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全博涛看到有几个alpha面前能打上几道题，心下已经很满意。
这次他特意要求将题出得难一些。
让这群omega认清自己的能力。
若不是谈上将要求AO平权，他们有什么资格踏入联盟第一学府。
他却不知，角落里一个他看不起的omega已经快答到最后一题。
而这一切都被谈任看在眼中。
全博涛刻意为难，在考核题目都不是简单的情况下，普通人没有接受专业知识，不可能对答如流。
这个omega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去查查，他在联盟的所有记录。”
“是。”陈副官接下命令离开房间。
对此一无所知的宁岁言已经来到最后一道题。
这次的星云没有幻化成任何场景，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你是否了解信息素实化技术？”
“该技术能将药物与信息素结合，增强信息素的破坏力，短期内能达到提升信息素等级的效果。威力就好比能将飘散的信息素实化成兵器，因此得名信息素实化技术。”
“请分析该项技术在战场上的应用途径。”
宁岁言顺畅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静静站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离开帝国前看到的场景。
军队里哀鸿遍野，无数alpha受实化技术副作用影响生不如死。
帝国皇帝仍不断催促他加大研发，力求制造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
不，不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信息素实化研发的初衷。
“十，九...”π的倒计时在耳畔响起。
“三，二，一，请考生作答。”
“实化技术不应该用在战场上。”宁岁言摇摇头，固执地不改想法。
“叮，已记录。考试结束，正在退出通道。”
周围空无一人，宁岁言是最早出来的。
看来大家都还在作答，他怕是拿不到着五千联盟币也进不了学校了。
想到这他有些低落。
原来联盟跟帝国都是一个德行，无论是联盟上将还是普通的beta，都为了战争胜利不择手段。
宁岁言承认他是不喜欢alpha，可这并不意味着要逼他们去死。
“无耻！”
“宁岁言同学，你好。”听到清脆的骂声，陈修面色未变：“谈上将有请。”
宁岁言被来人声音吓到，像只小兔子立即绷直身体。
终于从记忆角落将眼前的人对上号，谈任的副官。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回C星的谎被无情戳破。
事情有点糟糕了。
“我，一会还有实践考核，可不可以考完再去？”
宁岁言双手合十，大大的眼睛满是可怜与恳求。
常年混迹军营的陈修哪见过这么可怜的小O，马上就要答应之时，想起来之前谈上将的话。
“不管他说什么，哪怕在你面前掉眼泪珠子，也要把人带过来。”
他把心一横，“请配合我的工作。”
宁岁言：“......”
基础知识考核还没有结束，但宁岁言的成绩已经在谈任。
非常漂亮。
已经达到林生研究院学者的知识储存，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学习根本答不出来。
“上将，人到了。”
陈修将人带到一间小会议室，谈任已经在这等着。
他回过头，“进去吧。”
却见omega小心翼翼往里探头，又像是吓到一般，赶紧躲在门后。
最后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陈副官：“......”
“没事，上将只是找你问些事。”陈修声音都温柔几分。
上将可是从战场厮杀下来的，这个omega柔柔弱弱，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宁岁言点点头，张嘴尚未说话，便听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
看着小omega鼓起勇气进去，陈修忍不住叹息。
希望他真不是帝国间谍，否则以上将的审讯手段，他只怕扛不住。
“上将，我错了。”
“周成根本不是我的叔叔，我也不是C星的人。只是他想要通行证才让我这么说的。”
宁岁言在路上想了想，索性先认错，反正周远成成了傻子，他们也问不出东西。
“我其实就是约塔星人，我只是想进第一军校读书，不得已才在碧煌赚钱。”
说完，良久未得到回复，宁岁言悄悄探头，却正对上他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睛。
“说完了？”
宁岁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愣愣点头。
“你的成绩出来了，除了最后一题，你都答对了。”
宁岁言情绪并不高。
可也没什么用，那群人现在都没出来，肯定比他答得好多了。
“整场考试无人达到这样的完美。”
什么？宁岁言错愕的抬头。
“若是拉通第一军校几十年历史关于信息素试剂的考核，你的成绩依旧稳居第一。”
“只是，”谈任锐利的眸光一直锁定着他：“约塔星哪本教材教导你只有研究学者才懂的药剂知识？”
房间里的全息投放出目前考场的情况。
两千多名考生被考题折磨得抓心挠肺，有几个知识储备丰富的alpha也只是勉强答对几道题。
更多的考生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这一幕，宁岁言难以置信。
所以这些知识不是狗都会吗？
第5章
考试通道断开，考核结束了。
可这场关于他的审讯才刚刚开始。
“我只是看过一些书籍。”宁岁言咬住下唇，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无辜与委屈，“难道学得多，也有错吗？”
见他眼神直视自己，宁岁言理直气壮。
谈任没有说话，只抬了抬手，让陈副官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放在他面前。
“请将你看过的书籍写在这张纸上。”
“......”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宁岁言垂眸看向纸面
不能写，他不敢冒险，若是自己写的东西再暴露可怎么办。
“上将，”宁岁言放下笔，猛地仰起脸，水汽氤氲的瞳孔里浮起几分惶然，“时间太远，我忘记名字了，我其实记性很差的。”
“我虽然是约塔星人，但知道联盟的律法，就算您是联盟统领，也不可以对omega私下审讯。”
眼前的omega，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终于忍不住伸出小兔脚试图蹬敌人一下。
谈任嘴角轻勾，眼神带着凉意，“你很聪明，那你应该清楚，联盟统领处置身份不明的omega合情合法。”
“不写没关系，第二场考核你也不必参加。”
“你...”
宁岁言心里咬牙切齿，没想到谈任这么难缠。
与上次见面的态度完全不同，冷漠无情。
“上将是把我当做帝国的间谍了吗？”
“谈上将，我不是周成的同党，您可不可以相信我啊？”
宁岁言小心翼翼朝谈任走去，他睫毛轻颤，眼神湿漉漉的望着谈任，小声又努力讨好地说道：“我怎么敢骗您呢？”
说罢，他慢慢抬起手，手指讨好似的去勾他的袖扣。
可下一秒，一只冷硬如铁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唔——”宁岁言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被一股强硬力量猛然拉向前。
他仰起头，一瞬间与谈任的眼睛对视上。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仿佛能轻易洞察一切。
“有说你是周成同党？”
“我在问你，从哪学的？”谈任语气很淡。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男人身材高大，几乎把他整个身影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宁岁言怔了怔，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却仿佛嗅到一股奇妙的气味——暴风雨前青草翻土的湿润感，混着若有若无的金属硝烟气息。
谈任是从战场上走出的alpha，他身上有战争的味道。他可以相信若是自己今天说不清楚，谈任真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
宁岁言这次真有些被吓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泪水却瞬间蓄满眼眶：“联盟有法律规定，无证据不得私下胁迫审讯omega，这是前段时间您签署的法律。”
谈任缓缓点头：“很好，有骨气，这个时候还不说。”
这时，终端系统传来下场考核即将开始的提示。
宁岁言心头一紧。
时间不多了。
他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不说出点什么，只怕是走不了。
“但是其实学的这些东西，是一个老omega教我的。”他开口，带着装似被吓坏的哭腔，犹犹豫豫地开口。
“他好像是从帝国跑出来的，路过约塔星，我就跟他学了这些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悄悄观察谈任神色，声线越发微弱：“刚才不说……是因为他说不能说……”
“他是谁？”谈任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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