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神君立马变得义愤填膺,更是三个一群,五个一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甚至丝毫不局限于说话带着口音。
有的说不是帝君的亲戚,那必然就是大司命的亲戚,反正总得是一个,不然何至于得如此恩典。
有的说那归墟的神君性格乖戾,行为放浪,倒不像是这神界风化教养出来的,所以说是帝君和大司命的亲戚的可信度不高。
又有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不曾见过却听说过归墟神君貌美的言论的神君大胆猜测,说那归墟神君格外貌美,比当今少司命更胜,又听闻太子殿下素爱美人,渡劫归来后还断了袖,这断袖哪有突然断的,他们便不由猜测指不定太子殿下渡劫之前就同这位神君有私情。
也有反驳的,说那位太子殿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再怎么喜欢,也不至于让一个神君驻守的神山变得如此。
却也有腹诽的,说色令智昏,男人上头起来根本顾不得其他……种种猜测言论离谱到了九重天,却终究皆无据可查无非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唯独貌美这个,倒是见过的听过的,都是斩钉截铁的没有偏移,关于容貌千人千面,有说俊秀,有说妩媚,有说清朗,日子久了那些始终没见过真人的神君便总结出来那归墟神君定是个可媚可纯的美人。
一个神君听了旒白的话,反驳道:“若是真有本事,那归墟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个也道:“我猜那神君,定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废物。”
又有神君接话道:“若是说那神君仅凭外貌就迷惑了太子殿下断然也不可能让太子殿下纵容至此,想来那神君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有偏远地方来的神君开了带口音的黄腔,“什么过人之处?总不至于床上功夫了得?”
“……”
这些神君回天宫的时候,都要路过归墟山,有时候无意低下头看到这归墟周边皆是仙气缭绕,唯独归墟处于其中却是满目萧索半分灵蕴都不存,便不由扼腕叹息,心中思忖这归墟山若是由他们来驻守,定不会是这般场景。
旒白越听越离谱,转过身却听到一声轻佻的声音响起,只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红袍黑发的男子,他款款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睨着刚刚那个开黄腔的神君,嘴角扬起一笑,“那床上功夫了得,倒也的确是过人之处吧。”当年大司命将他收到座下为弟子这件事除了天宫几个人知道,也没有对外传开,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自然也是能理解。
他一出现,众人皆抬目视之,那本来还在奋书疾笔的神君连笔掉了也浑然不知,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却都讶于他的容貌和风姿,忽然有神君低声道:“这就是那位神君。”
还有神君在云里雾里,“哪位?”
“归墟山。”
夙夜径直从他们跟前走了过去,那些流言蜚语像是丝毫没有入他的耳中,辛野跟在他身后,目光在人群中寻觅着,直到看到人群中那如同清风般的一抹身影。
夙夜领着他默默的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旁的仙官见状,急忙道:“哎呀,神君,你位置在前面呢。”
夙夜一屁股坐了下来,将腿盘了起来,捡起果盘上的葡萄就吃了起来,“把坐这里的神君请到我那个位置去吧,我那个位置靠近帝君,帝君多年不曾出面,正好靠近了可以好好瞧瞧。”
辛野乖巧地跪坐在他的身旁,眼看着仙官为难时,就看到清明走了过来,“你坐这里不合规矩。”
夙夜倒了一杯酒,看了四周一眼,“我不想来,把我喊来了,喊来了又给我安排一个那样的位置,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吗?我等下见了帝君吃点东西我就回去了,蹭一顿饭也不是不可以。”
清明知道劝他没用,便吩咐一旁的仙官再重新安排席位,说完又匆忙离去招呼其他神君。
陈年往事皆已经随风散去,神界也日新月异,很多神君夙夜不认识,认识他的神君亦不会上前与他交谈。
他一直独来独往习惯了,在神界除了清明也没有其他朋友,若不是生得好一出生就是灵族少主,他估计会考虑去当个散仙四处飘荡。
帝君还没来,夙夜就将一壶酒喝光,摇晃了几下酒壶,竟然是一滴不剩。
夙夜不免腹诽天宫越发穷酸,伸手就准备将一旁案几上的酒壶拿过来,那已经坐了一位神君,见夙夜伸手过来拿酒壶,急忙将酒壶护在怀中,“不可,难得来天宫一回,这天宫的琼浆玉液我还没尝过呢?你是哪路神君,竟敢这般造次!”
夙夜无味的挥了下袖子,没有成功拿到酒让他好像有些气馁,见辛野正在剥一根香蕉,立马又夺过来咬了一口。
辛野一时语塞,摇摇头,只能再捡一颗葡萄吃。
“一壶酒而已,跟我回去,有的是黄泉佳酿。”一壶酒放在了夙夜面前的案几上,辛野抬头就看到了一身隆装的冥王和孟婆。
浮聂睨了一旁席位上的神君一眼,“你那个位置,本座看上了。”。
这神界何人不知道冥王,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无法无天,在神界谁也不放在眼里。
那神君脸色难看,却还是抱着酒壶挪了位置,穿着一身黑袍的浮聂和艳丽的孟婆就坐了下来。
孟婆梵芃瞧着夙夜,一眼便看出他心里不痛快,“小夜夜,要不宴席散了跟我们回冥界玩玩?”
夙夜吃着香蕉,索然无味,“不去,哪里都不想去。”
浮聂朝他身侧挪了下屁股,硬是把辛野从他的右侧赶到了左侧,他从夙夜的手中夺过已经吃了几口的香蕉,“你要是不想来就不来,何必为难自己?”
夙夜把香蕉皮扔在桌子上,“我有得选吗?你离我这么近干嘛?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这里人多眼杂,到时候又说我行为不检点,我的名声就是这么被你们搞臭的。”
浮聂跟狗似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会给他擦嘴一会又把玩他的头发,梵芃在一旁都没眼看,浮聂拽着夙夜的袖子,“我就是想陪你坐会,没有别的想法,你别走,我不乱动了好不好?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想得不行。”
夙夜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走,让辛野给他倒了一杯酒,“每天不想着怎么多渡几个鬼攒功德,想我做什么?”
“想你也可以攒功德。”浮聂倒是没皮没脸,只要夙夜愿意听,他什么情话都能说出口。
人人都说冥王性情古怪,脾气火爆,不好相与,可他明明就是喜怒张扬,什么都写在脸上,好猜得很。
待众人落座得差不多后,穿戴威严的帝君领着太子御合还有大司命成衍从台阶上慢慢走上来,清明跟在成衍的身后,而御合的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宋煜庭!
御合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将宋煜庭带了出来!
穿着月牙色华袍的宋煜庭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御合的身后,他如同往昔一样,唇红齿白,明媚动人,一头如瀑的长发披在脑后,只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绑了寸缕,又平添几分柔弱风情。
在看到宋煜庭的那一刻,夙夜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浮聂见状,揶揄道:“那个人,比不得你。”
夙夜没有接话,帝君在他面前路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过身打量了夙夜一眼,道:“阿夜,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夙夜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还活着。”
帝君捋了把胡子,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戏谑,“死性不改,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清明给夙夜使了几次眼神,他都没有理会,兀自倒了一杯酒,朝帝君道:“多谢帝君夸奖。”
御合微微蹙眉看着夙夜,紧接着夙夜就感觉到从御合的身后投来更为犀利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
夙夜抬眸对上了宋煜庭,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副人前和善模样。
“听说太子殿下身后跟着的那位,是太子殿下在凡间渡劫时的贵人,太子殿下渡劫归来后,便将他提了上来。”
“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的?听说这位宋公子是太子殿下去冥界找回来的魂魄。”
“是啦,我也听说了,太子殿下为了给这宋公子筑肉身,可是用自己的精血养了那瑶池的圣莲多日,才给这宋公子的魂魄一个安身之处。”
“你们的意思是,这太子殿下,渡劫归来,就断了袖?”
“倒也不清楚真假,不过太子殿下日后还是要正儿八经娶个太子妃的,身边来来往往,怕也不得厮守。”
身后的神君七嘴八舌开始猜测宋煜庭的身份,浮聂不耐烦地回过头瞪了他们一眼:“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呱噪什么?那么喜欢聊八卦怎么不聊聊自己的?太行神君,我记得你前不久在凡间诓骗了女子,现在惹得太行那一带不安生吧,这件事还没捅到天宫,你就自求多福吧,还有蓬莱神君,蓬莱前不久出了疫情,这件事你一直瞒着我看你瞒得住几时……”
浮聂揭别人的短的时候,丝毫不会留情面,那些神君的一些隐私事被浮聂这样当面说出来,纷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知道浮聂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惹怒他没什么好下场,便纷纷都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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