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军师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将军这些日子为何脸色不好,赶紧开口道:“这不对啊,将军与那林家小郎早已订下婚约,要不是因为战事已经是一家人了,如今突然毁约你让他怎么再嫁人啊。”
“可是若不毁约我也回不去,这不是把人耽误了吗。”
“叫他过来不就得了。”
“边关苦寒,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写封信问一声,他要是愿意来就派人接过来,不愿意来那也没办法,就只能将婚约解了呗。”
李穆一听是这么个理,赶紧提笔写信,“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郎千平挠挠头,起身哈哈的笑起来,没想到战场上临阵杀敌面不改色的侯爷,对一个小郎如此慌张真是有趣。
“快滚!”李穆被他笑的脸通红,幸好皮肤够黑灯烛暗看不清。
*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迎来了新的一年。
“来来来,你们三站一排,开始拜年吧。”梁老坐在椅子上,手里准备了几个红封给小孩们发压岁钱。
元宝排在第一位,今天他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小棉袄,外面是棕色的小褙子,领口还滚了一圈兔毛,看起来可爱极了。
昨晚阿父就教他拜年的贺词了,小家伙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作揖,“祝梁爷爷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哎呦说的真好,来,拿着!”
元宝喜笑颜开的接过红封,里面是用金子打的一个花钱,沉甸甸的足有二两重呢!
后面青澜和青樱拜年,一人也得了一个金子打的花钱。
老爷子手里不缺钱,扬州那么大的家业,估摸是这屋里最富有的。
王瑛见几个孩子得了金花钱,自己也厚着脸皮凑上去,“祝师傅松柏同春,华堂偕老,鹤寿添寿。”
“好好好,你也有。”
王瑛乐不可支的接过红封,里面果然也是枚金花钱。
“咱师父出手就是阔绰!”
陈青岩和陈青淮有样学样拜年,一人得了一枚。
四叔陈敬见状也过来拱手,“梁老哥新年安康,吉祥如意啊。”
“去去去,你个老不休多大年纪了也来惦记我的花钱!”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四婶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吃完晚饭大家还要一起守夜,上半夜孩子们闹哄哄玩的热闹,还没到子时就困得东倒西歪,将孩子们安置好大人们便围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方菱道:“过完年就快到青淮的婚事了,估摸着过段时间白家人就该过来了。”
聘礼早在年前就送过去了,不过新房还没布置,上次王瑛和她一起去牙行看的房子最后订下来,算上过户时送的礼一共花了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本来方菱打算买完就搬过去住,省的太麻烦侄儿他们。
结果被王瑛拦住,“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新房那边盆锅碗灶都没置办,屋子也没修缮,过去住太不方便,还是等过完年修缮妥当再搬也不迟。”
方菱一想也是这个理便没搬,不过已经雇了人开始修房子,趁着这段时间将房顶的碎瓦更换,把门窗木匠活先做着,等过完年再置办家具。
陈靖看着儿子道:“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做事要有分寸,莫要毛毛躁躁的。”
“儿子明白。”
方菱道:“白家姑娘你也见过了,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成亲后你要好好待她。还有,我特地将房子买在你大哥家附近,就是希望以后你们兄弟二人能守望相助,万不可闹矛盾。”
陈青淮看了看大哥道:“娘你放心吧,我岂敢跟大哥闹矛盾。”
兄弟相视一笑,虽然二人只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但他们脾气相投,都是性格沉稳之人,
政事上青淮也以大哥为主,自己有别的想法时大哥也会尊重他,总而言之二人除了深厚的兄弟情谊,更是难得的挚友。
粱老捋着胡子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说,年前我去刘耀之家拜访了一趟,跟他提起边关的事,可能这场仗不会再打了。”
陈青岩道:“不打了,那西州怎么办?难道要割让给突厥人吗?”
“此前突厥可汗派人前来议和,为表诚意要将他的儿子送来京都做质子,也要娶一个武朝的皇室公主或者郎主,以修秦晋之好。”
陈靖道:“那个颉利可汗十六七个儿子,送一个来有什么用,什么时候想开战了不还是一样打。”
粱伯卿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刘大人也为难,这场仗打下来才知朝中弊端,世家富而百姓苦,他们不愿意打即便皇上想打也难。”
打仗无非就是个消耗,无论是粮食还是人丁折算下来全都是银子,然而土地和钱财大都掌握在门阀世家手中。
陈青淮道:“那就不能想办法逼世家出钱?”
“难,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只盼着议和后匈奴不再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粱老说完自己都笑了一声,“养虎为患啊……”
第190章
青淮的婚事订在二月十八,届时冀州老家的人都会过来。
元宝早就想祖母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能来。
“过段时间就来了,说你乖乖听话好好读书,等祖母来时念给她听,想来一定会高兴的。”
这招对元宝十分管用,第二天便开始跟着小叔陈青澜一起读书写字,有人作伴学起来也认真,一段时间竟真认识了不少字。
王瑛则跟四婶一起帮忙收拾家里,因为之前买过两次房子,收拾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不过京都的物价照比府城确实高了不少,定了几套家具花了小一千贯,这还不是最好的,听说那楠木做的家私一套上万两银子,寻常人家可做不起。
而且大的木工坊一般都不接现做的单子,因为木料和人工都是时间,万一没赶上误了主家的正事怕担待不起。
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小的木工坊定做,加上原来房子自带的又另买了些现成的。方菱把后面的卧房也打了两铺火炕,这东西冬天睡起来真舒坦,比睡床暖和多了。
一直忙活到二月初,可算是把房子从里到外都收拾好了,四叔一家也搬去新房子居住。
乔迁之喜,四叔特地办了几桌席面,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再就是翰林院的人,陈青淮提前给翰林院的同僚都下了帖子,让他们过来热闹热闹。刚好赶上休沐日,翰林院的人几乎都来了。
一进院子大家都夸赞陈家这新房好,这边因为是三进的院子比王瑛他们住的宽敞许多,院子也大了一倍不止,四周有还长廊和亭子。
唯有徐魏语气发酸道:“这房子怕是不便宜吧,之前我租房的时候打听过,青龙街这边租一间两进的院子一年都要四五百贯,也不知青淮兄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大家没附和他的话,只是哼哼哈哈的应付过去,毕竟人家今日乔迁,说这些不太好。
然后徐魏见没人附和自己,反而更加激动,“我听闻陈家是耕读世家,他父亲任鄯州州牧,州牧从四品的官职一年俸禄才七百贯,买这么一套房子得攒多少年啊?”话里话外都在点陈靖贪墨银两。
李缤有些厌烦道:“你管人家怎么攒的银子做什么,今日既然是来做客的,尽好本分就行了,没必要说三道四。”
“是啊,徐兄你今日是怎么了?”
徐魏心里嫉妒得面目全非,旁人都有家族父亲扶持,唯独他这些年一直受父亲拖累他,好不容易考上了探花,父亲竟然将送礼的人全都赶走了,美名其曰是两袖清风,替自己博了好名声却苦了他!
“为官者当为民牟利,两袖清风,方不负圣上托付之重、百姓供养之恩。今诸君食君之禄,岂可效贪浊之徒,自堕名节!”
“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较劲啊?”
“是啊,人家陈兄好心邀请你来吃酒席,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贪墨来的酒席,徐某不吃也罢!”说完他甩着袖子转身就走。
旁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心想这人有病吧,且不说朝廷的官员每年除了俸禄还有冰敬和炭敬加起来也有上千两银子了。再说方夫人家世也不差,在莱州开了许多铺子,怎会没有钱买房,空口便造谣陈大人贪墨,这样的人才是心思歹毒。
吃饭的时候陈青淮没见到徐魏,明明记得刚才见他过来了,便过来打听了一下。
大家支支吾吾也不好直说,“他准是有事提前离开了。”
“哦,那你们吃好喝好。”
过后旁人才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陈青淮听完心里膈应的够呛,打那以后便主动疏远了此人。
*
二月初十,白家人来到京都。
白家才是正经的书香门第,早在前朝就已经开设书院,家中考出的进士、举子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一任的院长白落恩就是两榜进士出身,不过他厌倦朝中的琐事和钻营,没多久便辞官回了莱州老家,将书院重新翻修了一遍,如今白家书院在莱州十分出名,不少外地的学子都地过去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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