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惑瞥他一眼,满脸无趣道:“那便放这吧。”
“好。”季月临给身后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侍从立即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沈家大少爷,到。”
季月临正想说话,府前传来侍从的声音,他笑道:“那我便不打扰许少爷了,我先去迎客了。”
应惑散漫地瞥他一眼,不言。
季月临也无暇顾及那么多,转身到门口迎送沈淮寂,笑道:“淮寂,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席呢。”
沈淮寂淡瞥他一眼,不言。季月临也不在意。毕竟他清楚沈淮寂的性格,对待任何人都很疏离,不是特意针对一个人。
望着被季月临恭恭敬敬招待落座的沈淮寂,应惑暗哼了一声,这沈淮寂比他还要晚出席,在中州书院的时候,倒也没见他这么晚出席,真是会摆谱的。
应惑起身,迈步到沈淮寂面前,笑道:“淮寂兄,没想到,你也来了。”
沈淮寂瞥他,不言。
瞧着他的淡脸,应惑微舔了舔后槽牙,装什么装啊。
季月临笑道:“许少爷,看来你和沈大少爷有话要谈,那我便不打扰了,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望着季月临离开,应惑扬了扬眉。到沈淮寂边上的坐下,手搭在沈淮寂的肩膀上:“淮寂兄,你瞧,这桃花开得可真好看啊。”
全然没有了方才那一脸厌倦的神色。沈淮寂瞥他一眼,不言。见沈淮寂没有反应,应惑不免觉得有些无趣。松开搭在沈淮寂肩膀上的手。望向石桌上摆着的由制作而成的糕点,桃花酒还有黑白棋。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楚淮寂会不会喝酒,会不会发酒疯。发起酒疯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心突然一动,出现了一个馊主意。
应惑握住跟前一枚的黑棋,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道:“淮寂兄,不如我们下棋如何,谁输谁喝酒?”
沈淮寂没搭理他的。应惑哪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淮寂兄,你不会不会下棋吧?”
沈淮寂依旧不言。
应惑继续言语刺激道:“还是说,淮寂兄你输不起啊?”
沈淮寂脸还是淡着。见他油盐不进的脸,应惑暗咬了咬牙。可恶。
应惑一边想着怎么将他灌醉,一边满肚子火,他眼眸朝四周望了一眼。没想到看到了徐聿洐。应惑不免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眼。
中州城这些世家大族,很趋炎附势。不像中州书院,除了身世之外还看重才学,这里只看身世。徐聿洐不被人排挤,还能来这里,倒是稀奇。
淡着脸的沈淮寂,也注意到远处被侍从招待的徐聿洐,淡眉微顿了顿。
“可以。”
“淮寂兄,是你在说话吗?”注意力在徐聿洐身上的应惑,没太听清楚沈淮寂在说什么,微眨了眨眼。
沈淮寂望着他的脸:“不是要下棋?”
“自然。”应惑唇角微勾了勾,虽然不知道为何沈淮寂突然答应。但是他肯定不会错过任何能撕下楚淮霁那张淡脸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换了一个姓。
第16章 你输了
“但光是下棋倒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若我们压一下筹码,就赌这些酒,谁输谁就喝,淮寂兄,你以为如何?”应惑唇角浅勾了一下。
沈淮寂觑了一眼他嘴角的不怀好意,淡道:“好。”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应惑握住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说实话,应惑没下过棋,毕竟他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人过分亲近。在修真界各处流窜之时见人下过,只隐隐记得规则。
但就算是没下过,应惑心中也是自信满满。毕竟他可是修真界的大魔头,现在的楚淮霁区区一个凡人,不足为惧。
不过很显然,有时候人的才智跟体质往往是不能苟同的。应惑还没膨胀多久,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他轻轻哼了一声,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艰难地落下一枚棋子。
沈淮寂瞥一眼棋盘中的棋子,他拾起一枚白子,放到上面,淡道:“你输了。”
“谁输了!”应惑有些不高兴了,斜睨他一眼,“淮寂兄,可别着急下定论。”
沈淮寂瞧着他微扬起的下巴,不言。应惑低下头,望着那棋盘,握住手中的黑子。
死路死路,全都是死路。只要他敢落下,必输无疑,表面看上去压根就没有路可逃。不可能,一定会找到出路的,他就不信了。
应惑眼眸紧紧盯着棋盘,眼眶微红,好像要把棋盘洞穿一样。沈淮寂看着他的脸不言。
思绪了良久。应惑到底是按捺不住了,瞅准其中一个棋位,轻轻放了下去。一放到上面,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握紧黑子,想要收回来。
“许少爷,落子无悔。”
“谁说要反悔!”应惑重哼一声,猛把棋子摁到棋盘上,“本尊……我可是……不就是输了吗?有什么可反悔!不过是一杯酒而已。”
说着,他拿起一边的酒,倒了一杯灌了下去。拿袖子擦了擦酒渍,不甘心道:“再来。”
沈淮寂瞥一眼他微红的脸,不言。伸手把棋盘上的白子拿回棋罐里。
两人继续下着棋。应惑到底是野路子,只擅长修炼,不精六艺,总是棋输一着。一连输了好几局,差不多一坛的桃花酿都给他喝下去了,他面色通红,无精打采,整个人都没什么斗志了,很是焉巴,犹如丧家之犬,哪还有先前激将沈淮寂同他一起下棋兴致勃勃胜券在握的模样。
应惑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棋盘,捡起一枚黑子,破罐子破摔似的随意找了一个空棋位放下。没好气地别了沈淮寂一眼,拿起一边的酒坛,把里面的酒全倒到酒杯里,正想灌下去,余光瞄到棋盘。
咦!好像不对劲。应惑视线顿住,睁大了眼睛。
“哈哈!楚……沈淮寂你输了,快喝,快给我喝!”输了那么多次,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回了,应惑眉飞色舞起来,把手中握着的酒杯递到沈淮寂跟前。
沈淮寂望着他瞬间就变换的脸,可谓是喜怒易形于色又无常,似乎毫无城府。沈淮寂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见他喝下去。应惑眉目扬了扬,轻哼了一声,一直看着他,想要看他醉酒。但沈淮寂的面容不变分毫,一杯薄酒而已,不足以让他醉倒。
看他面色岿然不变。应惑神色有些失望,但依旧不死心:“再来。”
沈淮寂没有拒绝,跟他继续下。下了一盘,应惑又输了,他哼了一声,开了一坛全新的酒,倒了一杯喝下去。这一杯下去,他就不胜酒力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头晕目眩,面色通红,眼眸泛着水润。他揉了揉双眼,一阵茫然,最后终于是支撑不住了,一头栽下去,整个脸就要撞上棋盘的棱角。沈淮寂眼疾手快地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下巴被温热的掌心托着,一阵绵软,应惑轻轻哼了哼,蹭了几蹭。
掌心被下巴蹭着,有些发痒。沈淮寂的淡眉难得蹙了一下,他让应惑的头轻靠到桌面上,便收回了手。
“淮寂,许少爷。”季月临招待完宾客,来到沈淮寂和许惑所在的亭子,望着头埋在桌面,呼呼大睡的许惑身上,看向沈淮寂:“淮寂,许少爷他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沈淮寂淡道。
“二少爷。”
季月临正要说话,一个仆从走到季月临身边打断了他。悄悄耳语了一番。季月临眼睛微微一亮,望向沈淮寂:“淮寂,我大哥和淮安兄从京州回来了。”
沈淮寂掀起淡眸望一眼。淮安,沈淮安。沈淮寂的堂兄,前几年高中榜眼,在京州当差,季月临的大哥是武将,亦在京州当差。
“他们正在门口,淮寂,你同我一道迎接如何?”
沈淮寂没有拒绝,站了起来,离开亭子。
一道长袍披到应惑身上,半睡半醒,烂醉如泥的应惑被惊醒了,他半迷糊着脸,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脸,嘀咕道:“……淮霁……早晚……”
”早晚……让你跟我……我不把你……拿下……本……尊……就不叫……惑……”
徐聿洐握住长袍的手一顿,他说的话磕磕绊绊,低声又模糊。徐聿洐不太能听清,但隐隐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平静的眼眸微微一沉,敛下眉目,收回想要披在应惑肩上的长袍,起身离开。
迎接完沈淮安和季月重,沈淮寂回到亭子里。客人们都去别处了,此刻亭子里只剩下应惑一人枕着桌子睡着。沈淮寂望了他一会,到他身侧,收拾桌面上散落的棋子。
一阵寒风吹过。应惑打了一个冷颤,身体缩了缩,直觉旁边有一个热源,直接靠了上去,蹭了几蹭。
身体突然被一蹭。沈淮寂一顿,他低头,看着怀里突如其来的人,因为喝醉,他脸色醉醺醺的,一片沉醉。身上都是桃花酿的味道,还有那一股不可名状却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味。
沈淮寂微皱了皱眉头,按住应惑的肩膀,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愈发的得寸进尺了,脸紧贴在他的怀里,蹭了几蹭之后,便枕在他的膝盖上。就算是醉得一塌糊涂,也依旧是一副死乞白赖的无聊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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