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会如此巧合,说不准就是有心之人的蓄意为之。
“……这么说,也有可能是你的仇家?”
“很有可能。”冥王说,“我们的生意铺太大,难免遭人嫉妒眼红。”
“……是有可能。”
冥王说:“你不认识这个家伙,我也不认识这个家伙,他看上去也不像本地人,简直是凭空出现一般,我至少得去衙门弄清楚他的身份,搞明白他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
有据有理,谁听都会觉得这话有道理。
漱清心里本就有抗拒,如今听着丈夫给出了十分可信合理的解释,顿感放松。
“那你晚点再去吧……人已经在衙门关着了,也跑不了。”
漱清说:“说实话,刚才真有些吓到我了,我有点害怕。”
冥王闻言,整颗心都发软。
漱清那么要强好胜的性格,眼下却主动展示了脆弱与恐惧。
而在说出来的这一刻,也已经是漱清做出了选择——在那只兔子跟自己之间,漱清选择了自己。
哪怕那只兔子说的才是真相,自己只是不断用谎言圆着另一个谎言。
可漱清选择相信自己。
感到欣慰安定的同时,藏在阴影之下的慌张与担忧也扩开了更广的范围。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一切终究付出代价,除非永远藏匿于阴影之下,不见天日。
否则只要漱清恢复记忆,这些就会成为谎言的反噬。
依照漱清的性格,怕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原谅自己。
值得吗?
还要继续下去吗?
纸包不住火,兔子的出现就是证明,如今外圈已经烧了起来,一切成了时间问题,迟早有一天会烧到里面。
可冥王无法再回头了。
从选择这么做开始,他就只能在这条路上走到死。
难道现在坦白,漱清就会原谅自己吗?
不如不做没发生的假设。
即便是偷来的温暖,可抱紧漱清的这一刻,温暖就是真实的温暖。
“好,那我晚点再去。”
冥王捏捏漱清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亲,半真半假地说着:“别说你害怕了,刚才连我都怕了。”
漱清略感惊讶地看向冥王:“你怕什么?”
冥王笑了笑,此时也只能借着玩笑的架势,说出心中那些真话:“突然冒出一个我不认识的家伙,大喊大叫,那些言语分明是冲我来的,反复说着你恨我……万一你真说过这种话,我该怎么办?”
漱清眨眨眼,又被冥王的假设圈走了。
因为当时对方只喊自己的名字,也只跟自己说话,漱清下意识就认定了是冲自己来的。
可听殷无渡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那些内容还真全部是在针对他。
难怪那时殷无渡跟傻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这么一想,漱清又觉得心情没那么奇怪了。
“你还真相信了?”
“很像你会说的话,你就是这样的脾气。”
漱清挑了挑眉:“我什么脾气?”
实际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如果殷无渡也是自己这样的性格,漱清才不可能天天伺候他,早就把他打死了。
冥王捏捏他的鼻尖:“清儿,其实我以前做过很多惹你生气的事……你若恢复记忆,也许就是重新回想一遍,到时要跟我算旧账怎么办?”
“你做过什么事惹我生气了?说来听听?”
“那可不能说,现在说不就是自投罗网?”
能听到殷无渡诉说自己的害怕,反复展露对他的在乎与珍视,都在此刻给了漱清极大的安全感。
“那我就大方一回,原谅你吧。”漱清说,“反正都过去了,我也忘了,再记起来也不跟你计较了。”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就要开始恢复记忆了[抱抱]
第58章
当天夜里,冥王就派出无数手下,对整座城进行了全面搜捕,寻找白龙跟那只兔子的下落。
可惜毫无所获。
他们也不是傻的,猜到了冥王肯定会有所动作,不可能等着被抓。
冥王只能告诉漱清,说这人是先前一个仇家找来的,就是看不惯他们生活幸福美满,恶意来搞破坏。
这人一到衙门就全部承认了,目前已经被下狱,府里的内鬼也抓到了,是一个守门的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谁也猜不到他背地里竟会背叛主子。
漱清看上去像是没怎么起疑,很快接受了丈夫给出的解释,还感叹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冥王不敢再掉以轻心。
当日看那只兔子的模样就知道,他对这件事很不甘很执着,肯定会有再来的一天。
所以接下去的日子,冥王都不让漱清出门了,说是生产在即,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养胎,一切只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否则再遇上这样的糟心事,破坏心情不说,还很有可能影响孩子,实在不划算。
漱清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说实话,他感受到了不正常的变化,明白其中肯定有着不能告人的蹊跷。
因为仅在家中,殷无渡派给他的护卫都变多了,足足是过去的两倍。
出门就算了,他还能理解丈夫一贯的小题大做。
可他压根不出门,要这么多的护卫做什么?谁见了不说一句心里有鬼?
但漱清不愿多想了。
目前他也只想先将孩子生下来,一切都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说。
彼此都在回避这桩怪异的意外,表面上的日子便还是平风浪静,看上去和和美美。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漱清准备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而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通常能忘记所有的烦恼,单纯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快乐里。
不管心头察觉到了多少的异样,但这时期,漱清还是愿意相信殷无渡。
他不仅亲手为自己做过轮椅,如今也亲手为孩子做了摇篮跟小木马。
若是装,一个人能装到这种程度吗?
想来殷无渡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吧?
漱清难得善解人意地想,看在他平时那么纵容自己的份上,既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多追问了,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
肚子越来越大,仅仅只是最近几天,漱清就觉得变沉许多,顶得他浑身难受,每天饭都吃不下几口。
这天中午难得多吃些,结果吃完后人就晕晕乎乎的,想睡觉了。
又是没什么太阳的一天,风吹得很凉快,漱清便叫下人将躺椅搬到了院子里,准备在外面小睡一会儿。
“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安安静静站着就行,什么都不用忙,省得动静吵醒我。”
漱清边躺下边吩咐:“要是老爷回来了,就叫醒我。”
“是,夫人。”
肚子变得越来越大,这种感觉其实有让漱清感到恐惧,好像自己脱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另一种怪物。
所以这两天漱清对殷无渡的依赖也变得更重,总要时时刻刻确定他的行踪在哪,只有等他在视线可及范围内了才能安心。
侧躺着闭上眼,没一会儿,漱清就开始迷迷糊糊了,但午间的睡眠较浅,总有种半现实半虚幻的不真实感。
而就是在这种不真实感下,漱清做起了很久没做的梦。
自从吃了大夫特别配置的安神药后,漱清的睡眠就一直很好,什么梦都没有。
但是这天,在不真实感的晃动下,一片漆黑的视野中,他突然听到了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是在呼喊他的名字——
“漱清!”
“漱清!!”
等晃动停下,一片漆黑的中间,蹦出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是这只小兔子在叫他的名字。
真奇怪。
漱清下意识看向这只兔子,又发现自己竟是从高往下的视角,似乎站在比这只兔子高很多的地方。
“漱清!我终于见到你了!”
小兔子这么说着。
漱清觉得这只小兔子很眼熟,好像在过去的梦境中,他已经见过一回。
“你是谁?”
漱清问了。
小兔子原地蹦了几下:“是我啊!我是朔宁啊!”
朔宁。
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兔子语速很快,叭叭说着:“你知道为了进入你的梦境有多费劲吗,我差点都要放弃了!”
“你怎么睡觉都不做梦啊,我试了好多个晚上,就没有一次成功!”
因为漱清晚上睡得很好,总是一觉沉沉睡到天亮。
但白天睡眠浅,今天还换了睡觉的地方,或许是这点环境变化,刺激着漱清终于做了梦。
漱清迷惑地问:“你……进入了我的梦境?”
“是啊,我白天不敢现身,冥王恨不得把我们砍成肉渣,所以只能来你的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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