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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资狗友是皇帝_睡神在此【完结】(63)

  夕阳最后的残光余晖没入云端,霄时云回头看去,高耸的城楼上只余他一人。

  死的死,走的走,原来坐拥江山万里,享无边孤寂,是这种感觉。

  还有什么没解决的呢?霄时云走下城楼,他环视着一方宫墙,天空被高墙切断成一天线,白逸总是想离开这里。

  其他被禁锢的鸟儿,也终有一天要飞往南方。

  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上京城外栓着四匹马,秋贵妃姜乐乐带着斗笠遮阳,她欢快的抱住春贵妃的胳膊。

  “姐姐,我们后面去哪里?”

  春贵妃摸了下她的头,背上背了一柄长剑,“四海之大,天地为家。”

  她们的头发上不再有沉重繁琐的头饰,只用木簪子简单的把头发挽了起来。

  脸上不再擦脂涂粉,素净的脸庞依旧青春。

  有人切了一声,夏贵妃手腕上带着一串金镯子,她叉着腰哼道:“你说的轻巧,晚上住哪儿总是个问题吧,还不是得有钱。”

  男人把夏贵妃搂在怀里,“大不了我上街卖艺,也让你吃饱饭。”

  兰妃是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他在出宫的那刻就立马抛弃了这个娘们儿叽叽的称呼。

  “恶心。”梅妃靠在冬贵妃怀里,手指勾着她的头发说,“姐姐你看他是不是很恶心。”

  他依旧看不惯这个随地装逼的人,两句不和他俩又要吵起来。

  冬贵妃拉住梅妃,无奈的说:“别总跟个气皮子一样,老实点儿。”

  竹妃和菊妃沉默的看着他们,无聊死了。

  春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们在盛大的繁春告别京城。

  八人对着远处停的马车拜了一拜,弯腰停了许久才起身。

  乌黑的马车纱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露出车内男人冷硬的下颚线,车里的人微微颔首。

  四匹马迈着轻快的步子,无声的告别了京城,马蹄踏在乡路上,去往了未知的远方。

  人间红尘客,逍遥红尘中。

  他们正值年少,出宫这天也才不过二十岁,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呢?想去哪里,朕放你走。”霄时云闲适的靠在马车软垫上说。

  驾车的十七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把嘴里的草拿出来,别在马耳朵上说:“哪儿也不去,陛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霄时云在心里已经给他想好了去处,等他不在的那天,就跟着霄隋和李修吧。

  他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安心驾马吧,待到离别时,自有去处。”

  白逸,再等等朕好不好?过几日朕就去找你。

  景乾殿里,霄时云亲自走下龙椅,给年迈苍老的国福整理了下皱起的衣服。

  他冷着脸说:“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宫里继续服侍朕,还乡吧。”

  国福红了眼眶,满是皱纹松弛的脸上挂着泪水,“自打奴才十六岁入宫,二十九岁第一次抱小陛下,那时候皇上你才这么高。”

  他用手比划了到自己大腿的位置,“陛下啊,奴才每天送您去太学读书,接您下学,奴才答应过您母妃,要陪您一辈子,如今陛下是嫌奴才老了?”

  国福知道,陛下是想让他颐养天年去享福,可他怎么割舍的下?

  皇上总是嘴上说着最冷的话,却把自己的脆弱和细心藏的最好。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他怎么放得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霄时云接受不了离别,他把装了银子的包袱塞进国福怀里,别过脸说:“宅子安在了桐乡,快走吧,马车不等人。”

  那道苍老的背影,佝偻着后背,脚步蹒跚的走向景乾殿的大门。

  “国福。”霄时云叫住了他。

  “奴才在!”国福维持着仪态,直起了后背缓慢的转过身。

  霄时云看着花白的头发,下垂的皮肉,忠诚的眼睛,嘴唇颤抖起来,声音里竟带了丝哽咽。

  “没什么,你走吧。”

  原来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咯

  第66章 忘了你

  “皇上,臣认为应该借此东风,夺下西北的要塞,拿三座城池还是没问题的。”

  高堂上霄隋坐立不安的往身后的珠帘看。

  青玉串成的珠帘微微晃动,玄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露出一角。

  珠帘后的人影慵懒的支着下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许久帘子后的帝王嗯了声,“霄隋,你说。”

  霄隋觉得身下的椅子烫屁股,他擦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觉得这个提议……有些不妥吧。”

  “隋王爷觉得何处不妥?”大臣观点锐利的寻问,面对王爷的时候他更加咄咄逼人。

  霄隋又把头扭向身后,炙热的目光中充满了求救的意味,“皇叔……”

  “问你呢。”霄时云垂下眸,面色困倦说道。

  朝堂上有不少大臣都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皇上有心提拔这隋王爷,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霄隋想起李修教他的话,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不妥有两点,其一是打仗劳民伤财,

  北境虽然打赢了西北,却耗费很多财力,应当先休养生息。”

  高堂下的两列大臣交头接耳,不太相信这话是这个草包王爷能说出来的,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他的话。

  站在群臣中的李修眸色晦暗不明,他勾起唇角抬眼对上了霄隋的视线。

  霄隋立刻脸颊烧红,触电般移开眼睛。

  见没有大臣站出来跳脚反驳他,皇叔也没说话,霄隋的底气便多了些,他在脑子里继续回想李修教他的内容。

  “其二,其二是……对,北境的士兵也需要休整,他们已经离开家人很久了,谁愿意一直活在水深火热里?”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回家,军队的士气也很重要,想必众臣也不想看见不打自降的结果吧。”

  虽然霄隋说的是平铺直叙的大白话,却说到了每个人心坎里,大臣们都默不作声。

  原本有些怯懦的少年,在此刻有些耀眼,李修的注意力第一次放在霄隋身上。

  霄时云倦了乏了,他走下龙椅拍了拍霄隋的肩膀。

  霄隋不明白皇叔的意思,他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直到他听见皇叔破地天荒的夸了他,不是批评不是指责,而是说:“很好。”

  朝堂下的殿门大开,大雁展翅飞向九霄云端。

  那道高挑的帝王身影,独自从群臣中穿过,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一个脸庞面生的年轻公公,严肃的宣布:“退朝——”

  北境的血液换了,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些人走,有一些人来,人们走走停停,谁都没有留下什么。

  霄时云走进天牢,光影在他身上分割开,一半衣服被光笼罩,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他朝着牢房的尽头走去。

  当初白逸被关过的那间。

  下朝后有暗卫来禀报他,天牢尽头关押的那个老头,消失了半年又回来了。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离开,又是怎么进来的。

  霄时云并没有感到恐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相信鬼怪的人,可若是鬼怪能救回白逸的命,又有何惧?

  “想救他吗?”

  “怎么救他?”

  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重合,霄时云停在了牢房门外看见了老头儿。

  老头儿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着盘围棋,没人知道他的棋盘从哪儿来的。

  一阵风吹开了牢房门,像是在请客人进来。

  老头儿摸着胡子笑着说:“坐吧,跟老夫下盘棋,下赢了就告诉你怎么救他。”

  霄时云指尖捏起一个黑棋,在他对面撩袍坐下,棋子在他手指间把玩着,“黑棋先下。”

  白子呈被包围的趋势,黑棋的棋风猛烈寸步不让,很快白棋就被逼到了禁界线边缘。

  “朕要赢了。”霄时云的黑子悬迟未落。

  “哦是吗,你看啊这棋局就像人生一样——”

  霄时云骤然抬手掀翻了棋盘,黑棋白棋飞溅出去滚了一地,他面色阴沉的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救白逸?”

  老头儿看着霄时云嗤笑出声,“想救活他,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什么代价朕都付的起。”霄时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可是他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再也找不到他了,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头儿无奈的说。

  想见白逸,想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想触摸他有温度的皮肤,这些执念没日没夜的缠绕着霄时云。

  他睁开眼睛是白逸研磨的影子,可他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那些影子就消失了。

  闭上眼睛是白逸的尸体,那些血怎么也捂不住,擦不干净。

  “他到底怎样才能活过来!朕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他!”霄时云五官狰狞,他抽出剑抵在老头脖子上,很快见了血。

  “你不说朕就杀了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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