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重瓣七叶楼花正在前边,被白雾遮掩了一半,露出橙黄花瓣,玄阶顶级灵草!
不曾想另外二人趁机联合想除掉朱鑫。
平时言听计从下的不满和对灵草的贪婪,在此刻爆发。
二人亮出武器向朱鑫袭去,招招致命。
结果却被朱鑫一一了结。
无论是灵草还是任务报酬,朱鑫本就想独吞,只不过这两个蠢货先他动手了。
两人被朱鑫砍落后,朱鑫来到七叶楼花边上,准备挖地采摘时,七叶楼花蓦地枯化。
与此同时,一股白雾自土里喷出,笼罩住他的头部。
朱鑫甚至来不及发出叫声,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背上的刀匣成了压在他身上的墓碑。
尸体的血渗入地里,土壤仿佛感受到了养分,泥土变得松软起来,将三具尸体连人带刀吞进了地底。
*
那声惨叫过于急促,把李谨等人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李谨嗓子发紧:“前辈,咱们接下来还走吗……”
路无忧看了一眼周围,又掐指算了一下,道:“先就地休息吧,升篝火。”
李谨几个在宗门听话惯了,统一认为路无忧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众人随即掏出了身上的阵符和简易帐篷开始布置。
他们也曾做过几次宗门历练,并非没出过门的子弟,几下便升好了火,布置了防御阵法。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李谨来到路无忧身边,询问下一步操作,俨然把他当成宗门历练的领队。
路无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吃饭啊,这不马上快入夜了么。”
李谨:“……”
合着刚才您是在算饭点呢?
天色确实晚了,看情况白雾一时半会也散不了。
再者他们也确实不敢往前走了,夜晚林中妖兽更多,只好按照路无忧的意思,几个人围着篝火打坐。
路无忧自带了干粮,比他们的香多了,他坐在另一头,没有与他们一块。
李谨几个人说了几句,便见他拿着一壶水走了过来,问路无忧是否要喝点灵泉水补充□□力。
路无忧看着他手中的竹筒,眸光闪烁了一番,没说话。
李谨背对着火光,脸上覆阴影,眼珠显得极为黝黑,他又伸了伸手中的竹筒:“他们都喝过了,无毒的。”
篝火旁的四人一时间也停下了说话,不约而同地看着路无忧。
路无忧嘴角一勾,接过竹筒。
他喝了水后,李谨又似乎恢复了之前温和懦弱的样子,回到队伍中,众人继续说说笑笑。
五人的影子,在火光白雾映照下,晃动扭曲的幅度出奇一致。
入夜,李谨他们商量好了五人轮流守夜,至于路无忧则随意。
路无忧没有客气,他坐到一旁打坐调息,也没有靠着树干,舔月趴在他腿边,顺便汲取一些修炼散逸的阴气。
周边的雾越来越浓,篝火不像是给予温暖,反而悄无声息地吸取着人身上的温度,让人在虚妄的火光中昏睡。
路无忧不知不觉间歪头倒在地上睡着了,舔月也毫无动静。
守夜的李谨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尽覆眼白,透露出非人的气息。
他的手轻轻一挥,原本正在熟睡的林洛涵四人同时睁开了眼。
他们的脚仿佛与地面粘连着,身体极软,不需要搀扶借力,便从脚底往上,身体一节节缓慢立起来,如同充气一般,以诡异姿态,悄然无声站起。
四人手脚早已分裂成无数细长苍白根须,这些根须自发合束着撑起了身体,像气根一样连着土壤,延伸向路无忧和舔月。
在触须即将碰到身体时,原本沉睡的路无忧蓦然睁开眼。
一道流光混着狼焰便将触须烧了个透。
四人见了焰光,大骇后退。
路无忧轻巧跃起,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李谨见状,露出怨毒的表情:“还是被你发现了。”
路无忧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兄弟,你这么明显,很难不发现啊。
一路上基本只有李谨在说话,其余四人像是他的配件似的,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这五人是云来器宗的弟子不假,但在他们进入这片密林后,被毒蛛裹起来之前,他们早已不是人了,而是被祟化成了怪物,如同之前山林里的虫魅。
路无忧常年与阴灵鬼怪打交道,一眼便识破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毒蛛简单几下就被路无忧解决,恐怕也是李谨操纵下的结果。
假装被毒蛛裹住,是他用来吸引倒霉蛋修士过来的手段。
只不过让虫魅祟化的是亡者的怨气,那让李谨祟化的又是什么呢?
“它跟我说,只要把你们种进古林,就会给我数不尽的灵矿……”李谨嘴巴一张一翕,他的手脚逐渐变成了苍白的根须,比其他四人的更为粗壮。
路无忧顿时明了,有东西在李谨入林之初,利用他的执念,许诺了灵矿。
而那消失的十名弟子,则被李谨逐一献祭给了那个东西。
在李谨与那个东西完成交易的瞬间,他就已经被祟化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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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改自电竞选手Faker说过的:“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查了百度,最初起源于海明威小说《丧钟为谁而鸣》里的对白。
第13章
李谨与云来器宗里的其他弟子不同。
他是个孤儿,出身于一个偏远的穷山村,全靠百家饭拉扯长大。
那个地方山穷地穷水穷人穷,除了穷还是穷。村里人日夜不休,土地劳作刨食,不过落得一顿肚饱,还要每天提心吊胆提防着妖怪诡祟的侵害。
所以当李谨测出中品金灵纹时,全村的人高兴极了,像是天道垂怜赏赐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
他们举全村之力将他送去云来城进行宗门测试。
送了他万里路,脚底磨出血泡的村长说:“咱们村就靠你扛着了!”
隔壁家热心的大伯说:“我们把粮食和耕牛都卖了,给你攒了路费。”
村尾的张妹子羞涩说:“我等你回来。”
当时的李谨洋溢着笑脸:“好,我定会学成归来,为村奉献!”
李谨努力通过了入宗测试,成为一名外门弟子努力着。
然而有的时候,人越是努力,便越是不幸。
无论李谨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那些家底深厚的弟子。
林洛涵他们只是下品灵纹,拿着上好的稀有材料,随便就能锻造出的中品法器。
于是李谨试图讨好他们,为他们鞍前马后,赚取材料,却不过得来一句噩耗。
“李谨啊,我听说宗门下个月要实行淘汰制,我族里让我好好留着材料考核,抱歉不能给你啦~”
李谨呆呆地看着四人嬉笑打闹离开的背影,他手里还拿着洒扫的笤帚。
他心想:可是我不能被逐出宗门啊……
全村人都指望着我啊……
“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宗门考核有多难吗……”李谨越说越激动,身上的根须全都炸了起来。
在李谨的愤怒下,林洛涵四人嘴巴裂得极大,用不同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了一样的话。
“我不能被淘汰!!!”
“吼——”回答他的,是舔月的一口狼焰。
李谨五人一同发出痛苦的尖叫,它们的根须在狼焰的炙烤下开始萎缩,发出嘶嘶的水汽声。
路无忧手执骨刺,利落斩断李谨攻击过来的根须。
他不想对李谨的遭遇做出什么评判。
路无忧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某个人。
那人幼年丧父,少年丧母,被地主恶奴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的骨头。
即便是这样,也不曾乞求屈服。
他说,选择是别人给的,而决定是自己做的。
如果李谨不试图去乞求他人的材料,在发现云来器宗不适合自己的时候就离开,如果他一开始就拒绝了全村人的奉献,做一个普通的铁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可是,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呢?
现在的李谨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样,身体被根须同化。
他将其余四人吸纳后,变成了无数根须,在土壤中蠕动游走,发出沙沙声响。一丛被烧断,另一丛又从地里冒出,继续向舔月和路无忧发起攻击。
这不符合常理,李谨只是外门弟子,修为不高,哪来的灵力支持不断再生?
果然,路无忧在闪避间隙中发现,李谨与地底深处根须融合在一起,获得了源源不断的了力量。
李谨只是背后那个东西的高级傀儡。
路无忧立刻催动鬼力,莹白骨刺从他的手中掷射而出,将那些连接着傀儡与地底的根须一一斩断。
根须断裂的瞬间,舔月喷出巨型狼焰,将其一烧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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