陆母正在给早早做衣服,这小孩确实长的快,刚到漳州时给他做的衣服都短了一节。
“两位大人已经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就差不多住在府衙里。也方便。”
陆母用牙把绳子咬断,又说:“等有时间来家里一起吃饭。”
“知道了阿娘。”
自从两位大人来了之后,陆鹤明轻松了许多,至少文书什么的,能为他分担一些。
日子眨眼就过去了,漳州府城越来越多的铺子,人们手里有钱,田地里的庄稼也长得喜人。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奔流而过的漳江从未停息,日子随着水流消逝,四季交替,也不过在转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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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鸽子]
第174章
漳州的秋天来的格外晚, 盛京那边送来的皮毛已经快半个月了,这边还穿着夏衫。
林言隔着窗户往外瞧,大太阳无声炙烤着整个小院。
“这幸亏漳江水多,照这个日头, 又该旱灾了。”陆早早从外面走过来, 陆母在后面跟着他, 怕他摔了。
林言看他们过来,蹲下身子拍手:“陆早早,来爹么这边!”
“可不是, 这两天也凉快些了, 去年不也是这样?”
过了梅雨季, 漳州就开始热, 四五个月过去,还整日的大太阳。
“大郎又去县里了?那边水库不是修的差不多了?”
林言抱了一会儿早早, 这孩子快两岁, 抱起来沉的很, 把他放下来林言才回陆母的话:“就是要收尾了,去视察一番, 再去丹阳县看看。”
去年入了秋, 陆鹤明就没闲下来过。
先是让人沿着漳江修了堤坝, 只是堤坝对于漳江来说完全不够用,一场大雨下来就前功尽弃。他就又亲自去了各个县里勘察, 确定了水库位置。
治水就得堵, 疏,储,改四个法子结合。
如今一步步走过来,成效很是不错。
因为修水库耗费人力物力不少县令都不愿如此, 再加上陆鹤明一个年轻小伙子,后面虽然有昌邑王撑着,但他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小小县令就是一方天地的老大。
滑不溜秋的让人抓不住尾巴。
还是陆鹤明去了一趟布政司,又写了折子送去了盛京,还揪了典型出来,把其中一个县令当场罢免了,这些老油条才没有推三阻四。
过了年之后,整个漳州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林言的食肆也不错,生意十分红火。
他还抽了时间去找了一下柳之昂曾经说过的一种草药。
结果发现那草药完全是野生的,人工栽培,一种就死。
但幸好山上那片长的多,林言就专门找了人研究培育。
期间柳之昂还带着商队来了一趟,半盏这一年多分成也都帮他带了过来。
本来过了年,家里紧巴巴的,有了这钱林言才缓下来。
“对了阿娘,上次柳之昂带来的干蘑是不是还有一些?今日吃了吧?”
陆母点点头:“行,那我让云织买一只鸡去,晚上一起炖了。”
“那正好,前几天酿的米酒今日也能开封了,咱们喝一杯。”
日头西斜,阿眠和陆早早在院子里玩,陆母在厨房做饭,林言抱着一坛子酒从后院出来。
橘黄色的夕阳落在林言身上,阿眠一时间有些呆愣。
岁月在林言身上留下痕迹,却是愈发沉稳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安的感觉。
垂眸抬眼之间,尽显风姿。
林言歪头看他:“怎么了?这个眼神看我?”
阿眠哈哈笑了两声:“感觉哥么你更好看了,一时间着了迷。”
林言无语地看他:“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就是刚刚你走到那的时候,夕阳落在你身上,我觉得你头发丝都在发光。”
林言这些年虽然脸皮厚了些,但被他这样一说,难免还是红了脸。
阿眠胆子大,丝毫没有收敛:“难怪大哥一回来就黏着你,若是我有这样的夫郎,那定然不舍得离开半步……”
“好啊,你这个哥儿,还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愈发口无遮拦,你看我不告诉阿娘?”
陆母去年还心宽,年前年后参加了不少成亲礼,这些日子心思又活泛起来,阿眠整日往成衣铺子里跑,生怕被逮住唠叨。
“哎呀,好哥么,你饶了我罢。”
林言看他讨好的样子,傲娇地哼了一声:“那看你表现吧。”
阿眠嘿嘿笑了两声:“我屋里有一套盛京送来的头面,我平日里也用不到,送给哥么!正好下个月不是要和大哥一起去福州府?”
下个月初八是宋布政使的七十大寿,陆鹤明作为下属官员,自然是要去贺寿的。
林言意味不明地看他:“盛京送来的?你师父?”
阿眠看天看地看早早,嘴里嘟嘟囔囔的,林言也没听清他说的啥。
“太子?”
“哎呀,哥么你只管戴就行啦!”
林言还想说些什么,陆母就从厨房出来喊他们端菜吃饭。
阿眠暗戳戳挨着林言往厨房走,留下陆早早一个人拿着木雕站在原地。
眼神疑惑地看着他俩的背影,也小碎步跟了上去。
陆母这一年整日待在家里研究吃食,做的饭味道越来越好。
“阿娘,你这手艺,也能去开个店了。”
“我去开什么店?你和大郎都忙,早早又这么小。”
说到这里,陆母才恍惚想起在襄阳,她带着阿眠和小木子,守着小小半盏的时候。
那时候一个月能有七八两银子就觉得了不起,因着林言要和安洵一起开大铺子,她还害怕。
如今是都过来了。
陆母宽慰地笑了笑,又想起安洵来,说起来,这孩子还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从离开盛京,已经很久没见过人了。
“安洵和回哥儿这些日子可有来信?”
林言手一顿:“怎么突然问起他们?”
“突然想起襄阳的事情来,才记起他们。”
“好着呢,安洵那做生意的脑袋,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
上次柳之昂来,林言还托他把自己的手稿带回盛京锦书馆,算算日子也该有回信了。
陆母听着点点头,“那就行,如今我们也都算过上好日子了。”
一旁的阿眠幽幽地补了一句:“也就我们吧,他们几个本来也过得不差吧……”
林言实在没忍住笑,陆母想了想也是,但她最近看阿眠不顺眼,还是怼了他一句:“怎么?以前的日子苦了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
比着别人,他可不是幸福了一点半点。
太阳落在山头,第二日又准时升起,林言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吓得他一巴掌招呼了上去,幸得陆鹤明动作快,一把抓住了他,放在嘴边亲了亲。
“醒了?”
林言嗯了一声:“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陆鹤明脱了衣服往床上蹭:“刚回来,怕吵醒你。”
“一夜没睡吗?”林言摸了摸他脸上的胡茬,刚刚冒出来,有点刺手。
陆鹤明嗯了一声,抱着他闭上了眼睛:“陪我睡会儿。”
陆母没事就起的早,陆鹤明回来的时候和他打了招呼,见他们到了半晌午还没动静,陆母也没喊他们。
反正每次回来都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我哥回来了?”
不然林言不会睡到现在。
“陆早早,你爹回来了!”
陆早早扭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玩手里的七巧板。
阿眠啧了一声:“怎么和你爹一样?小小年纪就不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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