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走的太远,就在隔壁资源星,找了个破败的小城。
穆哲漂泊的自在,却又总是矛盾的,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于是他到处买房,在每一个他觉得愿意再次返回赏景的地方买房。
这个小城很旧,天不够蓝,地面坑坑洼洼,墙壁上蒙着一层灰黑的污渍,刮风的时候尘土和腐朽的落叶被吹起来,打着卷儿被盘旋上天,又飘飘悠悠的落下。
穆哲却一眼相中了巷子深处一间门窗破旧的小房。
他在这里,找到了比阴雨竹楼,更熟悉的气味。
“我想在这里过冬。”穆哲说着,抬脚踏上满是铁锈的阶梯,走了两步,又伸手回去,“你陪我收拾屋子吗?”
“雄主,我会陪你做任何事。”宋唯牵住他的手,快走两步,挡在了穆哲前面,“要下雪了,风很大,雄主贴着我点。”
小屋的主子,是一个独身的雌虫,他并没有老成枯木,却因为精神力暴乱,被判定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结。他年轻时好不容易挺过去的苦,在年迈时依旧成了折磨他的刑具,那些没有得到良好治疗的断骨,在冬季带来了深入骨髓的刺痛。
疼痛让他坐立难安,他便决定变卖房产,去一个能缓解他痛苦的地方,去迎接生命中最后一个春季。
穆哲沉默的听中介讲完了房主的故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宋唯的肩膀,示意可以买下来了。
晚上他们新买的家具进屋,穆哲瘫在沙发上,抱着二傻盯着窗外等落雪,冷不丁又想起了什么,抬脚,用脚尖轻蹭了一下靠着他腿歪在地毯上打游戏的宋唯,“你曾经受的那些旧伤,彻底养好了吗?以后还会不会痛。”
宋唯在和白显联机,打的是一个很无聊的战斗小游戏,被打断索性直接挂机,留白显独自苦战。
他把下巴搁在穆哲膝盖上,打了个哈欠,沉思了一会儿,“早就养好了,应该不会痛了。如果以后很痛,我会和雄主说的。”
穆哲呼噜他的头发,前段时间已经养的很长了,在见姜存之前宋唯剪短了,剪的很精神,摸着有点扎手,“不等你说,我肯定就看出来了,你一不舒服,胃口就不好,手指也总会蜷着。”
宋唯没有再回复,撑起身体,挨着穆哲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很柔软,一坐就陷进去,两具身体便紧贴在一起。
怀里二傻像猫咪一样舒坦的打呼噜,声音很轻,敲在耳膜上沉的发痒。穆哲听的犯困,后仰着打瞌睡,脑袋便靠在了宋唯身上。
哪怕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宋唯的视线。
一种贪婪的,沉浸的,极具侵略性的视线。
宋唯以前总说,雌虫想拥有什么,必须要用自身的一部分去交换。想要军功,就要受伤,用断裂的骨头和被炮火灼伤的皮肉去换。想要精神力,就要跪下,用生硬的哀求和膝盖砸在坚硬地面的闷响去换。
最近宋唯不说这些了,不,也不是最近,他很久之前就不说这些了。
只是最近,或许是爱的太满,满的要溢出来,他开始向穆哲感叹另外一些,他会在赖床的某个清晨,霞光透过窗户泼洒在客厅的某个傍晚,以及现在,这种无聊的昏昏欲睡的拥抱着的夜晚,贴在穆哲耳边,莫名奇妙的来上一句,“这样好舒服,雄主觉得舒服吗?”
穆哲会往他怀里靠一靠,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句话点破他的小心思,“不可以咬我。”
宋唯便会不满的哼唧两声,找新的话题。
他四下看了一圈,忽然搂着穆哲站了起来。
“下雪了。”穆哲没骨头似的倚着他,抬手捏他下巴,“不许动,强吻!”
宋唯总是听不懂他的许多话,愣了片刻,才明白,这句话可能改编自,不许动,抢劫!
于是,他低头去咬穆哲的唇角。
很甜。
(本单元完)
第390章 雌父们的“养老”生活1
三位雌父,其实玩不到一块儿去。
格予和严成属于认识的年数久了,交情深,同甘共苦凄风冷雨一块儿挺过来,怎么着也都会默认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过后来姜存在军部的工作没那么忙了,几乎十天有六天能保证准时下班,六点四十从军部出来,七点到家。把穆哲调味好的各种肉食,以及工作室送过来的各种便捷食品烹饪好后,七点二十,格予也刚好上完最后一节课,从学校匆匆赶回。
他们总是习惯性打开军事频道,边听着,边沉默又快速的吃饭。偶尔正好遇到穆哲直播,进食的速度就会稍微慢一点,因为格予会骂宋唯在穆哲面前每一个嚣张放纵的行为。
饭后去后院除草,松土,浇水,权当消食。
忙完后,如果工作上有还没处理完的事务,就会各回各家,反正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要是恰好都得闲,就会约着一起去夜钓,或者去拳馆打拳,再或者,更偶尔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一起去参加宴会,和一群退役军雌团在一起喝点酒,聊聊天。
这样频繁的来往,表面上,显得格予似乎和姜存成了最好的朋友。
但其实。
雌虫通常对这方面的感知特别弱,甚至接近于麻木。
他们根本不会思考“我到底和谁在一起玩更舒心”这种问题,在他们的思维方式里,这个雌虫活着,又正好活动轨迹重合,活动时间重合,又没有相互看不过眼总想打架,那就可以一起行动。要是哪天这个雌虫死了,那就换一个雌虫一起玩。
这套思维方式,让他们良好的适应了军团的残酷生存环境,并度过了当年在雄主家里卑躬屈膝讨生活的阴暗岁月。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作为格予曾经玩的最好的朋友,严成,他还活着。
他不仅没有死,他也没有与谁疏远。
严成只是经常跟着米里出去跑生意,又承担了穆哲公司的一部分业务,经常忙的两三个月不着家。
但是他在光脑里非常活跃,他也并不知道,很多时候,格予是一边和他通讯,一边在和姜存钓鱼。钓鱼需要安静,否则鱼儿不常上钩,一直不上钩的话,钓鱼就显得非常枯燥。
所以,当格予和严成隔着光脑聊天的时候,沉默如姜存,会沉默的自以为动作并不明显的把凳子往远处挪动。
这个动作,在格予眼里,简直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见不得虫的事情。
于是有一天,在姜存的沉默中,格予第一次打断了严成分享琐事的唠叨。
“我和姜存在夜钓。”
他说。
言语间并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的嫌弃,就只是,陈述一件事。
光脑另一端的严成,却立刻明白过来这句话潜在的意思,“替我向姜存中将问好。”
格予往隔壁看了一眼,姜存中将一如既往的高冷,但明显心不在焉,鱼钩上没挂饵料,风一吹,河面起了波纹,那钩跟着飘荡,要是能钓上鱼就怪了。
“好。”格予把自己的饵料推过去些,又冲严成简短的交代,“快递记得及时取,是小哲果园里的水果,不经放。”
“嗯。”对面严成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风有些凉,还夹带着瓜果的甜香,格予忽然想起来,这次出门前是带了果盘的,水果价格昂贵,以前是穆哲每月定时买了每家寄一些,后来穆瑾的冰沙店开的多,水果进货多,回回进货的时候就给各家批发几箱。
要是不努力吃,就要放坏。
见姜存在埋头往鱼钩上挂饵料,格予起身去把果盘拿来,和一盒消毒湿巾,一块儿推到了姜存面前,“严成托我向你问好。”
姜存把鱼钩甩出去,看着波纹渐渐荡开,扯了消毒湿巾仔细的擦拭手指,把垃圾丢进折叠凳上挂着的密封垃圾袋,才拿了叉子戳了块儿甜度较低的水果,“我听得见。”
“你们……你和严成,不常联系?”格予对甜度太高的水果也是接受无能,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甜的配着酸的往嘴里塞。
“偶尔。”姜存看了一眼他叉子上极甜和极酸的水果搭配,顿了两秒,也学着这样叉了两块,塞进嘴里。
甜和酸的汁水在嘴里爆开,一边牙齿甜腻的发酸,另一边更是直接酸到牙根发软,极轻的皱了下眉头,快速咀嚼吞咽下去。
姜存口中的偶尔,那就等同于不联系。
那些偶尔,一般就是公务上有交集,相互帮对方牵线时的联系,或者小辈们邮寄东西回来,发消息提醒一句。
格予心下了然。
严成现在主场在生意场上,姜存的重心则是完全在军部,生活上小辈之间米里和穆哲也不常会有交集,这就导致严成和姜存连相互客套慰问都找不到机会。
“再过半个月要降温,小哲后山上的果园该剪枝了。”钓了好一会儿,格予上了条鱼,挺大,刺多但腥味小,是姜存稍微有所偏好的鱼,格予就直接探身过去,丢进了姜存的桶里,“你空的出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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