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过。
瞄了瞄桌上剩着的花生、榛子,虽然数量不多,但好歹都是自己一颗一颗收捡起来,若是自己不吃,岂不都便宜了偷粮贼。
悄摸的瞪了眼秦眠,宋舒飞快的跑到粮食旁边,抱着花生啃了起来。
余光注视着松鼠的一举一动,秦眠嘴角噙着一抹笑,见松鼠放开了吃,他便将注意都放在手上的卷轴上。
不知卷轴中写了什么晦涩的内容,俊俏的眉头微蹙,秦眠逐渐认真起来。
一晃神,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勉强觉得将卷轴中的功法看了个七七八八,秦眠将卷轴搁下,正准备回床上打坐修炼时,忽的被桌上肚大头小的毛茸茸吸引了视线。
“嗝!”
本着不让偷粮贼占便宜的想法,宋舒将桌上剩着的大把花生还有十来个榛子全部吃了。
松鼠的胃口本就不大,更别说宋舒刚吃了一个灵气充足的松果,这会又吃了许多带灵气的粮食。
他胀得肚子滚圆,只是稍微挪挪姿势,喉咙处就一阵打哕。
好想吐。
但即便是这样,宋舒趴在地上,依旧蛄蛹着顽强的朝着剩下的几颗花生伸出爪子。
撑死也无所谓,
反正他一个都不要给偷粮贼留……
“咕!”
花生壳刚塞进嘴里,宋舒的下巴便被一只大手掐住,紧接着刚塞进嘴里的花生被秦眠毫不留情的抠了出去。
宋舒一动就想吐,没办法同秦眠抢,只能用凶悍但又无力的眼神瞪着秦眠表示自己的愤怒。
“竟是个不知饥饱的小东西。”
看着桌上散乱一地的花生壳还有榛子壳碎,秦眠无奈的说:“就算挨了天大的饿,也不可胡吃海塞,吃坏身子可如何是好。”
寻常生物不可一次食用太多含灵气的食物,否则身体负载不了,极有可能被灵气撑死。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眠又气又觉得好笑:“罢了,你我有缘,便帮你消消食,下回可切莫如此。”
手指拨开松鼠用来抵抗的四只爪子,无视宋舒屈辱的眼神,秦眠将整个手掌覆在小松鼠软乎乎、暖洋洋的肚腹上。
宋舒小小一只,秦眠的手掌将他几乎全部罩住,只留出个脑袋和四肢还有些微活动的能力。
偷粮贼要干嘛!
四只爪子抱住大大的手掌又抓又蹬,宋舒垂下头咬着秦眠的指尖,因为吃过亏,所以他不敢用力咬,只用牙慢慢的磨。
宋舒很有志气的想:
迟早给偷粮贼磨出一个血窟窿!
“怎地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用另一只手拨了拨宋舒的耳毛,秦眠好笑道:“莫非是牙痒痒了。”
随着掌心灵气的溢出,宋舒感觉鼓胀的肚腹开始舒缓,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灵气进体,宋舒甚至觉得还有一丢丢的舒坦。
挣扎的四肢逐渐无力的瘫软,宋舒松开咬着秦眠指尖的嘴,灵气的滋润暂时腐蚀了他想要报复的心。
好、好舒服。
宋舒双眼微眯,陷入了偷粮贼的灵气陷阱之中,然而片刻后,他又猛然回过神来。
这都是偷粮贼的圈套,他要打起精神来!
可是……真的好舒服。
打起精神来!
好舒服……
打起精神来!
好舒服……
须臾的左右脑互搏后,宋舒四肢大敞,迷醉的闭起眼,几根胡须一抖一抖的,毛蓬蓬的大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了秦眠的手腕上,显然已经被偷粮贼的灵气彻底腐蚀。
不管了。
舒服最要紧。
帮贪吃的小松鼠消完食,秦眠将灵力收回体内,耳边忽然听到一阵清浅的呼吸声。
抬眼一看,方才还闹腾无比的松鼠这会儿已经睡熟了,它仰躺在桌上,露出胸口腹部的白色短毛,两只脚高高翘起,爪尖时不时颠颠儿的抖动一下。
“竟就这般睡着了。”
秦眠轻呵一声,有些无奈的摇头道:“一点戒心都没有,怕不是别人随意给些好处就哄了去。”
外头还飘着细雪,因为开着窗,所以桌上也不免沾了些化掉的雪,有些湿气。
踌躇了一会儿,秦眠将窗关上,又将桌上的小松鼠放在掌心,慢悠悠的往木床走去。
他这茅草屋实在简陋,屋内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就算想单独安顿这位莽撞的“小客人”也没有多余的位置。
小心翼翼的捧着小松鼠,将它放在柔软的床上,秦眠戳了戳睡得四脚朝天的“小客人”的软乎乎小肚子,别说这松鼠脾气虽然爆,但这会儿安静下来,却瞧着哪哪儿都可爱。
方才躺在秦眠掌心时,更是全身都软嘟嘟,暖烘烘。
扯过床上的薄被正要盖在松鼠身上,秦眠手忽的一顿,俊眉微蹙,他这被子可不厚,小松鼠也不晓得会不会冷。
犹豫了一会儿,他将被子叠成四层,随后心满意足的盖在了松鼠身上。
一层不够厚,四层总够了。
做完一切,秦眠将双腿盘在床上,闭目修炼。
月落日升,天空白茫茫的飘着雪,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遗世独立于空荡荡的山脚处,冷飕飕的初阳落在茅草屋外的核桃树上,非但没带来半点暖意,反倒又增添一丝冷清。
宋舒做了一个很歹毒的梦,梦里杀千刀的偷粮贼扯过宋舒的大尾巴将他勒住,然后找了块石板放在宋舒的胸前,说要表演凡间的技艺——胸口碎大石。
窒息感和压迫感让宋舒从梦里憋醒,黑漆漆的眼珠望着房梁微微发愣,宋舒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让他差点憋死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身上的被子。
呔!
偷粮贼竟然想用被子压死他!
其心可诛!
“咕咕!”
胡乱将身上的被子踹飞出去,宋舒一个松鼠打挺站了起来,尾巴立得很高,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意思。
大意了,昨晚他竟然被偷粮贼的圈套迷惑。
秦眠还在打坐,双目紧闭,似乎并未察觉昨夜那只暴脾气松鼠已经苏醒,并且在暗中观察他醒没醒。
偷粮贼睡着了!
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宋舒贼兮兮的靠近秦眠,抬起爪子在他膝上轻轻一敲。
偷粮贼没反应!
双眼猛地一亮,宋舒咧开嘴,露出一个不太善良的笑容,四肢攀着秦眠的膝盖跳到腿上,随即又攀着秦眠的胳膊一路爬到肩上。
“咕咕,咕唧!”
偷粮贼,给爷死!
一个凶猛的起跳,宋舒往秦眠的脸上挠去,力气还挺大,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俊公子恐怕就要变成满脸疤痕的丑公子了。
“怎地一睡醒就开始闹腾。”
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宋舒的爪子挡住,没有可以站稳的地方,小松鼠的四肢凭空乱抓几下,随后急速下落。
“咕!”
砸进秦眠的掌心,一阵头晕目眩后,宋舒甩了甩晕乎乎的头,踉踉跄跄的从秦眠手中爬起来,又很快踉跄着摔了回去。
小小的松鼠脑袋半耷拉在秦眠的虎口处,宋舒蹬了蹬腿,气呼呼的想:
好生狡猾的偷粮贼,他又被算计了。
该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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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我杀杀杀
秦眠:别闹[无奈]
第3章
“可摔着了?”
秦眠提溜着宋舒的后颈脖,将整只松鼠拎到与视线平行的位置,仔细的打量着小松鼠可有受伤。
“咕!”
宋舒扭着身子,手脚在空中拼命的划拉着,想把自己从秦眠的指间荡下去。
死偷粮贼,谁准你用这般没面子的拎法!
“咕!”
宋爷爷我生气了!
“莫闹。”
抬手安抚性的摸了摸松鼠的下巴,秦眠将宋舒放到床上,又任由闹腾的小松鼠对着他拳打脚踢了一会儿,方才猜测道:“难道是又饿了?”
饿了?
危险的眯起眼,宋舒疑心偷粮贼是不是还藏了粮食,毕竟昨日那些花生和榛子于宋舒的储存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想到这儿,宋舒抖了抖一侧的胡子,双眼微眯的觑着秦眠,理直气壮道:“咕!”
饿!
“真真儿是不客气。”
秦眠心道:也不晓得这胡奔乱跑的小松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如今下雪,外头可不好找粮食,偏他还对着喂食之人半点不客气,也不怕自己将他扔出去。
不过此地冷清,有一只热闹的小松鼠作伴好似也不错。
“不可在床上进食。”
秦眠将双腿放下,朝着宋舒伸出一只手,风度翩翩的说:“床离地太高,你腿短下不去,我带你去桌边。”
谁腿短!
宋舒怒发冲冠,耳毛根根分明的立起,黑豆似的双眼咕噜噜冒出两簇火焰,要不是秦眠听不懂鼠言鼠语,他这会儿已经被骂成筛子了。
他的腿才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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