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一个弟子从山门前闯进来。
为首的弟子见他如此冒失,忍不住呵斥道:“干什么,这么慌忙?”
“师兄,有人上宗门来了。”那弟子忙笑着道。
“什么人?”为首的弟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长行山环境凶险,非他们长行山道弟子想要上他们宗门,简直难以登天。
“不知道,看起来道行很深。”弟子警惕道。
“你去告诉白观师伯。”为首弟子道,“你们这些人的弟子随我来。”
“是,大师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院,徐聿洐望着,跟在他们后面。
过了一会,到了宗门前。只见宗门前站着三人,分别是一身白衣素袍淡漠着脸的沈淮寂,旁边站着是张懋,接着还有一位面目陌生,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一身黑袍,目光清慈祥。看起来很仙风道骨。
“不知道你们三位,今日擅闯我们长行宗,所谓何事。”为首的弟子打量他们一眼,没好气问道。
“不得无礼。”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为首弟子。白观轻拂了一下袖子立在那些弟子身前。长行山的弟子忙行礼:“弟子参见师伯。”
白观看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他们,望向黑袍老者:“不知,青樾道长老道君来长行宗有什么事?”
黑袍老者青樾笑着开口道:“为夫不请自来是有些冒犯到白观道长你了,不过实在是有事需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白观面色不变道。
“听闻你最近折服了一个邪修。”青樾笑眯着眼,一脸和蔼可亲,“老夫许久不曾见过邪修,不知白观道长可否给老夫观瞻一下,老夫也不白观瞻,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到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观微打量了一下他:“青樾老道君您观瞻那邪修作什么?”
眼见他的猜忌,青樾也不再隐瞒了:“其实是淮寂想要观瞻一下那个邪物,白观道长你且放心,我们绝不会有恶意。”
白观皱眉,望了一眼沈淮寂:“你要看那邪物干什么。”
“学生觉得与他还有事还未了。”沈淮寂行了一个礼,淡漠的神情难得卑微,“想要确认一些事情,还请道长让我见他一面。”
白观依旧不松开,疑惑问道:“在京州那会,有这么多机会,你为何不见他,偏偏要等本道要把他封印了,你才赶过来。”
“是学生顾虑不周。”沈淮寂敛着唇。
白观轻哼了一下,没有说话。
边上的青樾忙打圆场道:“白观道长,淮寂尚且年轻,有时候在某一方面是有些固执,现在有了悔意,到不如让他了这一心愿。”
“行,看在青樾老道君的面上,便让你见一面,”白观道,“但不宜久留。”
“学生谢白观道长。”沈淮寂不卑不亢道谢道。
“那你们随我来吧。”白观道。
沈淮寂三人跟在了白观身后。
白观带他们来到了后山。后山比前院要寒冷得多。白观走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微一抬手,那厚重的石门便被打开了。
沈淮寂迈步走了进去,看着面前的场景,瞳孔不禁微缩了缩,心脏泛起一丝他都难以察觉的闷疼。
只见应惑的身体捆满了锁链,身体千疮百孔,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身体被一层薄冰覆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人气,如同一个死物一般。
“哼……”应惑轻哼一声,微抬起头,原本以为是白观,他艰难地掀开眼皮,看到沈淮寂的脸。微愣了愣,腥红的眼里微眨了眨,他是不是灵气消失太多出现幻觉了啊。这不会是要死的预兆。
再眨了一会眼。沈淮寂依旧站立在他面前,深邃淡漠的眼眸看他。
“你什么时候夺舍了许惑的身体。”沈淮寂开口,他的声音里藏着无人能察的涩意。
听着他那淡漠的声音。应惑确认这不是幻觉了,嗓音极度暗沉虚弱,却透着他惯常的不屑:“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着他虚弱的话语。沈淮寂微顿了顿,再度看着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继续开口道:“是许惑得了难以治愈的病,许家主翻遍整个中州城为他寻找郎中的时候吗?”
“是。”应惑没有否认,低声冷嘲道,“怎么,要为他报仇啊。”
“没有。”沈淮寂薄唇微一敛。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胸口那道骇人的伤口,许惑死去的时候,也是这一道可怖的伤口,这伤口或许是伴随着这个邪修的终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的。
看着看着,沈淮寂心中竟然生起了不忍。他转移开视线,抬头,看着那张专属季获的脸,不知道他真实相貌是怎么样的。作为一个道长口中的邪物,也许不怎么好看,但是沈淮寂却莫名想要看他的真实长相。
“为何三番四处捉弄于我?”望了一会,沈淮寂终于把心中怀揣已久的困惑问了出来道,“夺舍许惑的时候戏弄我,夺舍五皇子殿下的时候也戏弄我。”
◇
第40章 拯救与离去
应惑轻哼了一声,原本想保持嚣张的语气,但声音依旧孱弱不堪,撑不起一点底气:“本尊想要戏弄便戏弄,需要何道理?”
闻言,沈淮寂淡眸微冷了冷,最后开口道:“倘若只是戏弄,又为何要同我成亲,还非要跟我作什么双修。”
他不说双修还好,一说双修。应惑就忍不恼怒,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堂堂一个大魔头,既然被他上了,那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这些难道不算戏弄吗?”
沈淮寂一时不言,只是冷着眉眼看他。
应惑任凭他看着,低咳了几声,虚弱地抬起头,对上沈淮寂依旧看着他的目光,虚弱着脸道:“这么看着本尊干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本尊了吗?”
沈淮寂依旧看着他。被他看久了,莫名的,应惑有些不适应了,此前自己那么看沈淮寂心中都是带着戏谑的,如今这般被沈淮寂看着,他竟然有些不可名状的心虚,应惑不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一时冰牢里面格外寂静。
“沈小友,可否好了。”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层沉默。沈淮寂收回放在应惑身上的视线,微敛了敛眼眸,望着走进来的白观道:“好了,谢白观道长给学生这次机会。”
“区区举手之劳,何须挂齿。”白观检查周围的动静,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笑道,“这里寒彻入骨,沈小友你作为凡人,不能待太久,还是先离开吧。”
沈淮寂微点了点头,再抬头看一眼被数不清的困锁绑在寒窟中间的应惑,转身离去。
看着沈淮寂离洞门,白观道长抬手,把石门合上,望向应惑:“考虑得如何?”
应惑没有搭理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见他没有反应。
白观道长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毕竟你身上的魂体比你的修炼之处更有益于本道。”
应惑轻嗤一声:“就凭你也想吞噬我的魂体。”
白观道长眉目一凝,重哼一声,抬手再给他布一层结界:“等会再来收拾你!”
有青樾道长在,白观现在也不好贸然动手,毕竟在明面上他是长行山的道长,吞噬别人的魂体来增长修为,这种邪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知晓。青樾道长修行比他久,青樾道长不像他爱云游,一直深居浅出,隐藏在青岳山深处,除了他们这些同是修道的,有一点接触外,怕是九州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青岳山深处会藏着一个与世隔绝却有天下无双的宗门。
青樾在世已有两百多年,倘若不是今日碰面,白观还以为青樾早就仙去了。
白观道长迈步走出洞门口,抬了抬袖口,石门再度关上。他看向青樾,笑道:“青樾道君,你不远万里来到长行山,还没好好休息,本道须好好宴请你一番,不然可违背了我们长行山宗的待客之道。”
青樾笑道:“白观道长言重了,不必跟老夫这般客气,老夫赶来这里也不过是有求于你。”
白观道:“青樾道君何须多礼,本道已经让弟子备好了宴席,你们请随本道来吧。”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青樾笑道,转头看着沈淮寂,“淮寂,走吧。”
沈淮寂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后山。
一直站在角落,屏声静气望着他们的徐聿洐看着他们离开,迈步到石门前。
他望着石门,最后手攀上去,用力推了一下,毫无动静。只凭他这个凡夫俗子,这道门恐怕很难打开,那么也只有借力了。徐聿洐没有丝毫的迟疑,从怀里掏出一张借灵符,这张借灵符是先前白观给他的。
只要使用它,哪怕他只是一届凡人,也会有一刻钟的灵气附在他身,不过,这很伤魂骨。徐聿洐轻念了一下咒,借灵符消失在他手中,于此同时,白色的灵气萦绕在他周身,他宁静的眼眸微暗沉。徐聿洐抬起手推着门。
但哪怕是用了借灵符,他想要触动石门,还需要很大的力气。徐聿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分泌出一层汗水,石门才堪堪被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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