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来,但是没跑。
像是如他今日所说,真跟定他们了一样。
阮进玉没管他,自顾自起身,要下去。戚少浊猛然起身,拉住他胳膊,“别走啊。”
“我不叫人来,你若想走,此刻便能走。”
“不走了,”戚少浊很决然的回了,“我跟你们去南玉。”
打断他们声音的是远处急骤而来的铁蹄声,一点势头都不藏。
营中顿时戒备。
墙头上俩人一道望过去。
刀剑相向的俩方人聚于出口。来人没那么多,只有百来号,看这样子,是根本没想到佘族会是如今这个情况。
只是这些人精锐,百来号人对上门口聚于的卫士,最终将其破开,闯了进来。
正当阮进玉在思考这些人是何方人士时,那些人已经驱马到了他们这方石屋下头。正正与阮进玉对上。
黄金盔甲,百号铁骑。
来势汹汹。
只不过,看样子,他们不是冲着佘族来的。
那头领冲着上头抱拳而来,“主上有令,请您立即回去。”
戚少浊的手还搭在阮进玉胳膊上,闻言偏了头过来,讪讪一笑:“哎,呀,好像出意外了,要不你跟我走吧?”
婕婵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二话不说什么也不想提剑一跃上来,一刀砍向戚少浊。他松开手,被迫退后。
那铁骑头领也欲轻身上来同其打上,被跳下去的戚少浊拦住了。
戚少浊一跃上马,还不忘回头,笑吟吟的对阮进玉道:“等我去找你啊!”
然后一众铁骑围着他势如破竹一般又闯了出去。
“什么人啊?”婕婵视线还没收回,“你认识?”
“不认识,不知道。”
阮进玉又回头,补充道:“黄金铁骑,金国的。”
婕婵一脸匪疑,“金国如今乱成这个样子,往西荒跑什么。”
阮进玉平淡接话,“南玉如今也乱成这个样子,往西荒跑什么?”
“......”婕婵默然的看着他,一时无话可说。
寂静的长夜被这些铁骑打破,即便离去了,也久久不能平复。
婕婵总有因为自己没拦住人的烦躁,所以一整夜佘族整个部落全面戒备,哪里都有人。不论是严堰手底下那些亲卫,还是部落里的人,皆一刻不敢松懈。
阮进玉同样一夜没睡。
一直到天蒙蒙亮,营中响起一阵略显喧嚣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并未出去。
没过片刻,门从外头被人打开。
这一战,自然不轻松,但他活着回来的,意欲在,成功了。
阮进玉真的觉得这人太疯了,但是一回想,想起几年前的那个时候,是了,承秋帝的儿子,没有懦弱的。
再一个,过得最不好的,便是严堰了。
他若再不疯点,怕是要任人活剥了去。
想到这里,在一抬头,看着他浑身的血污,心底叹一口气,才走过来。
“受了伤?”
“来找你了。”
阮进玉不说话了,严堰往他这边一走,“你嫌弃我吗?”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望着他。严堰还有心勾勾唇角,“那陪我睡会觉。”
阮进玉到了床上才反应过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出声提醒道:“你的伤。”
“没事,”已经闭上眼的人声音稍沉,“死不了。”
阮进玉再次不知道说什么,他真的很喜欢这么同他抱在一起睡。不是抱在一起,是他单单将阮进玉圈在怀里。
这一场怕是赢得没那么简单,他熟睡之后,阮进玉竟然轻轻一脱就离开了他身。这是第一次。
阮进玉实在没力气能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最后只是拿了药来,胡乱将他身上带伤的地方抹了番。
出来时,正好撞到姒好。
姒好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婕婵自同她一道,叽叽喳喳的同她说话,只是姒好不如往常,双眼低低的。
婕婵看到人,朝阮进玉带了带手。意欲让他过去。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踏了步。
“哎,你们皇帝陛下还活....”婕婵顿一下立即改口,“还好吗?”
阮进玉轻轻点头,“活着呢。”
姒好也跟去一夜未归,看着虽然身上没受什么伤,但是疲惫之意显挂之外,阮进玉以为她是担心皇帝,便再道:“他无事,回去吧。陛下此刻在睡觉,若是有事,待他醒来再谈不迟的。”
婕婵也是这么想的,猛然点头,十分赞同。
姒好半晌才开口,稍显难咽,“此去,三千人,原是兵分俩路,陛下留了近俩千过半的人给我....”
什么?
阮进玉忽然愣了,连婕婵听到这话都熄了火。
一共三千人,兵分俩路去拿下西荒俩个势力最高的部落,皇帝只带了不到五百人?
阮进玉心里又骂了他一遍,疯了!
但知道此刻姒好定是因为这个才满心自责和放不下,阮进玉面上挂上一如往常的淡定,他道:“陛下做事有考量,你本不必多思。他并没有伤得很重,你且先回去,西荒之事并未到此结束,他还需要你们。”
她们离去,阮进玉忽然转了个方向。
严堰此番还带了一个人,便是厉九欠。
他找到厉九欠这边,一进屋便直白问他:“皇帝还要做什么?你可知道。”
厉九欠正坐在凳上擦着他的斧子,这才抬头。
思索了一瞬,才回:“我应该不知道。”
这边问不出什么,阮进玉才踱步回了自己石屋。
一进屋,便看到落在窗台上的,一只鹰。
严堰此刻还没醒,自然没起来。
阮进玉走过来,那鹰一双眸子转溜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当即飞走。
他从它身上取下信。
没顾皇帝会不会因此怪罪他,直接翻开了。
信里说,金国此番守住了,龙峡谷军被打退,只是金国皇帝命丧此战。新帝即刻登基。
但是!信后头的话让他怔了神。
[我自不会彷徨,当即拥兵供他即位。只是,我的错。他狼子野心,或者说,一直怀恨在心。南玉半数兵被扣押,我无法出来,别再来信。]
果不其然,严堰和金国里头早有联系,只是此人如今被金国新帝忌惮,怕是已经被撤了位撤了实权,已是笼中鸟无法逃脱。
这封信也怕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送出。
龙峡谷是好不容易被打退了,但金国内里怕是要大乱。
南玉——估计也安稳不了。
这么大的事,阮进玉就算心神再稳也不可能当作没看到,立即就将皇帝拉了起来。
抿着唇,把信丢在他身上。
多的也来不及解释,皇帝头痛欲裂,起了身之后便即刻下令返回南玉。
好在一点,西荒这边没出差错。这一遭也不知道该算白来还是没白来,不太好说。
西荒善后的事自然交给了婕婵,皇帝把厉九欠也留了下来。
原是不打算带着姒好一道回去,但姒好坚持己见,她说南玉没稳下来之前她不会离开。
婕婵也是头次没因为这个同皇帝闹。
第94章 积毁销骨说自危01
“什么!”太后面上半点沉稳不见, 大摔杯子,“那金国皇帝真是好得很!!他国金蝉脱壳,龙峡谷也只是堪堪败退, 最后落了我南玉一个大难!”
与她全然相反的, 是坐在对面闲心十足的摄政王。
严掺抹了抹茶沫, 双眼都在手中茶盏上, 对另侧的暴躁置若罔闻,品了一口茶, 才慢慢悠悠的开口,“刚收到战报, 金国军队只抵我国北部边郡, 鳞光郡。”
如今这架势, 南玉本就派了兵队去驰援,结果驰援了,龙峡谷被打退了,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金国反咬一口。
此刻那金国还不罢休, 甚至直抵南玉边郡。
若是不作出反应, 鳞光郡势必沦为一方失地。
偏偏皇帝不知所踪!!
太后想也不想的看过来,“霁北侯离鳞光郡不远。你身为摄政王, 如今皇帝不在,代为传令给霁北侯, 叫他即刻领兵出征鳞光!”
太后斩钉截的一道眼神, 道:“我谅也无人敢质疑了你去!!”
摄政王又抿了一口茶,双眼未抬,不知在想什么。停了小半晌,才悠悠的回神过来,他道:“太后, 不急。”
“皇帝亲征,并未落入敌手,是返京还是留在北地,尚未可知。”严掺轻轻一笑:“我哪里敢行这逾矩之事?”
太后原本躁动的神忽然静了下来。
摄政王这话还有另一番含义。
此番非要去驰援金国的是他严堰,导致南玉如今腹背受敌的也是他严堰。
若是鳞光郡真的就此沦为失地,严堰这皇帝怕也是要做到头了。
这么一看,一座边郡而已。
他严掺,不屑一顾!
太后还是有些迟疑,稍稍敛气,“那是一方领土,一方百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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