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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结束前omega又死遁了_考生禁甜【完结】(86)

  鹤来哭到睡着,陈竹年缓缓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指腹贴在鹤来红肿的眼尾,帮他揩去最后一点泪光。

  他垂眸看着Omega。

  寂静的深夜,尽管鹤来在他身边,这段时间陈竹年仍然会陷入强烈缺乏安全感的折磨中。

  幼年时期害怕被抛弃的恐惧像遮天蔽日的巨浪,向他袭来。

  即使鹤来浑身已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即使鹤来的腺体这几天就没有休息过,即使临时标记叠了一层又一层。

  陈竹年还是被困在患得患失的失控陷阱中。

  直到一滴眼泪停在陈竹年抚摸鹤来侧脸的手上。

  那点温热的液体,巧妙地化解了陈竹年身上所有的暴戾。

  再睁眼时,漆黑瞳孔中压抑的风暴渐渐回归平静,恢复成风和日丽的海平面。

  此刻的陈竹年以为鹤来是为了他而流眼泪。

  就像最初在庄园,狭小的房间里,决定在分化期死去的陈竹年被鹤来找到。

  鹤来看着他腰侧的伤痕,流下心疼的泪水。

  对正在经历分化过程的陈竹年来说,眼泪成为了新型标记方式。

  是鹤来先用眼泪标记了他。

  在陈竹年最彷徨、慌张、最缺乏安全感的阶段,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鹤来。

  这个对人类过于善良,总是天真地以为善良能换来人类等量善良的仿生人。

  以后也只能是他。

  陈竹年错误地认为眼泪是好起来的征兆。

  无论这种“好起来”是基于契约,还是基于鹤来的真心。

  陈竹年已经没有资格去挑剔,去奢求鹤来不会被契约控制,而是出于自我意识爱他。

  无论怎样。

  陈竹年卑劣地想。

  爱我就好。

  熟睡中的鹤来无意识间用手去抚摸腰上的粉色泪痕标记。

  上面滚烫,像有火焰在跳动。

  手被陈竹年握住。

  和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陈竹年紧紧抱着他,他缩在陈竹年怀里。

  一束向日葵仿佛打开了鹤来的心扉。

  渐渐,鹤来会像以前那样要求陈竹年在橙汁里放冰块,被陈竹年亲多了会涨红了脸推开陈竹年,并毫无威胁力地威胁陈竹年说:“人类,你不准亲了。”

  会在陈竹年下班前发消息告诉陈竹年想吃什么,会提前在超市等陈竹年,会将喜欢的小鸟胸针发给陈竹年,自然地说:“陈竹年,给我买。”

  他依然被陈竹年抱着玩游戏。

  做决定胜负的关键决策的时候,陈竹年突然亲了下他后颈,鹤来手一抖,将黑色棋子放在了错误的位置。

  最终是118胜,1负。

  鹤来气鼓鼓地说陈竹年耍赖,陈竹年只是笑。

  双人对抗类游戏玩了好几天,鹤来厌烦这种一直赢的感觉。

  再次打开了陈竹年公司研发的全息游戏。

  游戏内测基本结束,就等上市,鹤来没有任务,不需要找bug。

  鹤来闲散地在游戏木屋里转了几圈,点开好友栏一看,剑客已经很长时间没上线。

  他眼神落寞。

  关掉好友栏,再抬头,陈竹年创了个一级号,角色是足球大小的毛球精灵,正悬在他所操纵的耳廓狐肩膀上。

  鹤来一怔。

  问陈竹年为什么选个战斗、辅助都不行,但可爱指数拉满的陪伴型角色。

  这不太符合陈竹年的行事风格。

  陈竹年说:“其他都玩过,只剩这个。”

  鹤来没有再问。

  不找bug的时候,鹤来喜欢随机选个地图挂机看风景。

  这次随机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山清水秀,山坡上大片茶园,几乎都是人工采摘,在人工智能伴侣都进入大众视野的现在,这样的场景好似只能存在于幻想类游戏中。

  鹤来将自己小小的狐狸身体盘起来,尾巴贴上脑门,躺在被晒得干脆的茶叶正中,听狗围着准备采茶的主人汪汪叫。

  鹤来眯起眼睛。

  身边的陈竹年说:“游戏建模参考了实景,如果喜欢,过段时间带你去实地看。”

  他猛地起身,看着陈竹年。

  陈竹年也正在看着他。

  心跳在瞬间加快。

  半分钟后,鹤来笑道:“好。”

  他躺回去,开始絮絮叨叨地问:“具体什么时候呀?”

  “我们去几天呢?”

  “现在他们也不需要机器采茶吗?”

  “实地也会有黄狗吗?它看上去凶巴巴的诶。”

  ……

  陈竹年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

  鹤来不会说谎,习惯将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害怕的、担心的、紧张的、想要隐瞒的,鹤来在人类眼里就像一本写满了复杂公式,但仔细梳理便清晰明了的书。

  以往违心说下“好”字的鹤来不会问这么多细节。

  他总是担心给予人类太大的希望,倘若未来的自己无法实现,那最好不要轻易同意和承诺。

  陈竹年在半分钟鹤来的停顿中捕捉到了鹤来的“犹豫”和“逃跑”,这种失控感很快被鹤来的一连串疑问抚平。

  鹤来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易感期结束,陈竹年照常回公司上班,鹤来去公司附近宠物医院照顾黑猫的时候顺便应聘了店员。

  上岗第一天,鹤来站在医院门口,遥遥望着车内的陈竹年,一边笑,一边用力给他挥手。

  说:“陈竹年,你中午记得来接我,我不要吃医院这边的饭。”

  陈竹年隔着玻璃看着仿生人高高兴兴地给新送来的小猫梳毛,再审查了一下医院负责人给他发来的工作合同。

  在这一刻,陈竹年终于得到了他渴求太久的稳定和安全感。

  猫在鹤来脚边绕圈,听着鹤来慢吞吞地说今天上班又见到怎样的猫狗,和怎样稀奇古怪的动物,陈竹年勾了下唇角,再揉揉鹤来毛茸茸的头。

  去小山村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几乎不需要鹤来操心,仿生人要做的事情只有提意见和许愿,然后陈竹年会根据鹤来的想法,规划好所有。

  事无巨细,甚至包括了鹤来随口提的“凶巴巴黄狗”。

  一个月。

  此时离鹤来与陈竹年的契约结束还有九个多月。

  时间好似特别充裕。

  期间鹤来还陪陈竹年过了个生日。

  生日当天下午,陈竹年开始联系不到鹤来。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卧室,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鹤来的气息。

  仿生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陈竹年久违地感到眩晕。

  人的意识在此刻全部打散,冷汗布满全身。

  心像一块被丢进深渊的巨石。

  身边事物都在消失,消失,直到变成一片永远望不到尽头的惨白。

  不可能。

  不可能再离开……

  他不可能……抛弃……

  直到鹤来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陈竹年。”

  陈竹年猛地回头。

  见鹤来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捧着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蛋糕。

  “我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鹤来委屈地看着融化成一滩“烂泥”的生日蛋糕,他没发现陈竹年的情绪异常,难过地说:“你不是六点下班吗?现在才两点诶,怎么这么早,早知道我去定做一个好了……”

  话还没说话,他突然被人抱住。

  陈竹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冰冷一点点被仿生人的体温驱散,温暖逐渐回来。

  陈竹年声音不自觉发颤:“你还在。”

  “我当然在呀。”鹤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马放下蛋糕,回抱陈竹年。

  鹤来学着陈竹年,像陈竹年安慰他那般,轻拍陈竹年后背:“陈竹年,你别担心。”

  吹完蜡烛,鹤来努力拦了陈竹年三次,还是没拦住。

  他尝过一口自己做的蛋糕,部分错误地将糖放成了盐,鸡蛋液混着鸡蛋壳,奶油硬化程度不够,软趴趴地贴在烤焦了的蛋糕胚上。

  陈竹年一声不吭地吃完了。

  鹤来唇线绷在一起。

  想起以前,陈竹年也是这样,一边说他做饭难吃,一边吃完。

  于是鹤来靠过去,双手捧着陈竹年脸颊,微微仰头,亲了下陈竹年。

  他笑着说:“生日快乐。人类。”

  鹤来又着急忙慌地说:“你还没许愿。”

  “许了。”陈竹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生活缓慢翻篇,鹤来在宠物医院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里面很多只主人寄养的小猫小狗只听鹤来的话,偶尔陈竹年来接鹤来,干练的西装外套上总会留几根鹤来身上的猫毛。

  将鹤来揽在怀里,陈竹年亲了会儿他发烫的耳朵尖,手已经扣在鹤来腰上,又被鹤来推开。

  鹤来耳朵全红了,他将脸埋进枕头,瓮声瓮气地说:“明天要给小黑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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