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和陈青岩对视一眼,他俩也没办法,毕竟是二弟的家事,总不好去过问。
“不如你先给岳家写封信说一声?”
陈青淮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昨日就托人把信寄出去了,只盼着岳丈岳母能劝劝她,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氏是独女,自小被家里娇宠惯了,性子与寻常家的女儿不同,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如今陈青淮也是难办。
“不说这些了,科举过后翰林院这边也准备调任了,大哥想好去哪部了吗?”
“吏部和户部都行,不过由不得我挑选,刘大人此前曾提点过我几句,调任到哪里都是一种历练,把心态放平方能做出一番事业。”
“嗯!我想着不如出去历练历练。”
“你想外任?”
陈青淮点头,“留在京都熬资历最少也要二十年才能上朝,若是出去历练个几年,兴许用不上十年就能进五品了。”
“不妥,一旦外出只怕再回来就难了!”
陈青淮挠挠头,“其实我并没有父亲那么大的执念,在外做官挺好的,没那么多拘束,京都虽好却事事谨慎,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同僚惹怒上司。”
这话倒是实话,“算了,倒时候再说吧,先吃饭。”
*
陈青淮吃完饭回到家,进门后朝卧房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转头去了隔壁书房。
进去免不了又得争吵一番,明日还要早早上值,他实在没精力应付了。
其实一开始陈青淮还挺喜欢白氏的,想着两人婚后的生活能像大哥大嫂那般琴瑟和鸣。
可自打成亲后,二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对方一直冷脸待他,时间久了心里这点热乎气也就散了。
这么久一直没孩子,实则是一个月两人最多同房两三天,有时赶上白雁箐月事,二人拘束碰都不碰对方。
没过多久陈青淮写的信就送到了白家,白母收到信后焦急万分,她当初把女儿嫁过去就怕她受委屈,离着这么远自己都看不见,如今陈家倒嫌弃起女儿来了!
“早先我说不嫁过去,给雁箐招个夫婿留在家里继承家业,你偏不同意,如今可好成亲三年肚子都没动静,亲家写信过去准是骂了咱们闺女!”
“不可能,亲家母不是那种人,多半是雁箐自己多心了。”
“你,你自己的女儿不心疼,还指望别人心疼?”
白院长捏着眉心道:“雁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哪里是受的了气的人,这些年你太骄纵她了。”
“那我去京都把箐儿接回来。”
“不准接!难不成你真要雁箐和离?”
“和离就和离,咱们离了他们陈家还活不了?”
“你,你你……”白父胡子抖动,被她气的胸口痛。
白母连忙拿来茶杯,扶着他喝了茶道:“不接就不接,你别发脾气啊。”
“慈母多败儿!”白父拍开她手里的茶杯怒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心思,你想要招你那侄儿入赘到咱们家,侵占我白家的家业。”
“老爷这是什么话啊,常山是你看着长大的,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跟咱们雁箐也是青梅竹马。”
“死了这条心吧!要不是之前我在酒楼听见他与别人谈论,说将来继承了白家的家业,就将我这个老不死的送走,我都不知道你们打得这个心思!”
白夫人脸色一白,“怎,怎么会……”
“你若再惦记这件事,干脆你也滚回家去,我白家容不下这样吃里扒外的人!”
“老,老爷!你这是要休了我啊?”
白夫人掩面大哭起来:“我嫁入你们白家二十年,这些年操持府中大小事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要休我?”
白父反问道:“你明里暗里接济娘家,我可曾说过一句?你生雁箐时难产伤了身子,郎中说恐再难有子嗣,娘要我纳妾直接拒绝,这些年可曾有丝毫怠慢你?”
白夫人不敢言语,只抹着眼泪摇头。
“为何你执意要雁箐和离嫁给你那不成器的侄儿?青淮哪里不好?两榜进士出身青年才俊呐!亲家更是四品知府,这样的人家尚公主都配得上,还配不上你那娇生惯养的女儿?”
白夫人这才反应归来,之前自己是鬼迷了心窍,总觉得女儿嫁出去家业将来恐怕被人占去。
如今想想,就算是女儿招了赘婿回来,若是等自己百年之后对女儿不好他们也没办法,倒时这家业还会落在外姓人手里。
“老爷,我知错了……之前林常山找过我几次,说若是能入赘到咱们家,以后就把咱们当亲爹娘孝敬,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若是知道他这般狼心狗肺,定然是不同意的!”
白父叹了口气,“这白家的家业谁都不用惦记,我已经提前立好遗嘱,等我死后一半给雁箐,余下的交给族里用来发展书院,旁人休想拿走半分。”
白夫人见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擦干眼泪道:“之前是我着相了,只想着把女儿留在身边,没考虑太多。娘家那边我会派人过去说,明日我亲自去京都一趟,让雁箐与女婿好生过日子。”
“理应如此,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要是再不改改这脾气以后谁都容不下她!这次去你劝她莫要再使小性子,若是不听那就领回来出家当姑子,省的祸害人!”
白夫人捂着脸又开始掉眼泪,没想到老爷竟然动了这么大的火,竟丝毫不顾二十年的夫妻情分说出休妻的话。
不过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只怪自己看走眼。
翌日白夫人便启程去了京都。
奔波数日后到达陈家,看见女儿整日闷闷不乐便拉着她询问缘由,“我记得成亲时你与姑爷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觉得青淮他不喜欢我,心中怕是早有了别人。”
白母一听大惊失色,“你可有什么证据?当初订亲的时候,亲家可是再三保证说他们陈家没有纳妾的传统,我才同意的这门亲事,若他心里有人还不如早早和离!”
“我……我没有证据,不过自打成亲后,他……他跟我一起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婆母写信说我生不出孩子,这哪里能怪我啊?”白雁箐委屈的直掉泪。
“你跟我说说,这几年你们俩是怎么相处的?”
“自当相敬如宾。”
白母眉头紧皱,“不会姑爷要跟你同房,你也不愿意吧?”
白雁箐脸颊一红道:“这种事……怎能拿出来说道。”
“娘问你如今中馈谁在管理?”
“黄妈妈在管,府中杂事太多,管起来多麻烦啊……”这黄妈妈是她的陪嫁乳娘,也是白家的老仆人了。
“那你可有为女婿做过一顿饭?缝补过一件衣裳?”
白雁箐摇头,“那些不是下人干的事,为何要我来做?”
“傻丫头啊,娘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夫妻乃是至亲至爱之人,他在外当值你便要经营好家里。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待他好他能对你不好吗?你不把他放在心上,每日只惦记着自己读书写词,时间久了他自然也会冷了心。”
“那,那该怎么办?”
“如今你们才成亲三年,还有回缓的余地,女婿是人品端正之人,断不会在外面有什么女人,不过你若一直这边闹脾气,只怕时间久了人心凉了,倒时真纳个妾室回来,才是你哭的时候啊!”
白雁箐一听趴在她怀里哭起来,“娘,女儿不想这般,不如还是和离了吧……”
白夫人知道女儿这是被自己娇惯坏了,可如今不能再顺着她了,伸手将女儿推开道:“和离?人家陈家没有亏待与你,若真不想过了就朝青淮要张休书吧!”
“娘?”白雁箐不可置信的看着娘亲。
“你爹说了,如果和离回来就把你送去当姑子,以后也别回家了,白家丢不起这人!”
白雁箐这才真的痛哭起来,眼见娘起身要走,她赶紧伸手拉住,“您和爹爹不要我了吗?”
白夫人心里也难受,拿帕子擦着眼泪道:“娘怎会不要你,可爹娘不能陪你一辈子啊!你还记得你那个常山表哥?”
“记得……”之前娘亲提过想要招他做赘婿。
“他想娶你不过是为了咱们家的钱财,之前是娘被迷了心总觉得你舅家的人不会害咱们,没想到他背地里居然说要霸占了白家的家业,再将我和你爹撵走。”
“岂有此理!他怎敢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也不用惦记和离回去再自立门户的事了,女子在这世道本就艰难,即便是招了赘婿进门,若没有爹娘撑腰以后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白夫人抚摸女儿的头发,“听娘一句劝,好好跟青淮过日子,他是个好孩子定不会辜负你的。”
白雁箐这才真听进去,点点头应了下来。
白母住了几日便回家了,不过自从她离开后白雁箐像变了个人似的,首先的改变就是将家中中馈拿到自己手里,处理了几个贪污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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