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津亭把他原本的早膳吃了，他还没吃呢。
云清晓忍不住琢磨，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这殷公子突然这么奇怪？不仅吃他的早饭，还吃得好急。
没能琢磨出来结果，云清晓索性不再想了，吃过早膳开始给应津亭画画。
应津亭在矮榻上枯坐了半个时辰后，这回终于确定了，云二少爷当真只是热衷于给人画像。
“你很喜欢丹青？”应津亭闲着无聊瞎打听。
云清晓唔了声：“还行，打发时间挺好的。是不是坐得无聊了？你放心，我这回没画得太复杂，很快就能好了。我瞧瞧，再给我半个时辰吧，我半个时辰内一定能把这幅画画好……怎么了？“
应津亭在听到苗头时就想打断，但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钝，没直接开口强行打断云清晓的话，反倒是猛地一改坐姿、想行动去捂云清晓的嘴。
结果一通大动作，自然是什么作用都没来得及起。
应津亭听着系统的通知，对云清晓一笑：“云二少爷不介意的话，让我自己来画吧？”
云清晓：“……恕我直言，殷公子，我不知道我现在该说介意还是不介意了。”
但反正应津亭已经凑过来了，很自然地拿过云清晓手里的画笔，云清晓下意识把位子让了出来，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显然并不会画画、很快就把他已经完成的前半幅画给糟蹋了的应津亭。
实在是……太奇怪了。
云清晓都怀疑这殷公子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之类的毛病了。
但分裂也没这种分法吧，不像换了个人，倒像突然被赶鸭子上架非要做什么不可……
这么一寻思，云清晓突然敏锐地想起了他昨天还在惦记的——系统。
虽然充满了不确定，但云清晓作为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虽然这充满积极性的开头总是会以消极怠工作为结尾——当即就开始试探了。
他回忆了一番，发现方才应津亭突然闯过去抢他早饭，是因为他刚立完了一刻钟吃完早饭的flag，现在抢他画笔，是因为他立完了半个时辰要画完画的flag。
所以……
“殷公子你想画就画吧，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剑霜，剑刃，给我端盘水果来，我要边吃边画画。殷公子，你吃吗？”云清晓说。
应津亭：“……吃。”
在系统的【宿主您好】通知声中，不吃也得吃。
云清晓打量了应津亭脸上隐隐约约藏不住的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应该触摸到了真相。
这可……有点难办了。
而众所周知，云清晓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
所以在看着应津亭被迫一边吃水果一边画画后，云清晓开了口：“那个，殷公子，我冒昧好奇一下啊，就是你是否知道某种‘系统’的存在呢？”
应津亭齿间和手上画笔都是一顿。
他没想到云清晓知道系统的存在，而且现在显然是意识到了系统和他的绑定影响。
而让应津亭更没想到的是，云清晓居然就这么坦坦荡荡地问了出来，城府浅得不如水洼。
应津亭又要画画又要吃东西，没吭声，直到终于勉强画完了眼前这幅已经认不出模特本尊的画之后，他放下画笔，擦了擦手，咽下口中的水果，才看向倒也很有耐心的云清晓。
云清晓从应津亭方才的沉默中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此时也不着急。
“那要不，我先说下为什么我会知道系统？因为这个系统以前绑定在我身上的，但是前段时间我撞到脑袋昏睡了半个月，在我十八岁第二日醒来时，它就已经不见了。我本来以为它是消失了，没想到似乎跑到你身上去了，而且……是不是我说话会影响到你的行动啊？”云清晓道。
应津亭一时间连戒备心都提不起来了，毕竟云清晓实在开门见山得过于直率，让他一时很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无措感。
云清晓说着又犯嘀咕：“但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会跑到你身上去呢……殷公子，嗯……那你知道宫廷玉液酒吗？奇变偶不变？”
云清晓怀疑应津亭会不会也是个穿越的。
而应津亭被提醒了，想着也是，云清晓又不知道他是皇帝，只当他是外来的游客，自然对他没太大防备，又生性坦率，有此表现，不奇怪。
“系统的事我承认，但你方才说的这酒，我未曾听过，还有最后这句奇偶变与不变是什么意思？”应津亭问。
闻言，云清晓眨了下眼睛，心想如果这殷公子没有骗他，那看来他就不是穿越的。那系统到底怎么挑的人？总不能是随便就绑错了吧？
第50章
应津亭放下身为当今皇帝的戒备心，像个寻常莫名被绑定了系统的普通人一样，和云清晓讨论了起来——毕竟云清晓就是这样觉得的，而目前看来云清晓没有从中谋夺什么的想法，不然他直接不说破、暗中行事便可以了。
既然如此，至少关于系统的事，应津亭觉得没必要瞒着云清晓，和他好好商讨一番说不准还益于解决这件事上的麻烦。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云清晓得出结论：“我不随便说话就行了，对吧？你放心吧。”
关于解了“明日散”的毒后，系统应该就能解绑这件事，云清晓没有告诉应津亭，毕竟他和这位殷公子确实刚认识，虽然不觉得对方是恶人，但“明日散”事关自己的身世秘密，云清晓没有对人不设防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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