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氏族长正是十二年前发现圣珠的人,因此海神祭也由罗氏宗族一手操办,来岛上求子的人无不畏惧罗氏的权势,无人敢轻易得罪他们。
三人顺着山坡坡道,往海神庙走去,两边坡上绿草如茵,花/径顺着山路延伸,采粉的蜂蝶飞舞。
越临近海神庙,沿岸街道人群越拥挤,挤满了前来朝拜的信众,大部分都是夫妻二人,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求子。
阿春领着他们穿过悬满彩带的街道,来到了海神庙前。
“这里我就不进去了,今日未穿拜服,不能入内。”
不过在来的路上,阿春已经把海神庙格局和规矩大致都交代了一遍,即便她不能一同入内,路无忧他们也可以自行参拜。
海神庙说是庙观,倒不如说是哪个龙王的宫殿,九曲穹顶如苍龙弓脊,覆盖着鳞状金色琉璃瓦,而庙墙乃昆山玉砌,白如新雪,庙门是一个四扇合盖的拱门,庄严肃穆。
这样的庙观在海边风吹日晒下,依然保持着光洁如新。
祁澜与路无忧进了庙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插满香火的青铜镀金大鼎,密密麻麻的香火插满了鼎身,宛如一只青铜刺猬,而边上挤满了里三层外三层想要插香的信客。
路无忧很怀疑上边还有没有能插的位置。
海神庙一半建在陆地上,另一半延伸入海中,共有三个殿,依次排序,为众生殿、华生殿、圣珠殿。
前两个殿供信众参拜,而圣珠殿属于禁殿,位于庙宇的最深处,连通婴儿礁海域,是进行采珠重要场所,也是海神庙的核心禁地,因此外人不得入内。
往前走去果然看见了一个拜殿,殿内宽敞明亮,香火鼎盛,一条条带有海浪绣花的幡巾从屋顶垂落下来,随风轻轻摆动,天光透过殿顶的缝隙,洒在正中,将殿中的抱鱼女神像照得栩栩如生。
信客们挤在神像座下,合掌叩首,口中絮絮叨叨。
“保佑我妻生个白胖健康的孩儿,金银满屋……”
“希望民女一索得男,早生贵子。”
……
路无忧看了一眼那个神像,除了塑造得金碧辉煌,倒没什么古怪蹊跷,连一丝祟气都没有。
反而屋檐下立着四根大柱,柱上刻满了精细的浮雕,更让他感兴趣。
路无忧走近了看,四根大柱分别刻了不同时期的海岛,从贫穷困苦的小渔村,再到如今香客如云。
第一个殿十分寻常,路无忧与祁澜便打算往第二个殿走去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位香客不知所求何事呢?”
来人是海神庙的庙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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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就是戏精娇妻小路×溺爱娇妻的丈夫祁澜(误)
第22章
庙祝是一位年轻男子,穿着深蓝滚金边的庙祝服,狐狸般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
见二人没反应,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路无忧和祁澜,又问了一遍:“莫非是替人办事,来供奉圣珠?”
由于婴儿礁的名气,倒也时不时有仙门大能或是世家贵客托人过来缴纳供奉。
只是他见这两人一进来便到处观察,既不燃香点灯,也不跪拜祈福,在一众虔诚香客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春衫少年看上去不谙世事,明艳可人,但这剑修倒是正气凛然,莫非是仙盟派来的人……
正当庙祝的那双狐狸眼中露出怀疑时,那少年的脸颊忽地染上了两片薄粉。
“啊,我……我与夫君过来,是……想来求子的。”
说罢,路无忧羞赧地撇过头去,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还抬手用衣袖轻掩菱唇,似乎在懊恼自己刚才说出的话。
祁澜看了他一眼。
“什、什么——?!!”庙祝发出超绝哨音,狭长的眼睛睁大,里面瞳孔似乎震了震。
庙祝喊得有些大声,路无忧被他吓了一跳,慌乱害羞地用小手拉着祁澜的衣袖,躲在男人身后,神情还有些他见犹怜的委屈。
庙祝也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失控,连忙咳嗽了几声,重新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在庙祝看不到地方,路无忧实际上慌得要死,心里跳如鼓噪,他这招过于急中生智,不知道祁澜能不能接上自己的戏。
所幸,祁澜很自然地搂过路无忧的腰,将他圈在怀里温声安抚:“不怕。”
路无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掠过低沉诱哄的声音,心头蓦地有些酥麻,脸上的薄粉又红了几分。
祁澜似乎轻笑了一声,不再看他,问庙祝:“我们夫夫二人听闻圣珠盛名,远道而来求子,不知是否可以?”
月牙岛地处偏僻,但也是知道同性道侣的。
庙祝的身形晃了晃,然后稳住,努力露出了个笑脸:“自然是可以的。”
他没想到这两人竟是这样的关系,但看两人的体型差和气质分外契合,说是道侣也十分合情合理。
“请问二位是从哪来呢?”
“好奇怪啊,怎么拜神求子还要问我们哪里来,莫不成这海珠神还会挑三拣四不成。”路无忧在祁澜怀里嗲声嗲气地撒娇。
祁澜摸了摸他的头,道:“老实点,既然庙祝问了,必然有他的缘由。”
路无忧暗中腹诽:“好你个祁澜,趁机摸我头,不知道女人的腰,男人的头,摸不得吗!”
“我们自若阳城来的,也是听了友人介绍。”
听了祁澜的话,庙祝放下心来,“原是若阳城来的贵人。”
他伸手示意:“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
他带着路无忧两人穿过香客如云的前殿,跨过一道拱门,往后面拜殿走去。
庙祝在前面引路,祁澜则牵着路无忧的手走在后面,他的手厚实温暖,几乎能裹住路无忧的整个手掌。
路无忧想,若二人真是夫夫拜庙求子,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来到一处更为辉煌的拜殿,殿内装饰华丽,四壁绘有海神庇佑渔民和生灵的壁画,色彩斑斓,栩栩如生。这里的信客便不再像前一个殿那般拥挤,衣着也都更为华贵,路无忧粗粗瞟了一眼,其中不乏修士的身影。
殿中同样置放了一尊女神像,除了以精金翠玉打造之外,样貌神态也比前殿的更为自然,只是神女目露悲悯,乍看之下是一副慈悲相,然而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路无忧从中感觉到了一股诡谲阴气,但也仅是阴气,并未到诡祟的程度。
此时庙祝正在向祁澜介绍:“众生殿是给普通凡人所求,此处为华生殿,专门为修士而设。”
“同样求子,这两者有何不同?”
“众生殿供奉可得圣水,华生殿供奉可得圣珠。”
“二者有何区别?”
“圣水为祭祀过的婴儿礁海水,可助双修受孕,而圣珠必得子嗣。”
“无论男女?”
“无论男女。”
庙祝又补了一句,“但大多都是夫妇求子,女子受孕。男子受孕则需要小心一些,不过……想必仙长自有办法。”
有男修士想给道侣生孩子,都会找人或者假借借口来供奉,不像这两位这般明目张胆……
路无忧还记着祁澜摸头的仇,他听到这里,转身扑入祁澜怀里,嘤嘤撒娇:“夫君我们都要了好不好,这孩子我是肯定要生的!还要生个龙凤胎!”
庙祝的身形又晃了晃,祁澜也沉默了一会。
路无忧寻思自己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正准备从祁澜怀里起身。
不想,祁澜一只手将他准备起身的动作固定住,另一只手则扶住他乱蹭的脸,宽大的拇指不经意揩过路无忧的唇边。
“先听庙祝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他说得过于深沉认真,路无忧这个先演戏的反而真的以为自己要生子了,他假装不好意思地埋首在祁澜怀里,不敢去看男人充满欲望和野心的眼神。
祁澜也不在意,看向庙祝:“二者需供奉多少?”
庙祝狐狸眼笑了起来,道:“圣水每位供奉一万玉贝,需轮候,若想尽快拿到圣水,加供长明灯一盏,五千玉贝。圣珠每位供奉十万玉贝,不需轮候,得珠顺序按——”
“生辰命簿排序。”
即使是凡人的生辰八字,也不敢轻易给出,更何况是修士的生辰八字,谁知道被哪个魔宗巫族用这八字给人下蛊还是做成傀儡什么的。路无忧虽然记性不好,但他记得沧元大陆是有一群巫族的。
虽然修士不会这么轻易被控住,制成傀儡什么的也需要更多的材料。
但除了道侣玉牒合籍之外,给出生辰八字,总归要小心谨慎。
见祁澜和路无忧脸色不虞,庙祝连忙解释:“这生辰八字只是用来测算与圣珠是否有缘,俗话说命中姻缘子嗣皆有所定,无缘强求不来,若这一批圣珠有缘分的,便可带走,无缘则等下一批。圣珠不需轮候,也正因如此。”
路无忧犹犹豫豫道:“钱自然不是问题,可是要给出生辰八字,多少有些冒险了,而且万一无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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